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向正前方一挥,一团青光嗖的一下就冲黑影打去,噗的一下没入黑影身体里消失了,随即敖战身形一闪就飞出了光罩外,左手一转,身后的青色光罩包裹着大鼎都收了回来,之后头也不回的紧追黑影而去。
“小贼,我不管你什么来历,乖乖的把明月龙血留下我就放你一条生路,否则别怪我下狠手了!”敖战一边追着,双手一合,一团银色的闪电光球就现了出来。
“呵呵,有本事来抢,说那些废话有什么用。”跑在前面的黑影传来一句冷冷的男声外,头也没回一下。
“好!”敖战气的一咬牙,右手向银色光团里一抓,紧接着向正前方狠狠一抽,一道银色闪电轰的一下击中在黑影的正前方,迫使他止住身子闪到一旁,连带着湖面上顿时哗的一声起了一道巨大的浪花。
“你找死!”黑衣人被迫停下身子,回转身子狠瞪了敖战一眼,敖战也毫无畏惧的回瞪了一眼,两人目光那么交汇的一瞬间,敖战顿觉浑身血液仿佛沸腾了一般,全部都要冲出自己的身体,慌得他立刻移开目光,掐诀稳住心脉,就是这么会功夫,黑影左手一伸,三颗金色圆珠出现在他手心,随后他毫不犹豫的向下一抛,整个人又化作一道黑影疾驰而去,留下敖战刚稳住血脉一抬头就发现三颗金色圆珠在慢悠悠的在水中碰撞着向自己袭来,大喝一声:“不好,天雷珠!”
双手慌的向前一举,一层青色护罩顿时把他包裹住,可这还不算,右手又在左手上一划,一面厚重的金色盾牌就出现在他身前,刚准备好,他眼前一阵耀眼的金光闪过,一道道金色闪电向着敖战就劈了下来,轰隆一声,一道粗雷毫不客气的击中青色护罩后被反弹开来,巨大的冲击波让明月泽的湖水一下窜起数道水柱,当这些水柱落下时,又是一阵剧烈的晃动,连带着又窜起数道十几米高的大水柱,伴随着最高的大水柱越出湖面的除了倒霉的一些鱼虾外,连带着闪出来一个粗布麻衣的少年,不是敖战还是谁?
此刻的敖战身上虽无伤口,可脸色阴沉的极其难看,他闭上眼睛安静的悬浮在湖面上,似乎在感受着什么,忽然他睁开眼睛仰头怒喝一声:“啊!小贼,下次让我碰到你,非把你宰了不可!”连带着他浑身闪着剧烈的青光直冲云霄,晴朗的夜空顿时起了波澜,一朵朵乌云飞速的聚拢遮住了月光,伴随着一声霹雳,无数雨点哗的一下就落了下来,雨越来越大,所有的光线似乎都隐藏了起来,而敖战的身影也随着浓重的雨水一起越来越模糊,直到消失不见……
“呼!!!”敖战原地消失不过五分钟,依旧暴躁的湖面传来一声怪叫,紧接着一只怪鸟不知从何处疾驰而来,忽闪着宽大的双翼,一双眼睛扑闪着如同两个火红的大灯笼,伸出一双尖爪狠狠的向湖面一抓,随即一个盘旋迎着暴风雨又飞上了空中……
翌日清晨,雨早早的停了,明月泽已经恢复了宁静,在一处芦苇茂盛之地,昨夜的那艘大楼船正泊在此处,船上的三面大帆也降了下来,
整艘船都静悄悄的,似乎所有人都在睡觉,除了船头立着的那位。
敖战此刻站在船头,满心的疑问,昨夜那个黑衣人到底是什么来历?他竟然可以瞒过自己的感知突然出手,可以毫不费力的穿透自己的护罩,甚至最可怖的事情是短短的一个对视就让自己浑身血脉沸腾,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那种可怖的力量他只在自己的父王身上见识过,那是源于血脉的威压,源于血统的纯正才有的神奇力量!可是,昨日的黑衣人,自己明明从他身上感受到的是混杂的龙血气息,明明还掺杂有人族的气味,怎么可能有那么大的威力,难不成是因为自己的血统不纯?敖战皱着眉头,心里不禁有些酸楚,血统不纯,这是他从记事以来就挥之不去的阴影,虽说他天生就有真龙之躯,就比一些江河湖海里的蛟龙、凡龙强上百倍,可是南海龙族的血脉却真真的流淌在他体内,因为血脉不纯,他从小受诸龙子的排挤与欺辱,因为血脉不纯,他打小就被龙族视作弃子,永不能登上龙王宝座,更没有跃过龙门,退鳞成神的可能,永远只能是龙族任务的执行者,永远只能是东海龙宫的最底层,他不甘心,不甘心,凭什么自己付出如此多的努力,凭什么自己苦修本领,到最后换来的只能是四处奔波、冷嘲热讽!!!敖战的手因为内心的愤恨有些颤抖,慢慢的握成一团,就想冲眼前的栏杆砸去,就在此时,一声咳嗽惊醒了他,一回头居然是昨天那个六阶龙师,依旧一身斗篷蓑衣,所不同的是这次酒葫芦居然挂在了腰间。
“小子,这都什么时辰了,你起来也不叫醒大家,该生火做饭了,不然想要饿死老夫不成。”老头说着用手里的竹竿狠狠的在甲板上敲了敲,顿时船舱里就传来了一阵嘈杂的声音。
“是是是,是小人的错,小人这就去给龙师大人安排早饭!”敖战说着弯腰行了个大礼转身就要走开。
“回来,告诉那几个伙夫,把早饭给我送这来,老夫要在这用饭!”老头说着从腰间摘下葫芦一把扔给敖战道:“顺便给我打葫酒过来。”
“是!不知大人还有什么吩咐?”敖战接过酒葫芦,没有立马离开。
“别的也没啥了,去吧!”老头说着往甲板上一坐,把手里的竹竿一甩,竹竿顿时变长了许多,同时多了一条带钩的银线,嗖的一下没入了湖水中,而后就听得老头嗡嗡的似乎在唱着小曲,见此敖战什么也没说就去了厨房,可里面一个人也没有,敖战只得自己动手把酒葫芦装满,正要离开碰到了大厨和一帮伙计急匆匆的跑了过来,敖战按着老头的吩咐嘱咐他们把饭送到二楼甲板后,就匆匆的回到甲板,发现王五已经起来了,正围着老头赔不是呢。
“哎呦,龙师大人,都怪小的们昨夜睡的太死,让大人今天早起饿肚皮,小人真是过意不去,过意不去。”
“行了,行了,没看见老夫在这钓鱼呢吗,你去吧,别扫了老夫的雅兴!”老头不耐烦的打发着王五。
“是是是,小的告退,小的告退!”王五点头哈腰的往后退,一抬头就发现了敖战,立马变脸道:“你小子跑哪去了?不好好在此伺候龙师大人,你看我怎么……”
“好了好了,是我让他去给我打酒去了,这没你的事了,你忙去吧。”
“哦哦,原来如此,原来如此,阿柴啊,好好伺候龙师大人,这可是你修来的福分。”王五立马又换了一副脸孔,皮笑肉不笑的拍了拍敖战的肩膀。
“是,小的明白!”敖战若无其事的走了过去,把酒葫芦递给了老头,老头接过葫芦就猛灌一大口,口呼:“好酒,好酒呀!咦!”老头忽然一扭头瞄了敖战一眼,然后放下酒葫芦,从自己腰间一把抽出一根草绳来递与敖战道:“老夫从不白使唤人,这根草绳跟我多年了,今日就赏给你吧!拿去束腰吧,穷人家家的孩子,连根束腰的麻绳也没有,唉,真是可怜啊。”
“谢大人赏赐!”敖战一脸黑线的接过草绳,看了一眼上面黑不溜秋的,看着是能有多脏就有多脏,正犹豫咋处理这根草绳呢,听到老头的话,一低头发现自己昨日用来束腰的那根麻绳没了踪迹,心中顿时吓了一跳,难不成掉落在这明月泽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