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宏喜转过了头,叫来了正在摘桃子的两个太监,“送娘娘回宫。”
两个被李宏喜呼来的太监来到许萝儿面前,就要去扶她。
许萝儿瞪了跪在地上的李宏喜一眼,推开了他们:“一边去。”
揉着被摔疼的屁股墩,许萝儿一瘸一拐走出了桃园,那两名太监护送在她身后,直到许萝儿走回了安凤宫,两名太监才返回桃园。
许萝儿一回去,众人迎上她。
碧云急哭了,说道:“娘娘!您这是跑哪儿去了,让奴婢好找!”
“娘娘。”绿珠没有碧云那么着急,脸色却是隐隐露出担忧,“娘娘年纪小,爱贪玩,奴婢能理解,但娘娘你去哪儿,该和我们大家说一声,我们找您,差点把整个宫里的砖都掀开了。”
许萝儿被碧云扶着,走入了寝殿。
“我就出去转转,你们不用大惊小怪。”
“娘娘这是怎么了?”绿珠看她一瘸一拐地走路,紧跟在她身后。
许萝儿摆手:“无事,就是走路不小心摔了一跤,休息片刻就好。”
许萝儿爬上贵妃榻躺着,想着自己离开了那桃园,跪在园子里的李宏喜用不了多久就会起来吧。
谁会傻到一直在那园子里跪着。
许萝儿翻了身,面对墙壁。
墙壁上画了一个身着长袖红裙的女子站在荷叶上舞蹈的画,姿态飘逸,人物栩栩如生,人灵的快要从画上掉出来一般。
站在许萝儿身后的绿珠正在燃烧香片,转眼间看见许萝儿躺在贵妃榻上看那幅画,说道:“娘娘,那幅画名叫《荷花娘子》,在荷叶上舞蹈的女子正是舒婕妤。”
“咦——”许萝儿嫌弃地转过身,背过墙壁。
人都不在了,画还留在这里。
绿珠看出了许萝儿的嫌恶感,说道:“娘娘未进宫前,工匠们本想着是要把画除掉,但除掉了这画,墙上又要重新绘制,绘制别的画需要时间,这与娘娘进宫入住的时间冲了,所以就……”
“娘娘如不喜欢,奴婢这就去找画师打个样,给娘娘画一幅别的画。”
“不用。”许萝儿闻着绿珠点的香片,有些困了。
许萝儿本想说些什么,但敌不住香片的催眠效果,瞬间沉入了梦乡。
绿珠看她睡了,携来一床薄被,搭在了其身上。
“绿珠姑姑……”碧云悄声细语道,“娘娘她……”
绿珠做了个嘘的动作,领着碧云出去讲话。
两人走出了寝殿,绿珠才说道:“碧云姑娘,娘娘定是被院里挖出来的东西吓着了,你看她一大早就逃出宫了,想必晚上是彻夜不眠,娘娘身体最要紧,得让她休息。”
绿珠从腰间取出包裹好的香片,交到了碧云手里:“日后碧云姑娘当差守着娘娘时,就给娘娘点上此香片,保准娘娘能快速入眠,这样娘娘不至于跑出去,让我们找不见人。”
“这香片……”碧云摊开香片,闻了闻,“不会有毒吧?”
绿珠笑了一声:“碧云姑娘说什么呢?这是我从太医院领的安眠香片,姑娘若不相信,可以请太医看看这香片是否有毒,我们同为娘娘的侍女,我还曾服侍过先皇后,不说我的辈分比你高,单就你说的这番话,碧云姑娘都对我有些不敬了。”
“是我唐突了,望绿珠姑姑海涵,这香片嘛。”碧云握住香片,眼神有力,“我自然会找太医看看。”
碧云说完,转身进了寝殿。
绿珠拢起耳边垂下来的青丝,看向走进寝殿的碧云,淡淡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