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飘着一股淡淡的花香味。
许萝儿揉着头坐在宝座上,喝了一口醒神的茶汤,当竹茗和全安被押进来,带到她面前跪下时,许萝儿努力睁大了眼。
全安低头,不愿被许萝儿看见。
“又是你。”许萝儿放下茶汤碗,从座位上走下来。
有两个太监在安凤宫门外打架的事,在醒来之后,许萝儿听碧雨说的差不多了,但这打架之中的太监有全安,这就是她的意料之外了。
这人怎么老爱打架呢?
许萝儿蹲在全安的面前,手指挑起他的下巴,直逼他的眼神道:“说说,你怎么就打上了我宫里的太监?打玉澡宫的太监不够,还跑来打我宫里的太监。”
“他……”全安不敢看许萝儿的眼,“他说我家娘娘的坏话。”
又是这句台词!许萝儿从他嘴里第二次听到这句台词了。
许萝儿放下挑起全安下巴的手指,看向竹茗:“你说金贵妃的坏话了?”
竹茗丝毫不惧:“是!”
“是个屁!”许萝儿一掌打上他的头。
竹茗抱头委屈:“金贵妃打死人是事实,失宠多年也是事实,生下痴傻的七皇子也是事实,我说的都是实话,他打了我,我不打回去,就是有损皇后娘娘您的威严。”
严个屁呀!这样乱嚼舌根的人当心被拔掉舌头啊!
碧雨说道:“娘娘,这两个人都不是个什么好东西,依奴婢之见,把他们打一顿,赶出宫得了!”
全安与竹茗听说要被赶出宫,两人同时求饶:“娘娘饶命!”
竹茗:“奴才身残,没到宫里正式放出去的年龄,而是被赶出去,一没金钱傍身,二没一技之长,无法娶妻生子,出去是死路一条啊娘娘!”
全安:“请娘娘不要赶奴才出宫,奴才走了,玉瑶宫里就只有不留一个太监,不留不中用,他守着玉瑶宫,一定会让贵妃被其他宫里的人欺负。”
许萝儿想这全安也是个忠心护主的人,就是这护主的方式不对,脾气得改改。
嘴长在人家身上,人家要说坏话,单单用暴力去解决问题是不行的,这是皇宫,权利等级分明,他全安只是一个太监,打了玉澡馆的太监,玉澡宫的主子身份低,惩戒不了玉瑶宫的全安。
可现在全安打了安凤宫里的人,以许萝儿的身份,压得住金贵妃,治得了全安。
许萝儿沉思后,说道:“不用赶出宫,带下去,各打他们十大板子,竹茗从今以后就不用在安凤宫里当差了,全安罚两月俸银,日后再有类似这样的事发生,也都不用赶出宫,直接敲晕丢进御花园的枯井里,烂死在里面。”
出宫好歹有条活路,依许萝儿的话,以后要是再打架,这是生要做宫里人,死要做宫里鬼。
全安对许萝儿的处理,没有意见。
而竹茗想不通,全安维护金贵妃,没落个坏处,他自己维护许萝儿,落得个被赶出安凤宫的下场。
竹茗自是不敢辱骂许萝儿,只狠咬了牙,记下了这笔仇。
两人被拖到院里,趴在长凳上挨起了板子,板起板落,两人咿咿呀呀地叫唤,一顿板子下来,两人都走不得路。
全安被抬回玉瑶宫,竹茗被抬回太监所,听候太监所的分配。
全安竖着出了玉瑶宫,横着被抬回了玉瑶宫,不留围上来,询问发生了什么事,全安只字不提,躺在自个的床铺上假寐。
从李宏喜住所回来的金羚听说了全安的遭遇,直奔金贵妃的寝殿,跪在她面前,告起了状。
“姨母,安凤宫里的那位主子也太可恶了!全安去安凤宫里请安,那位主子竟打了全安,姨母一定要为全安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