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莫德,尖叫棚屋。
一个衣衫褴褛的男人在这个破旧不堪灰尘堆满了的房屋里快速地左右走动。
“让我进去,莱姆斯!”
“现在不行,西里亚斯,魔法部的傲罗们还在城堡里,再等等,再等等。”
说话的是莱姆斯·卢平,艾玛的黑魔法防御课的教授。
“等?我等不了了!”西里亚斯冲着卢平怒吼,一口黄黑色满是牙垢的牙齿十分难看。
他一掌拍在面前搁置很久的钢琴上,灰尘四溅,琴板发出嘎吱不堪重负的摩擦声。
“我已经等了12年!12年,莱姆斯!在阿兹卡班!彼得那个叛徒此刻就在霍格沃茨,我要他给詹姆斯和莉莉陪葬!”
卢平皱眉,昏暗的光线让人看不见他的右脸。
他说:“西里亚斯,再给我点时间,活点地图上显示彼得不在城堡里,让我再找找!”
西里亚斯喘着粗气,良久才平静了下来,说:“禁林!他跑进了禁林,我能闻到他身上的臭味!当年他就喜欢缩在那里,这么多年过去了,还是一个怂样,懦夫!背叛朋友的懦夫!”
西里亚斯说起话来有些凌乱,多年的牢狱生涯给他的精神带来了极大的伤害。
“禁林被封锁了,我会和邓布利多谈谈的,明天给你答复。”
“明天给你答复,康纳利。”邓布利多靠在校长室的办公桌前,对着西装革履的福吉说道。
他手里握着一杯蜂蜜酒,轻轻抿了一口,露出满足的神态。
“邓布利多,我的压力很大,”福吉讨好道,“摄魂怪一消失,巫师监狱就将近瘫痪了,下面的人总要给他们个说法。”
“我理解你的苦衷,但是现在我必须要去参加开学宴会,”邓布利多放下空空的酒杯,身上的睡衣慢慢变化成宽厚的礼服,他戴上尖角帽,说,“小巫师们在等待他们的校长欢迎他们回家,总不能让魔法界未来的希望久等了,你说是吗?康奈利。”
“可是……”
邓布利多没有听完魔法部长的回答,他迈步走出办公室,独留福吉一人尴尬地站在原地,和门后镀金栖枝上的凤凰福克斯目目相觑。
………………
“欢迎回来,下学年一如既往,不过禁林周边依然封锁,为了安全请不要靠近。”
校长宣讲结束后没有停留用餐,而是和卢平教授一同离开了。
宴会结束后,艾玛和卡娅在城堡外的绿草地上散步,下学年的宴会结束的很早。
艾玛望着不远处的几个石像鬼,它们手持着石矛十步一岗,将整个禁林和霍格沃茨交界点守卫的滴水不漏。
“看那边。”
走着走着,卡娅突然对艾玛喊到,艾玛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了过去,一只猫在石像鬼守卫的眼皮底下遛进了禁林,它速度不快,一副完全不把这些石像放在眼里的姿态。
自从假期里成功变成阿尼玛格斯之后,艾玛的黑暗视觉提高了很多,在黑夜中他也能清晰的辨认出那是洛丽丝夫人,看门人费尔奇的宠物。
他和卡娅对视一眼,两个人同时化作阿尼玛格斯,飞快的奔跑到洛丽丝夫人路过的那只石像鬼身前。
他举起爪子尝试性地轻轻挠了一下,毫无反应。
艾玛很是疑惑,难道这些石像鬼无视动物?
他边思考边踱步,慢慢的他绕到了石像的后边。
抬起头,眼前的所见让他震惊。
正面看起来完好无损的石像身后完全被掏空了,里面的炼金法阵被损坏的破乱不堪。
艾玛赶忙跑到相邻的两个石像后看了一眼,一样的惨状,这三只石像鬼都被人掏空了,完全失去了行动的能力。
“你去通知教授,”艾玛变回人形,“我进去看看!”
卡娅点头同意,她掏出魔杖给艾玛施加了一个幻身咒,说:“大概能维持三个小时,你注意安全,我会马上带人跟上。”
“嗯。”
说罢他又变回小猫形态,人形太醒目了,不利于隐藏自身。
他顺着洛丽丝夫人走过的那条小路跑了下去,禁林很是静谧,除了耳边呼呼吹过的冷风和沙沙作响的树叶,没有任何动物活动的痕迹。
和上次从海格小屋进入禁林的那个入口不同,这条小路上没有什么路牌,而且很短。经过一段长长的灌木丛,前方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木和稀松的植被。
艾玛没有停留,他一脚蹬在面前树干上,下一秒就出现了前方的另一颗树上,整个身形在树林中挪移,如同一道黑夜中的白色闪电。
他的天文课学的很烂,课上的主要时间都用来补觉了,但仅仅是辨别方位还是难不倒他。何况在意识中卡娅的存在就像星辰一样在远处闪耀着光芒,只要往和她相反的方向跑就对了。
不知过了多久,艾玛渐渐累了,禁林覆盖的范围比他想象中还要广袤,他也不知道此刻自己位于禁林的什么位置,轻轻地喘了口气,他减缓了前进的脚步。
抬头辨认了一下星象,感受了一下距离自己越来越近的卡娅,他决定在原地等待一下。
找了一棵最高的树,他弹出爪子整个身躯固定在树干上,四肢并用飞快的向上爬去。
艾玛蹲在树顶探出的一处枝丫上,月色下发光的蓝色眼睛环视四周,一片暗色。
散开精神力场,突然发现就在北边不远处有大量白色虚影走动,艾玛跃下树枝,凝神屏气,迈着静悄悄的猫步向着那处灵魂密集的地方走去。
那里是一个低坡,艾玛站在坡上向下望去。
“嗯?没有人?”
明明精神力场能感受到这里有着活物,但是肉眼看见的却还是千篇一律的枯槁树木。
艾玛刚准备走上去仔细查看,突然一条黑狗从他身后窜出,吓得艾玛一个哆嗦,赶忙确认了一下,还好自己的幻身咒效果还在。
这应该是小天狼星,上学年格兰芬多的胖夫人被袭击后曾经描述过他的模样,那一天全校都因此戒严,所以记忆尤新。
他活像是在烂泥沼泽打过滚一样,浑身都脏兮兮的。
艾玛立在原地不敢动弹,大黑狗一边向着他这边靠近,一边低头在地上嗅着什么。
闻你个怪兽滴水嘴,艾玛在心底谩骂。两人的距离在慢慢拉近,艾玛都能闻到他身上像是几十年不洗澡才能发出的恶臭。
突然黑狗停了下来,正好停在了艾玛的五步开外,他一双灰色浑浊的狗眼死死盯着艾玛的方位。
“妈的,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