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父母的劝说下,白言一只好妥协,一同回市里的医院做检查。
可是心里总是放心不下秋末,也不知道她的高烧退了没有?
她的手还疼吗?
脑海里一直闪现她刚才在自己怀里昏昏欲睡的憔悴模样。
……
卧室里
秋末高烧一直不退,虚汗直冒,冷伶在床边用湿毛巾给她物理降温。
受伤的手老爷子仔细的上药包扎好了,烧得糊涂的秋末还以为没被救,嘴里断断续续的说着胡话,白净的小手还在空中抓摸着什么。
“白……言一……阿星在上面……快叫他……救我们……白言一……你别害怕……有我在的……现在天还亮着……会有人来救我们的……别担心……我们会没事的……”
冷伶急忙抓住她的手,轻轻的拍抚着安慰着她。
见秋末生着病还在关心别人,她的懂事乖巧让冷伶很难过,自己一直以为她是男孩子的性格,对她什么都大而化之。
忘记了她也是细心敏感的女孩子,她也需要母亲的关爱,可是自己却将全部的爱都给了夏末,留给她只有冷漠。
昨晚秋末的哭诉,自己竟无言以对,作为秋末的母亲,自己很失败,也不称职。
悔恨的流水从眼眶流出,冷伶紧咬着嘴唇,隐忍着默默的擦点眼泪。
曾经的冷伶也是一个娇弱爱撒娇的女子,可是做了母亲以后,遇上生病的夏末,经过一夜泪水的洗礼,一下子就变成刚强坚毅的母亲。
把老天爷对夏末的不公,她倾尽所以来弥补她,不想让她觉得这个世界的不公平。
所幸夏末的病全好了,可是自己见她之前受了那么多的苦难,早已形成习惯性的娇纵她。
完全没有将她这个捐骨髓的小女儿放在心里去疼爱,只因一开始计划生她的时候,就把她当成是夏末的一根稻草。
自然而然的以为她是健康的,她会自己长大的。一转眼间,秋末现在也二十二岁了,可怎么也记不起她小时候第一次上学,第一次参加武术比赛的模样,就连她为什么要去学武术都不知道其中的原因。
在她成长的岁月里自己一直都缺席,此刻面对她的乖巧懂事惭愧不已。
强忍的泪水顿时决堤,埋头靠在秋末的手上疼哭起来。
一旁的爷爷知道她的苦楚,轻拍了一下冷伶的肩头,宽慰道:“没事的,秋末昨天说的都是气话,你也别放在心上,我们秋末不是一个记仇的孩子,她口直心快,说过了就忘了的,别伤心了,你看着她,我去熬点粥,等秋末醒了,就可以吃了。”
“爸,还是我去吧!”冷伶擦掉眼泪,起身准备去厨房。
却被老爷子温和的制止了,摸了摸秋末的额头:“你还是留下来照顾秋末吧!她烧渐渐在退了,估计要不了多久就会醒了,你们好好的聊一聊,什么事情说开就好了,再说母女俩那有什么深仇大恨的。”
说完老爷子带上房门走了。
冷伶继续用温毛巾给秋末物理降温,细致的查看她的衣服有没有被汗水浸湿等等。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秋末的高烧也渐渐的退了下来,冷伶悬起的心这才放下来。
给她换了干净清爽的被子和枕头,静静的守在床边,或许是太疲劳了,趴在一手握着秋末的手,趴在床边睡着了。
不知过来多久,秋末忽然醒了。
但是左手好像被什么压着似的,下意识的扭头去看。
居然是她,自己的妈妈,秋末诧异了。
看见床头柜上的脸盆和毛巾,还有身上穿着的睡衣,秋末恍惚间只记得自己和白言一掉入山谷,之后就昏昏沉沉的不记得了。
秋末不自觉的伸手想要拍头,却意外的弄醒了冷伶。
“秋末,你醒了,现在感觉怎么样?饿了吗?我去给你拿吃的……”
一连串的问题让秋末不知从何答起,只能楞愣看着她发呆。
冷伶以为她是在生自己的气:“秋末,昨天是我没有控制好自己的脾气,对不起,你别生妈妈的气了,好吗?”
秋末一瞬间委屈的哭了起来:“哇……我并不是要什么自由和公平,我只要你爱我一点点就好,我也不是真的不想捐骨髓给夏末,我只希望在我做对一件事情的时候得到你的表扬……”
冷伶的眼泪也跟着流了出来,一把将秋末搂进怀里。
“秋末,你一直都很棒,就是你太棒了,妈妈才以为你什么都可以做得很好,而忽略了你背后的努力,我错了,你一定要原谅我这个粗心的妈妈……”
秋末紧抱冷伶放肆的大哭起来。
俩母女的坦诚相告,让所有的误会和委屈都化作眼泪,一并流下消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