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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早上醒来浑身没有一点力气,自己用手摸了一下头,都感觉很烫,心跳都觉得奇怪,还是想到一个名字--陆小雪。电脑不知道什么时候关掉了,看到纸篓里还有cd拆的包装,《明天过后》四个字还是能看到,没有被撕毁。想起来的,用手撑一下,天旋地转,眼前一片漆黑,还是倒下去了,昏昏沉沉的,心里暗暗想,这次闹大了!

再次醒来已经躺医院里了,怎么也觉得感冒而已没必要住院这么夸张吧?听家人说才知道,感冒是小事,附带着查出了心率不齐,也不知道什么毛病,医生说有点危险就留院观察了。醒来也没有什么事做,大活人躺床上总是太无聊,就四处打量着医院,怎么说住院还是第一次。房间有3个床位,旁边两个床位都有人,一个中年人,一个老年人,跟我排起来,青年——中年——老年。不清楚什么病,反正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病,还是活蹦乱跳的,只是跟着家人在聊天。我睡的这张床靠着窗户,本以为还是不错的,朝窗外看,躺着只能看到天空,还不是很蓝的天空,一片云都没有,更别说什么小鸟了。这也是太过于单调的天空了,医院也是只有一种单调的颜色——白色,墙是白色的,床单是白色的,被子是白色的,床也是白色的,门是白色的,人穿的工作衣服也是白色的,眼睛都快看成白内障了,不得不说真是恐怖的白色世界。味道也是单一一种浓浓的药味,不清楚为什么医院都是这样的味道。每天唯一能够做的事情就是看着单调的天空了。或许还有一件事情可以做,就是想到陆小雪这个人了,甜美的回忆,最为满足。想起那张cd,手机上还有,就戴上耳机听音乐,这是住院能干的事情了,看书什么的,我肯定不会想起来。

几天的无聊总算看到刘家生几个人来看我了。

“喂喂,怎么搞的?这么夸张,没什么事吧?”刘家生直接坐在我面前。我还是很高兴的,有人来看毕竟是个幸福的事情。

“还好,没什么大不了的事,应该很快就好吧。”我笑着回答,不过看到丁如明有点不自在,想起小薇的话,这两个人我都把联系在一起,看到这个想到那个,看到那个想到这个,奇妙的事情。

“病好了就请你去唱歌呀!打街游都可以。”刘家生手拍拍在我肩膀上。

“看到你还能动就放心了,王班让我来慰问你,给你带了一些东西。”张字清神秘兮兮的从书包掏东西。

哦!靠,太坑了,张字清直接拿了一堆试卷,才几天?就这样了。

“那个,王班让带给你看看做做。放床头了。”张字清还是一脸无辜的样子。

“滚一边去,谁有功夫写这些东西。”

他们几个哈哈笑了起来,又说了一些不痛不痒的话,就离开了。我也没有对丁如明提起小薇的事情。看着厚厚的试卷,这才觉得每天要写多少字?想起之前一天基本上要换一支笔芯,这样的练习,也没有看出把字练习的多么好看,写出的字还是如此不上台面,还要写多少字才可以把字写好?想起这样值得待解决的问题。看着床边桌上放的试卷,懒得去理它们了,就让它们如此安静的躺在,享受一下最后的新鲜空气,虽然这里空气也不是很好,不过包治百病的味道,它们命运注定是垃圾桶。直接躺床上闭上眼睛听音乐。

我真是错误的估计了无聊的力量,几天的住院真的是难以熬,张字清偶尔来递几张试卷。我把墙上白色看透到里面白色的世界,手指头,脚趾头都输了不知道多少遍,没有减少增加,最后实在耐不住,竟然拿起试卷做了起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有如此的勇气,或者说是兴趣,但也不一定是兴趣,不管是怎样的原因,反正是拿起试卷做了。空余几天的大脑,奇迹般地没有生锈,有些东西还是知道的,虽然不知道自己做的对不对,还是完整的把一份做完了,连蒙加猜总算搞定,很满意自己写的,至于答案还是见鬼去吧!懒得去对。辛辛苦苦写的,可不想一个个划掉,影响心情,现在本来就没什么心情,不能雪上加霜。

外面的天空在我上次淋过雨后,竟然一直是晴天,连一丝乌云都没有看过,真是好的过分了!适合打篮球的天气,而我还是这样躺在床上,在检查那突然出现的心率不齐的医学难题,已经都快过去将近二周时间了,医生还是没有找出原因,现在我身体又是好好的,一点毛病都没有,我是感觉一点问题都没有,能吃能睡!但是那个主治的中年胖医生就是不肯放人,势必要把问题找出来,把问题说的极为恐怖,威胁生命话直接唬住了我的家人,住院时间一拖再拖,或许真能从我身上查出什么惊天地泣鬼神的病。我都怀疑幸好我还是活着的人,不然免不了被解剖的命运,死的也算是光荣的事情,为医学事业做出了贡献,而我却是真的不想!

总算在我不曲的斗争下解放了,家人也觉得没必要继续住下去,胖医生也总算叹气的放人了,摇着头,估计一直在想没有道理的事情。没有道理的事情实在太多了,一个手数不过来。总算是告诉那白色的世界了,回家坐车就是不断的看着路边的绿色植物,虽然有点落满灰层,但植物的绿色才是真真的好颜色,花花绿绿的楼房都觉得亲切!一种颜色真是太过于压抑了。一条内城河穿过城市,有几个人带着帽子,站着或坐着,钓鱼,河水有点混浊,是黄灰色的,鱼也是顽强的生命,这样也能活着。想起小时候,老妈带着我去放生的一条鲶鱼,不知道有没有好好生活,后代也应该不少了吧?

十八

回到学校,想到的那个著名的反派角色喊的一句话“我胡汉三又回来啦!”,果然是这样的心情,哈哈,还是生活几年的学校亲切呀!忽然觉得有一点不对,进门就隐隐有感觉,到车库更有感觉,回到教室习惯的看楼下,楼下没有人!这让我很惊讶!高三的人呢?我忙冲出教室,同学的招呼完全没有注意,心中只想知道一件事情。跑到高三的教学楼,楼梯一个人都没有,没有碰见那个经常找我麻烦的人,我倒是希望他出现。教室也没有人,门锁着,跑到高三(9)班门前,位置上没有人,心里默默喊着:陆小雪,你哪里去了?猛然想起,我住院住了将近二个多星期,不上学挺爽的,时间也过去的飞快,今天已经是6月10号了,轰轰烈烈的高考已经结束了,人也就不见了。

我默默从开着的窗户爬进教室,坐到陆小雪位置的对面,看着这个位置,仿佛看到正常紧张写着作业的陆小雪,认真听课的陆小雪,自信,犹豫回答问题的陆小雪,开小差跟别人说话的陆小雪……可惜一切都只是想想,幻想,根本不存在的事情。我清楚地知道了一件事情,没有比现在更为清楚的认识到——我的夏天已经提前结束了,手抚摸着桌子,木质光滑的桌面,带着一点尘埃。再见了,我第一个喜欢却没有来得及表达的女孩——陆小雪!打开手机,播放那首《回忆的独奏》,自己趴在桌子上面。

“像抓住的彩虹,像晨的一阵风,我的期待却落空,回忆的单纯笑容,一句话带来的感动,想起我的朋友,说过甘苦与共,还记不记得初衷,我莫名其妙的哀愁,找不到一地方接受。我们走到最后,心的内容,只剩下回忆的独奏……”

我感受到了自己心跳的声音,“砰砰”地告诉我,真想好好的正面见一次,看着她那温柔的笑脸,以及那双山间清泉般清澈的眼神……

记忆戛然而止,我把烟头摁灭,最后一缕烟飘起,静静地依靠在椅子上。朋友进来喊我,问我眼睛怎么了?红红的。我无以回答,那是我过去的时光,我控制不住它,就如同挽留不住记忆,最终一切都消失了,也带走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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