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锦聊完工作,从房间出来的时候,季欢颜正在沙发上看书。
“《公主的月亮》,詹姆斯·瑟伯童话集。现在还看童话故事?”温锦环着她,季欢颜将头靠在他肩上。
“这本书有句推荐语:成年人也会觉得这本书好笑到令人捧腹。”
温锦拉起她一缕头发,在指尖打圈。
“我之前怎么没看到屋里有这本书?”
“放在我床头柜里了,我也是刚才才想起。”
“嗯,好看吗?”
“不是很懂美式幽默的点,但有几段还是挺有趣的。我给你念念:
皇家史官翻到了M词条,一路查到了魔法(Magic)、奇迹(Miracle)、神秘(Mystery)和痄腮(Mumps),终于在耗子(Mice)和江湖骗子(Mountebank)之间查到了他要找的词条。皇家史官念了十几页,不断地大喊‘啊’‘噢’‘噢’‘啊’,克洛德国王走来走去,最后大声囔道:不要瞎号了,给我念念写的是什么。皇家史官摇了摇头。你听了后只会发火,里面充满了从句、词组和停顿符号,还有旁注、引语,拉丁文和希腊文的‘即’‘出处同上’‘大约’‘原来如此’。克洛德吼道,总结,那就用平常的话总结,不要太多废话和鸟语。”
温锦低低地笑了,倒不是因为这段节选多引人发笑,而是怀里像个小猴子似的绘声绘色表演的某人。
“目前这一段我觉得最有意思。”季欢颜津津有味地继续翻看着。
“听你讲出来好像更有意思。”温锦道。
“那是因为我赋予了它活的灵魂。”
温锦继续笑着。
“你小时候会看哪些童话故事。”季欢颜好奇地问道。
“我小时候不看这些。”
“那你看什么?”
温锦想了想:“新华字典、英语词典、奥数教程……新闻联播。”
季欢颜汗。
这是和她吃一样米长大的吗?
显然不是。
“那你小时候是不是参加过很多比赛?拿过很多奖?”季欢颜好奇又兴奋地问道。
“好像每次回家手里都有个东西,至于是什么?不记得了。”
季欢颜呆住。
温锦继续道:“倒是有次出国比赛拿了小组第一,这个印象深刻。因为当时我刚拿了奖回家就收到了你的那封来信。”
……
“对了,大事。”季欢颜将书往大腿一拍,刚才有些低沉的气氛瞬间像个好不容易吹起的泡泡,突然炸裂。
温锦:“说来听听。”
“你是不是……要出国?”季欢颜突然变得严肃,语气也有些忐忑。
“……你听谁说的?”
“……”季欢颜被他这么一反问,问懵了。
你听谁说的,没这回事!
你听谁说的,谁这么爱嚼舌根,暴露了我?
“之前倒是有这个计划,不过现在终止了。”温锦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继续玩着她的头发。
“是因为,我吗?”问的小心翼翼。
温锦严肃地看了她,一秒,然后笑出了声,“你现在怎么越来越会往自己脸上贴金,难怪我最近捏着这脸蛋手感不错,原来是‘富到流油’——太滋润了。”
季欢颜拍开他作乱的手,一本正经道:“温锦,我是认真的。”
“……”温锦收了收脸上的玩笑,“我保证,不是因为你的缘故。”
季欢颜嘴巴抿的紧紧的。
“怎么,我这么说,你不开心了?”
“没有。”季欢颜觉得不管是不是因为她,她好像都开心不起来。因为结果都是,他舍弃了更好的前途。
“欢颜。”温锦捧着她低垂的脸颊,“是不是别人和你说了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