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韵然搬去落霞院之后,便开始一心只读圣贤书、两耳不闻窗外事事的日子了。
后来大夫人知道了南宫韵然要参加科考的事情之后,虽然很是生气,但碍于南宫韵然要参加科考的事情是经过老太主同意了的,而护国公知道庶女要参加科考之后,还特地吩咐府里的人除了送日用品和吃食之外,任何人不能去打扰南宫韵然。
大夫人经过禁足一事也收敛了好多,只是在当着南宫韵然的面冷嘲热讽了几次,但大夫人不敢对南宫韵然做什么,但不代表她不敢对南宫韵然的生母林姨娘做什么啊。
林姨娘这些天来过的可谓是战战兢兢,如履薄冰的,夫人总是无缘无故的找借口让她立规矩。
林姨娘心里很委屈,但她只是一个妾氏,一个被国公爷厌恶了的妾氏,在这护国府没有一点点话语权,而且主母惩罚妾氏本来就是天经地义的,况且说句好听的她是姨娘,但说的难听点她不过是一个比丫鬟高级了一点的奴婢罢了,要是得宠还好,可要是不得宠自然人人都能踩一脚。
以前女儿和自己住在一起的时候还好,府里的下人看到那儿的面子上不敢太过放肆,可自从女儿搬去了落霞院之后,自己院子里的待遇是越来越差了,虽然府里掌家的人是沧澜王妃,可王妃管的是大事,一个大房妾氏待遇如何,自然是由大房的主母还管的,大夫人虽表面上没有做什么,但暗地里却没少克扣林姨娘的待遇,林姨娘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大夫人看着林姨娘的脸就能想起这贱人生的好女儿,竟然敢把自己不放在眼里,以后要是让南宫韵然这个庶女入了朝,这母女俩还不得骑到自己脖子上啊!想到这儿大夫人阴阳怪气的说道:“林氏,你可真厉害啊!养了一个好女儿,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做官的命,一个贱人生的庶女还真敢痴心妄想啊!要小心有些人心比天高,但奈何命比纸薄,别以后丢我护国府的人。”
林姨娘敢怒不敢言的站在一旁,听着这些刺耳的话,心里开始怪自己的女儿了,要是她的好好的谨守自己的本分,自己至于天天受委屈吗?可她倒好自己在落霞院是过的舒服了,自己这个生母却天天在这里受气。
“你可别心里不服,你别忘了你只是个妾氏,就算日后你的好女儿入朝为官了也跟你没关系,她带来的荣耀是护国府的,也是她自己的,要是她真的入朝为官了日后她自然能过上威风凛凛的日子,我这个做嫡母的出去也脸上有光,可这一切和这个做姨娘的有什么关系,不管她日后有天大的造化,你也只是你一个卑贱的妾氏,着样还得在我手底下看我的脸色过日子。”就算不恶心死林姨娘,她也要膈应死林姨娘,最后是能让她们母女俩朝起来反目成仇,一来:她当然不希望南宫韵然考中,要是南宫韵然真的考上了话,林姨娘在府里的地位肯定会提高,二来:她更不希望自己的女儿被南宫韵然这个庶女压一头。
“行了吧!出去跪着一个时辰吧!免的我看了你这张脸头疼。”这已经是第三次大夫人让林姨娘跪在外面了。
林姨娘忍住眼泪,委委屈屈的走出去,跪这里了外面。
一如既往的林姨娘一跪下,便迎来了院子里丫鬟们的窃窃私语,林姨娘现在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因为她知道,所以人都在嘲笑她。
“活该,谁让一个妾氏和庶女看不清自己的地位,果然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大夫人身边的丫鬟奉了大夫人的命,故意刺激嘲笑林姨娘。
果然林姨娘听到丫鬟的话,心里越发的将自己女儿恨了起来。
跪了多长时间,林姨娘就听了多少嘲笑的话,听着听着林姨娘心里的恨意达到了顶峰。
跪完一个时辰后,大夫人便让林姨娘退下了。
林姨娘心里浮现着这几天受的委屈,嘲笑和大夫人的肆意辱骂,一路步履匆匆的向落霞院走去。
落霞院的下人见来人是林姨娘便让林姨娘进去了,林姨娘一进屋就见韵然在看书,怒气冲冲的将韵然手中的书一把夺过扔在地方,骂道:“看什么看,你在看你也考不中,别自己心里没数了,你还当真心比天高,命比纸薄。”
南宫韵然被自己姨娘的举动搞蒙了,听到林姨娘的话,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林姨娘:“姨娘这是怎么了?我怎么就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了。”
“怎么了?你说怎么了?要不是你心比天高,我怎么会被人嘲笑,我怎么会被罚跪。我的面子里子都被人踩在地上摩擦了,你说我生你有什么用,早知道这样当初我还不如把你一把掐死。为了你我受了多少委屈,你倒好不说为我分担,反倒还为我找事。”林姨娘越说越委屈了。
南宫韵然这下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走过去劝道:“姨娘没事了,都是女儿不好,我知道姨娘心里委屈,姨娘放心日后的日子一定会比现在好过的。”
“你别参加科考了好不好,你只是一个庶女,你要谨守自己的本分,你不能和大小姐以及九小姐比的,你好好守着自己的本分,日后老老实实的嫁人就可以了。”
南宫韵然做梦都没想到自己回从自己的姨娘嘴里听到这样的话,她看着林姨娘就像看一个陌生人问“姨娘为什么我参加科考就是心比天高了,为什么我参加科考就是不谨守本分了,为什么我就不能有自己的本分了,我没有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为什么姨娘就不能支持我。”她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自己记忆中的姨娘变成这样了。
“因为我是你的生母你就得听我的,老老实实的的不好吗?谨守本分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挣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林姨娘一心觉得自己是为对方好,所以越说还越有道理。
“姨娘,你想女儿日后也给别人当妾氏吗?你想女儿日后也看看别人的脸色过日子吗?”
原以为姨娘听了这话能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参加科考,但林姨娘一听觉得自己生的女儿是在嘲笑她,立马便炸毛了“你这是在嘲笑我,我是妾氏怎么了,要没有我怎么会有我,你现在还没当上官呢,就开始看不起自己的生母了吗?别人糟蹋我,你也糟蹋我是吗?”
韵然叹了一口气,刚要是什么?
就听见门口传来了一句话:“向来都是人先自辱,而后他人辱之,姨娘要是自尊自爱,又怎么会走到今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