我微微一惊,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人潮涌出来的时候,好像真的没有年轻人,都是中年人和老年人。
“会不会都在家睡懒觉呢?八点对年轻人来说并不算晚。”我提出了一个可能。
“应该不会。”胖子摇头,想再说些什么,却突然看见旁边一脸莫名的的乔晓丽和顾珊珊,遂使了一个眼色,示意我等下再谈。
我了然,不再说话,赶紧消灭眼前的面条。
吃完以后,我和胖子便带两女出了店子,在镇子的另外一头找到了一辆去市里的班车,送走了她们。
之后回到镇里,我们仔细观察了一阵,发现柳河镇子真的没有年轻人,也没孩子,全是中老年人了,甚至连一个胖点的人都没有,身形都挺消瘦的。
“什么情况?”
我奇怪道,这里的人明显都有些中气不足。
胖子也迷糊,说:“这里不光没有年轻人,而且剩下的人大多阳气不足,像是……”
话到最后,他又停住了,有些拿捏不定。
我眉角一抬,盯着过路的几个人看了一下,发现还真是这样,这些人的印堂多多少少都有些昏暗,虽然不是很明显,但仔细去看还是能分辨出来。
此外,在镇子里活动的人,大多数都是居住在镇子里的人,互相只见做生意,大概百多人;镇子口也络绎不绝会进来别处的人,但都是来去匆匆,买完东西就离开,绝不多呆。
一个镇子一条街,百多米,我和胖子来回两遍,也没有发现任何有关于娱乐的东西,哪怕是一间网吧。
“柳河镇不对劲,我们再找人问问。”胖子道。
我点点头,然后和胖子去了一家卖杂货的店子,随便买了一点东西,就向老板打听这里的情况,可没想到的是,老板一听便是脸色大变,二话不说不做我们的生意了,让我们赶紧走。
胖子还想用钱去贿赂他,反倒被他赶了出来。
我和胖子一阵无语的同时更加深了疑惑,而且总有一股很不详的预感。
“要不,找一个镇子外面的人问问?”我建议。
因为我发现镇子外面进来的人和镇子里面的人不一样,他们要正常的多,虽然行色匆匆,但没有印堂发昏的情况。
镇子里面的人不肯告诉我们,连钱都不要,肯定有所顾忌,或许镇子外面的人会不一样。
胖子沉吟了一下,点头说行。
于是我们开始物色目标,很快就主意到了一个刚刚走入进镇子的中年人,穿着挺寒酸的,买肉的时候连一毛钱都要斤斤计较。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皆缓缓点头,就这个人了。
所谓人穷志短马瘦毛长,这样的人比较容易被收买。
我和胖子蹲在镇子口等他,不一会儿等他出了镇子,便尾随而去。
走到一个偏僻的位置,我俩跑上去,拐弯抹角向他打听镇子的情况,那人听懂了我们的意思之后脸色一变,连忙说他什么也不知道,抬腿就想走。
胖子无奈,使出了杀手锏,拿出十张百元大钞对那人晃了晃:“老乡,只要你肯说,这些钱就是你的了。”
那人看见钱眼睛一下就直了,舔了舔嘴巴,一副想要又害怕的样子。
胖子见此,将一钱散开,红果果的,还甩了甩……
“好吧,我可以告诉你们,但你们不可以说是我告诉你们的。”最后,他到底没禁住诱惑,松了口。
胖子笑了,“我们都不认识你,怎么告诉别人?”
那人点点头,谨慎的看了看左右,见四下无人,用很小的声音道:“柳河镇天天晚上闹鬼!”
我和胖子尽管心里早有预感,但得到确切回答的时候,依然不免心里一抖。
“天天闹?有多长时间了?”我急忙追问。
“好多年了。”那人道,说完一把抢过胖子手里的钱揣进口袋,说他自知道知道这么多了,夺路而逃。
看着他远去的身影,我一阵无语。
胖子这时候摇了摇头,道:“还是不对劲!”
“哪不对劲?“我问。
胖子道:“闹鬼的村镇其他地方也有不少,但无一例外都是吓的没人敢居住,这个镇子闹鬼好多年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镇子应该荒废才对!”
我一愣,好像还真是个问题!
当初洪村闹鬼的那段时间,前前后后不过才一个月,整个村子就几乎快没人了,这里闹鬼好几年,却还有百多号人在镇子里居住,确实不对劲。
而且看行人的脸色,还有之前镇子居民的反应来看,这里闹鬼闹的绝对不轻,否则不会让他们如此讳莫如深。
想了想,我拿起手机打算给吴奎打个电话,瓜哥找不到,找他问问貌似也可以,毕竟是个大目,见多识广,总比我们强。其实之前来的时候其实就已经跟他打过电话,但没接通,也不知道在忙什么。
电话拨过去,对面是一阵阵的忙音,还是接不通。
我一阵无奈,现在的问题是瓜哥找我来,但之后却杳无音讯,都不知道人具体在哪,至于这个镇子闹不闹鬼,闹成是什么样,其实和我们并没有太大的关系。
现在的关键是,得找到瓜哥!
就在这时,我电话突然响起来,一看,居然是瓜哥!
“我靠!”
我骂了一句,终于来信了,这一天一夜给熬的。
电话一接通,确定是瓜哥,我就迫不及待的问:“我和胖子已经去过头坎沟了,你那边什么情况?”
瓜哥一听便吃了一惊,道:“你们都进沟啦?”
“对啊,昨天晚上,差点没折在里面!”我蛋疼道,接着把昨晚发生的事简单的说了一遍。
瓜哥听完,带着歉意道:“哈哈哈,那啥不好意思啊,怪我没说清楚,我是让你在头坎沟一带等我消息,没想到你们居然直接冲进去了,好在没事。”
“我靠!”我满头黑线,不爽道:“我们现在在柳河镇,到底什么事那么急?”
“这件事一时半会儿说不清,这样,你们先在柳河镇安顿下来,等我消息,我们之前进去过,但后面出来了,现在在准备东西,好了我们就来找你。”瓜哥道。
“可柳河镇闹鬼呢,生人不近,能在里面过夜吗?”我问。
“柳河镇确实有问题,不过如果有人帮忙的话住宿是没问题的;这样,镇子里有一家草药行,老板姓曹,你们去找他,如果他问你们从哪里来的,你们就说是从川东姥姥家来的,他会给你们安排的。”
瓜哥道,说完他又用很严肃的语气叮嘱我:“记住,不管在镇子里面看见什么听见什么,都不要多问,晚上更不要出门。”
我点点头答应,之后又和瓜哥说了几句,他便急匆匆挂掉电话。
我把结果和胖子一说,然后俩人返回镇里,找到了瓜哥说的那家草药行。说是草药行,其实更像是一家中医铺,我们到的时候老板正在给人把脉。
我们于是等了一会儿,等他给人把完脉开好药,就诊之人离开后,才走了进去。
老板是个大胡子,一双眼睛乍一看平淡无奇,但仔细去观察就会发现,内里精光闪烁。
他看见我们似乎察觉到了什么,眉头微微一皱,道:“哪里不舒服?”
“您是曹老板?”胖子问了一句。
大胡子一听我们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打量了我们几眼,缓缓点头。
“我们是川东姥姥家来的,想在这里安顿几天。”胖子道。
大胡子脸色顿时沉了下去,却也没直接拒绝,就一直盯着我们看,看的我心里发毛,明显对我们的到来不是很欢迎。
气氛凝固了,我们也不敢乱说话,这人一看就不是一般人,有些时候话说多了反而坏事。
大胡子脸色变幻了几下,严肃道:“你们可以在这里借住,但必须答应我几个条件,如果不行你们就另找它处。”
“什么条件您说。”胖子回道。
大胡子比出四根手指头,“第一,不管你们看见什么听见什么,不许问也不许出声;第二,你们只能呆在一楼,任何情况下都不许上二楼;第三,不得擅自开门和关门,最好离门远一点;第四,住宿费一万块一天。”
我心里暗暗默念了一下他说的,虽然觉的有些奇怪,但也没什么难的,无非规矩多点,费用贵点。
我和胖子对视了一眼,皆同时点头,说没问题。
大胡子见此,“好,既然你们答应了,那我丑话说前头,如果你们做不到,就立刻离开这里!”说完,他起身转到药柜后面忙活了一阵,将里面的一些杂物搬了出来,道:“你们就住后面,没事的话尽量少出来。”
我和胖子走进去一看,发现里面是个隔间,应该是他平时小憩和堆放杂物的地方,没有门,面积比一个厕所大不了多少,有两张桌子,一张躺椅。
大胡子刚才应该是把桌子上的杂物搬出去了,意思不言而喻,这桌子和躺椅就是我们的床。
接着他又上楼拿来了两床棉絮和枕头交给我们,然后找胖子收了一万块,让我们安顿了下来。
做完这一切,大胡子又旁若无人的开始替上门的人诊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