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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凯勒。”布莱从窗户方向走来。

“该走了,外面的天黑了。”布莱慈祥的声音打破了克里斯正在讲的故事。

凯勒往窗外看去,外面的天空已经黑了下来,天空中散落着零零点点的星光。

“啊!确实该走了!糟老头,布莱叔,下次再见!”凯勒没想到天黑的这么快,是自己听的太入神了吗?

“等等!小凯勒!你的酒壶忘拿了!”布莱叔举着我的酒壶,一副吃力的样子喊着。

凯勒已经跑到了门口,听到布莱叔的声音又跑了回去:“谢谢布莱叔!我走了,下次见!”凯勒又匆匆的跑向门口。

夜晚的小镇,柔弱的灯光散布在街道上,一个小身影提着一只壶子穿梭在这群影子中,他的表情惊慌而坚定,因为他有一个永远都不会改变的目标——回家,他的惊慌是因为现在天黑了,回去了肯定要挨一顿骂,小影子的心里想着,步伐又加快了。

周围的房屋渐渐的少了,青山远影就在身边,田野和芳草香萦绕在他的周围,渐渐的影子放缓了自己的速度,圆月挂在天的一角,影子借着月光踏在回家的路上。

熟悉的灯光从房屋里面照到外面,影子松了一口气,家就在灯光那里,他加快了自己的脚步,朝家的方向前进。

凯勒看见了那个熟悉的身影,爸爸坐在一张竹子做的摇椅上乘凉,椅子的旁边放着一个杯子,里面应该是装了酒了,凯勒心想。

“爸爸!”凯勒看到爸爸心里很安稳。

“怎么现在才回来,饭都凉了。”斯德面容不变的讲,语气沉稳,并没有要骂凯勒。

“嗯……玩过头了……”凯勒嘿嘿的笑着。

“手里拿着什么?”斯德注意到了凯勒手中的壶子。

“装水用的,怕口渴。”凯勒心虚的讲着,用余光瞄了一眼爸爸。

“快去吃饭吧,我给你拿去热一下。”斯德用脚把椅子固定住,不让它继续晃。

“不用热了,天气热,凉的好吃。”凯勒赶紧回答,他得把壶子拿去洗,不然里面一股酒味,被发现了就完了。

“赶紧去吧。”斯德又继续晃椅子了。

凯勒装作镇定的走到屋里,一进屋里,他立马就跑到厨房舀了水,以最快的速度洗完壶子,然后甩干净壶子里的水渍,放回原处。

凯勒安了心,肚子开始咕咕叫了,他饿了,也该吃饭了。

他擦了擦手,走到餐桌上坐下,也不管爸爸煮的好不好吃,大口接小口的一阵狼吞虎咽,他实在是饿坏了。

外面响起了蛙鸣声,凯勒也吃完了饭,他打了一个饱嗝,肚子有点撑着了。

凯勒把脏盘脏碗拿去洗,忙活完了,他一身疲倦的拿着一张矮凳子坐在父亲的身边一起乘凉。

“吃完了?”斯德身上的酒味随风飘到了凯勒的脸庞。

“吃完了,有点撑。”凯勒摸摸自己鼓起来的肚皮。

斯德继续摇晃自己的摇椅,时不时的喝一口小酒,很是惬意。凯勒仰望星空,好像和以前自己一个人看的时候不一样了,他的心里疑惑的想着——变温暖了呢!

不知什么时候摇晃椅子的声音没了,凯勒靠在摇椅上睡着了,斯德小心翼翼的把凯勒抱起来:“看来真的是玩累了。”

斯德把凯勒抱到他的房间里,盖上被子,他的眼神充满温柔的看着熟睡中的凯勒,有多久没这样了,斯德的心里想着,好久了吧,他俯身在凯勒的额头上亲吻了一口,然后小声的退出凯勒的房间。

斯德继续摇晃着椅子乘凉,小酒没了他就再添上,庄园里弥漫着一股幸福和温暖的氛围,还有专属于斯德的烟酒味。

这一晚,凯勒做了一个梦,一个很奇怪的梦,他梦见了一大群人,他们的衣服都很鲜艳多彩,都是凯勒从没有见过的衣服,人群里面还有一个黑色的带有四个轮子的怪东西,也是凯勒从没有见过的东西,那个黑色四轮的东西里面坐着一个人,然后它就开了起来,没有马没有牛也没有人推它,它就自己动了起来,凯勒在梦中惊呼,然后他就醒了,凯勒惊慌不定的回想梦里所见的那个黑色怪物,却怎么也想不起它的样子了。

凯勒突然发现自己躺在自己的床上,昨晚自己是怎么回到房间的?我记得自己是坐在父亲旁边一起乘凉的,怎么醒来就在床上了?难道是爸爸把我抱回房间的?算了,还是先起床吧。

凯勒身上黏黏的,很难受,他就去冲了个凉,顺带把衣服也自己洗一下,好像很久他的衣服都是自己洗的了。

母亲一大早又去了衣店,衣店这段时间的生意还不错,所以母亲每天都忙着店里的事,每天都是早出晚归。

父亲大早上的也不知道跑哪去了,凯勒坐在餐桌上一个人吃着早饭,母亲每天的早饭都会为凯勒准备一个鸡蛋和一杯牛奶,理由是凯勒现在是小孩子,处于长身体的阶段,要补充好营养。

凯勒见到鸡蛋和牛奶就没什么胃口,草草的吃完了事。父亲不知道在哪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所以现在凯勒暂时只能待在家里,布莱叔的酒馆也去不了了。

快中午的时候,凯勒坐在门口的荫庇处远远的看见了父亲的身姿,父亲手里拎着一包用牛皮纸包起来的东西,那东西和父亲的小臂一样长,足有三个拳头宽。

“凯勒!猜猜这是什么?”父亲笑容满面的对凯勒说,把牛皮纸包的东西提到凯勒面前。

凯勒仔细的端详,他闻到一股味道,不过好像是牛皮纸的味道,不太好闻,凯勒心想。

“我猜不出来,爸爸,你就直接给我看吧!”

“随便说一个也行!”父亲依旧坚持让凯勒来猜。

“嗯……吃的嘛?”

“是的!”

“肉?”

“接近了,再猜!”

“牛肉?”

“嗯……不对,还差一点,什么牛肉?”父亲把自己手臂的肌肉展示在凯勒的面前,然后抬抬脚。

“牛蹄?”凯勒好像隐隐知道了,牛皮纸里包的是一个牛蹄。

“嗯……差不多了,是野牛蹄!”父亲看起来很高兴。

“爸爸,你在哪里买到的野牛蹄啊?”父亲一大早不在家就是去买野牛蹄了吗?

“这可不是买的!”父亲很自豪的讲。

“你知道住在西尔村庄那边的猎人马德政吗?”父亲问。

“知道!”西尔村庄是在德尔小镇北边附近的一座小村庄,距离凯勒家走路要半个小时左右,西尔村庄里有一个在他们这边小有名气的猎人马德政,马德政家世代都是以猎人的身份生存,凯勒在酒馆里见过一次马德政,他穿着一身普通的棕色衬衫,满脸都是胡渣,身材壮实,头戴一顶棕红色的猎人帽,马德政不爱说话,只要了一瓶酒就走了。

凯勒听布莱叔讲过马德政的辉煌事迹,当时,马德政的猎枪只剩下最后一颗子弹,全身也只有一把匕首,就在这种状态下,马德政遇到了一只雄狮,最后竟然是马德政将雄狮杀死,他只靠一颗子弹和一把匕首就将雄狮杀死了,当时很多人听到这个消息时,是一点也不相信,直到有人在他家里见到了那一张狮皮,才知道那是真的。

“你知道我干了什么吗?”父亲还不待凯勒回答,便激情的接着说下去。

“我救了马德政!我救了猎人马德政!”父亲激动的把“猎人”这两个字提高音量。

“爸爸,你去找马德政做什么?”凯勒突然想到父亲好好的突然去找马德政做什么?

“哦!说起这个,我也是因为这件事才去找他的。”父亲冷静了下来。

父亲继续说:“本来我是想找马德政买一把猎枪,但是在我到他家的时候,发现他家外面一片狼藉,然后我听到在房子后面有牛的吼叫声,就走过去看一下,没想到马德政被牛压在了脚下正准备用头上的牛角撞他,正巧当时一把猎枪就在我附近,我什么也没想就冲到那把猎枪面前,举起它,往牛那边开了几枪,其中正巧一枪命中了牛的头部,牛应声倒下,我算是救了马德政一命。后来,我向他说明了来意,他便爽快的答应,并且说如果我想学打猎的话,他会把他会的一切都教给我,我想这种机会难得就答应了。随后马德政又问了我,要不要这头我杀死的野牛,我寻思我已经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便拒绝了,但临走时他还是送了这个牛蹄给我。”

“哇!老爸,你杀死了一头野牛耶!还救了马德政!”凯勒睁大了双眼。

“这件事不要对任何人说起,知道吗?凯勒。”父亲收起了脸上惊喜的笑容。

“嗯!我一定不会对任何人说起这件事的!”凯勒认真的回答。

“好了,今晚叫妈妈给你炖牛蹄吃。”

“老爸,你怎么突然要学打猎了?”凯勒才想起来,重点是父亲怎么突然要去学打猎了。

“我也不能每天都闲在家里没事干,你妈现在和人合作了一家衣店,而我这个大老爷们却闲在家里跟个娘们似的,这怎么行!”父亲语气不容争辩。

“哦!原来是怕自己变成连老妈都不如的人啊!”凯勒一脸认真的稚气样。

“你再说一遍!”父亲敲了一下我的脑门。

“走了!我煮饭给你吃!”父亲没好气的说,自己先走到了屋里。

凯勒在背后讪讪的笑着,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

凯勒坐在餐桌上,厨房里飘来父亲做饭的香味,看来父亲这几天厨艺也有些见长啊!凯勒内心感慨。

“看来今天是去不了布莱叔的酒馆了……”凯勒又不无失望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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