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湖戈眼睛定定打量着杜梦,杜梦坐得端端正正,脸上露出风轻云淡的表情。
“干得漂亮!”笑湖戈夸奖道。
“说完了?”等了一会儿,杜梦一脸错愕。
“哦,对,还有,我会向组织汇报你在这次危机中的巨大贡献!”笑湖戈说:“详细情况给我说说。”
“。。。。。。”杜梦突然觉得有点无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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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笑湖戈用密文写下了这次事件的始末,然后交给杜梦:“我现在外出不太方便,你把这份情报放到上次我带你去的那个位置,邱掌柜他们现在一定很想知道事情的原委,注意看看有没有人跟踪。”
现在,笑湖戈对杜梦办事能力非常放心,之前对她的认识,始终停留在杜梦刚开始来的那天,晕车娇弱无力的印象上,所以在潜意识里,总是避免杜梦单独去执行任务,虽然也知道,其实杜梦是经过专业的特工培训的,但总忍不住婆婆嘴一遍遍的叮嘱。
很奇怪,平时经常哎呀哎呀对自己不耐烦的梦梦,这个时候总是静静听着,即使笑湖戈啰嗦了很多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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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统,天津站,审讯室。
“长官,我愿意改邪归正,重新做人!”
“汤四毛,你只知道发报,又不知道密码本在哪儿,又不举报不了他人,那你对我们的价值呢?总不能捣完浆糊以后,拍拍屁股说我错了,但这对我有什么用呢?”陆桥山习惯性的扶了扶眼镜,一脸笑容。
桌子后面摊在椅子上,被打得遍体鳞伤的汤四毛,看着陆桥山的笑容浑身颤栗,他知道陆桥山是什么意思。
陆桥山作为情报处的处长,审讯是他分管领域,他也知道像这种电报发报员,是没有什么太大价值的,自己也是例行公式一下而已。
“长官,我知道邱掌柜的样子,我去街上去转悠,一定能碰到抓住他”汤四毛在抓救命稻草。
陆桥山本来嗤之以鼻,准备抬屁股走人,突然灵光一闪,当初杀顾顺章家人的***锄奸队的一名成员,不是也是这样被抓到的吗?
就当死马当作活马医,废物利用一下也没什么损失。于是他叫了两名外勤科的特工,跟着汤四毛,去街上转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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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报确定取走了?”笑湖戈洗完澡穿着睡衣,边用毛巾擦着湿漉漉的头发问道。
“昨天就已经取走了,都和你说了多少遍了,总在那里啰啰嗦嗦什么呀!”杜梦在梳妆台前擦着晚霜。这是站长太太从香港特意带回来送她的,擦了之后,杜梦喜欢上了这种感觉。
“我是着急组织怎么还没有通过广播联系我”笑湖戈往床上一躺,翻开笔名是【东风无事忙】的小说《上海的黄昏》:“那个吴薇薇当时给我的感觉不太对。”
“很漂亮,对吧?上海女人本来就很时髦,又会打扮又会享受,你看马太太吴飞烟就知道了”杜梦斜着眼看了一眼笑湖戈。
“你怎么什么事情都往漂亮时髦上想,我看你现在阔太太的风范越来越足了”笑湖戈边看小说边说道,没等杜梦反驳,又继续说:“我从她身上嗅到了一种同类的气息”
“是香水的气息吧!也许是文青的气息,你不是一直吹嘘自己是文青吗?还装模作样用人家的笔名念诗呢!”杜梦撇了撇嘴,也没等笑湖戈张嘴想说什么:“时间快到了,你到底要不要听广播?”
“如果有联系我,你来记录和译码吧,我现在对你的崇拜如滔滔江水,对你的能耐放心得很”笑湖戈半躺着翘着二郎腿看着书,惬意的说。
“德行,现在就知道一天到晚支使我”。杜梦拿出了纸笔,然后坐在书桌前打开了收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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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译好了,给你”杜梦淡淡的把记录的信签纸递给了笑湖戈,笑湖戈不由打量了杜梦一眼,在杜梦脸上看到了骄傲和自信,充满了光彩。
峨眉峰!
你传来的这次危机的始末已经收到,组织同意并欣赏你在重压下采取的理智态度。特别表扬杜梦同志,力解累卵之危,挽狂澜于既倒。待到革命胜利之日,再一并叙功。
暴露的同志,已经分批撤退,邱掌柜在处理善后事宜后,也将暂时撤回边区,为了你的安全起见,将不再与你联络,新的联系人,请注意收听广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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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津站会议室不时传来阵阵掌声,这是站长吴敬中宣读军统总部,对这次行动立功人员的嘉奖。
已经念到最后:“军统机要主任笑湖戈,在职期间,勤于任事,特晋升为中校军衔,职务不变”
“军统监察部巡视员,兼军统天津站监察科长贺伯平,忠于党国事业,功勋卓著,特晋升为中校军衔,暂代军统天津站副站长一职。”
“贺副站长,笑主任,恭喜二位!”吴敬中率先鼓掌,会议室里又响起了热烈的掌声。
陆桥山和马奎相互看了一眼,都从对方脸上看到了不甘,当然,两人都是久经官场的角色,随即调整好情绪,边鼓掌边走上前去和贺伯平笑湖戈握手祝贺。
穿着崭新中校军衔军服的贺伯平与笑湖戈,也一脸含笑的彼此握手,并说着一些感谢站长栽培,同僚帮衬的客气场面话。
林小安在下面的人群中,也跟着大家象征性的鼓了鼓掌,她看笑湖戈极不顺眼。虽然后来笑湖戈撤除了跟着她的保镖,但一想起那天,在他办公室里他那副恶劣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出来。不过这家伙这副皮囊生得倒是不错,特别是穿着笔挺军服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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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就听见门外一阵喧哗,接着一名特工匆匆跑进来,对着陆桥山低语了两句,陆桥山的脸上仿佛开出了一朵花,走进站长低声说:“站长,邱掌柜我们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