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躲在厚厚的云层后面。明明是多云天气,却显得格外闷热。吴天正和张才,许成峰两位室友在寝室里玩着扑克牌。寝室的空调开得很大,也许是因为老化或是电压不足的原因发出呜呜的响声。这时校园广播突然响起。
’今天上午十时许,SC省w县发生强烈地震,临近多省都有不同程度震感。······据地质局专家报道震级可能在7·5级以上。‘听了这段广播,张才大火,狠狠的将牌摔在桌上。愤愤的说道:“这些专家都是吃些什么长大的,就一群马后炮,早干嘛去了,······这次又不知要死多少人。”
吴天沉默随手拿出一包香烟抽出两支递给张才和徐成峰,自己也叼上一支,又从兜里掏出火机点燃香烟,显得有些沮丧道:“说到西南,我就忍不住想到我的父亲。”沉默一会儿接着又道:“父亲到西南山区出差,结果一去不回,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无音讯。我多次去那里找他,总是满怀希望而去,郁郁寡欢而回,连一丝蛛丝马迹都没有发现。”说着眼睛闪烁着泪花,也说不下去了。
徐成峰站起来拍了拍吴天的肩膀道:“你该放下了,都过去这么久了”想了想又不知如何安慰又拍了拍吴天的肩膀向窗边走去。
张才也说道:“吴天,你真该放下了,要是你父亲在天有灵也不愿意看见你这样沉沦下去,你应该振作起来,开心地过好每一天。”
“说放下哪有那么容易,每当我想起他的音容笑貌,我就忍不住难过。老天对我还真好,我母亲在我出生时就去世了,连我最亲的父亲也落得个尸骨无存。”吴天自嘲地说道
因为地震的事,整个世界都仿佛活跃了起来,大学校园内很多热血青年都行动了起来,募捐箱随处可见,捐钱的捐钱,捐物的捐物,闹得不亦乐乎。吴天三人也积极响应力所能及的做出贡献。一天下来已送了几大卡车物资出校园到地震灾区。各方消息满天飞。比如某部队武警官兵深入某重灾乡镇,某县唯一道路中断,某山体滑坡造成河流堵塞形成堰塞湖等等,听着越来越叫人揪心。
距离地震发生已过两天,这天天空阴沉,还时不时下一会儿雨,偶尔伴着一阵风。吴天上完课在回宿舍的途中,经过校园的公报区,天又下去了雨。打算在公报棚下避一避,顺便浏览一下校园新闻本打算随便看看,不料这一看却勾起了他内心的想法。‘我要去救灾’大大的几个字醒目的贴在公报栏里。吴天盯着它顿时移不开目光。只见标题下只有简短的一句话‘如有意去者,请留下联系方式及姓名,也可以直接来电,然后是两个电话号码,分别署名刘静和朱慧心。再下面是一片空白只留有三五个联系方式。
吴天决定去灾区,欲留下自己的手机号,不料笔落在教室里了,手机在宿舍没带。这时一个穿着白色连衣裙乌黑长发披肩,手撑一把透明雨伞的女孩缓步走来。女孩停在吴天旁边,看了看板报,然后拿出笔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吴天看着她做完这一切,正打算向她借笔。女孩仿佛看穿了吴天的心思,对着吴天微微一笑,将笔递到他面前。吴天看着女孩的笑脸有些愣神,心想这女孩好漂亮。女孩见吴天盯着她看,脸有些泛红,将笔塞在他手里,心慌慌地撑着雨伞飘飘然而去。
吴天回过神来,正想叫住女孩,可女孩已经跑远了。写下自己的手机号,不一会儿雨停了,他也离开这里,向宿舍走去。
回到宿舍,张才和徐成峰还没回来,吴天想,他们多半又去了体育馆。体育馆是宿舍三人常去的地方,吴天今天没去是因为地震的事勾起了他不好的回忆,没心思去。一个人在寝室无聊,便躺在床上,双眼望着天花板,回想着刚刚那一幕,想着女孩的笑,吴天笑了笑不自禁拿出女孩的笔细细地端详着,还时不时傻笑,不知不觉天都快暗下来了,张才和徐成峰回到宿舍打开点灯,徐成峰手里提着食物,张才提着几瓶啤酒。见吴天手中拿着一支精致的钢笔躺在床上发呆。
张才和徐成峰放下手里的东西悄悄围过来。徐成峰调侃道:“我们家天天思春了,一定是个美女!”
吴天回过神来就要藏笔,张才眼明手快,一把抓过来打趣道:“都说害了相思病的人反应慢,傻乎乎的像呆子,果不其然是这样啊!”
“把笔还我。”吴天追着张才围着徐成峰跑圈圈。张才道:“你先告诉我是哪家好姑娘被你祸害了,我就还你”
”没有的事,快给我“吴天追上张才,正欲夺笔,哪知张才顺势将笔抛给徐成峰。
徐成峰挥了挥笔笑道:”老实交代,是不是恋爱了?“”没有,真的没有“
张才故作严肃道:”老实交代“
”我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吴天见自己说漏嘴,便不说了。
“哦”张才和徐成峰恍然大悟,对视一眼异口同声:“单相思!”
在二人再三追问下,吴天将下午的事情都说了出来。当说到要去灾区时,张才很吃惊:“什么,要去灾区?”徐成峰表情严肃道:“那里很危险,我可不答应你去。”
“我一定要去,你们就别拦我了”吴天郑重道。寝室一下安静下来,张才和徐成峰沉默了,两双眼睛盯着吴天。
片刻后张才说:“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还有别的目的吧?”
“是,除了救灾,我还想去父亲出事的地方看看,我心里总有一个声音在呼唤我,叫我去。我自己也控制不住这种呼唤。特别是这两天,这个声音越发强烈,所以我必须去。”
张才和徐成峰听后也明白这是吴天心中的执念,而且根深蒂固。已是无法劝阻,皆放弃了对吴天的阻拦,便也不再说什么。两人对视一眼,互相点了点头,好像达成了某种共识。
折腾了好一阵子,大伙也饿了,张才摆好饭菜,徐成峰将吴天拉过来,并一人开了瓶啤酒,三人谁也没说话,安静的吃过了这顿晚饭。
饭后不久,吴天的电话响起,张才和徐成峰看过来,他拿出手机是一个陌生的电话:“喂,哪位?”
“请问是吴天吗?我叫刘静”电话那头传来
“我就是,你是‘我要去灾区’的组织者?”
“是的”
在电话里聊了一会儿别的东西,不到片刻就挂断了电话。
经过通话,最终确定两天后在车站集合,前往灾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