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9.性抑制剂
“果然，还是强了不少。博士的血液这么有效嘛……”华法琳抹了一把脸上赤红的血液，自言自语，“还是那个奇怪的拥抱？”
“咚咚咚。”
“请进？”华法琳很疑惑谁会来特别训练室找她。
来者是身高一米九的赫拉格，面容显得像个中年人而非五六十岁的老者。这和他早年突破了控制阈有关。
“赫拉格先生。”
“你好，华法琳小姐，抱歉冒昧来访。”
“有什么事情吗？”华法琳催动源能，将附着于脸颊的血液剥离，这让她看起来干净不少。
赫拉格和煌是罗德岛招募到的唯二自然突破者。煌加入罗德岛很早，但赫拉格作为切尔诺伯格感染者诊所阿萨兹勒的领导人，是在切尔诺伯格事件之后才加入罗德岛的，也就是博士抵达罗德岛的那段时间。
这段时间并不长，但是他作为无可替代的高层力量，还是很快获得了罗德岛的信任。
这种信任就体现在那次会议上。许多罗德岛老员工也并没有资格参加这次会议。
虽然是因为她现在正在罗德岛接受治疗，但赫拉格还是很感激罗德岛的信任。
“华法琳小姐在之前已经晋升了，最近感觉如何？”
“赫拉格先生是想切磋一下吗？”华法琳露出笑容，“随时恭候。”
“不，我并不是这个意思。”赫拉格摇摇头，“因为以往太难见到相当的对手，所以没什么概念。听闻华法琳小姐的源石技艺很特别，我只是想了解一下。”
华法琳上下打量赫拉格一圈，然后点了点头。她自然明白自己和这个有着四十多年战斗经验的“老人”的差距。之前说起切磋，也是给自己脸上贴金了。
正好还有一些实验材料，华法琳并不介意为赫拉格表演。
特别训练室中央有一个巨大的玻璃罐，里面红色的血液沸腾起来。仿佛烧开的水，咕噜咕噜冒起气泡。
……
……
博士找到了凯尔希。
“我需要一管性抑制剂。”提出这个要求时博士也颇为无奈。
凯尔希瞥了他一眼：“理由。”
“身体吃不消。”
“滚去锻炼。”凯尔希不搭理博士。
“这和锻炼没关系吧？”博士摊摊手，“我又不肾亏，只是我不喜欢思考被影响的感觉。现在只要稍微消耗一点理智，我就会不受控制的跑偏。我可不想到时候满基地都是我后宫。而且干员里怎么还有安塞尔这种……对我来说太可怕了！”
凯尔希嗤笑一声，不过也未反驳博士。因为客观来讲，无论是外貌（因为经过调试，预备的完人之躯必然符合人类审美）、权势（罗德岛属于国际一流势力，而博士已经成功控制住了其领导人小兔叽）还是内涵（博士在史前阅读过大量书籍，拥有高额的知识储备和良好的道德修养），都属于泰拉纪以后无可比拟的存在。
这个意义上男女并无不同：只要美女性格好一点，就会被无数人追捧；靓仔也是。何况还有那么多软实力支撑。
而与地球不同，泰拉纪的文化非常多样。对于婚姻伦理方面也是。
泰拉纪元生产力大倒退，尽管有源石技艺弥补，但仍然无法回复到哪怕地球二十世纪的水准。对于个体而言无伤大雅，有些人甚至可以享受二十二世纪的生活，但在总体上，社会文化也倒退入女权萌芽时期的偏男权社会。在人工生产还未被机械代替时，男女的生理性别必然影响社会性别。
但局部差异很大，这要观察文化遗留的影响。受史前高等文化熏陶较多的维多利亚已经基本实现义务教育普及，男女入学比例为1：2，因为四十年前的世界大战中大量男性死亡，女性反而偏多。哥伦比亚也在大力普及义务教育。
但在乌萨斯局部、阿戈尔和谢拉格，以及雷姆必拓北方，性别歧视仍如传统一样难以消除。相比之下，坚持多婚制的谢拉格反而没有受到更多的国际指责。
上一任谢拉格圣女借助国际力量，迫使三大家族退步，令一夫多妻制的谢拉格转为一夫多妻制、多夫一妻制和一夫一妻制并存。但这形式上的法律并未影响实际文化，谢拉格仍是一夫多妻制为主的国家。
这种婚制也不能统称为多夫多妻制，因为在第一次结婚时会有“主体规定”，如果认定女性为尊，那么婚后女方具有继续“娶”老公的权力，但男方则无纳妾权；反之亦然。这麻烦的规定为一般人提供了津津乐道的话题，为伦理学家的提供了许多参考，也让谢拉格多了很多外裔女性精英：大多是冲着多夫一妻制来的。
再回到博士的困扰。
移动基地的出现让绝对空间的概念消失了，罗德岛游离于各国之外，其干员来自于十九个主要国家和地区。杀人偷窃当然是国际认证犯罪行为，但涉及到婚恋观就会异常混乱。如凯尔希和阿米娅即使来自史前，但真正还是生活在二十年前到现在。她们在雷姆必拓的生活经历严重影响了她们三观的形成。尤其是阿米娅，她并不认为博士同时和多名异性保持暧昧及以上的关系有何不妥。
凯尔希则更多因为自身性格原因，显然看不惯博士这种行为的。而且凡事也涉及到一个先来后到……
现在她有点自暴自弃了。
“这具身体还在发育期，性激素分泌应该是过剩的，这不利于我接下来的工作和实验。”
凯尔希停下手头的工作，脱下白手套。“性抑制剂的制作工序在大灾变中失传，罗德岛仅剩两瓶作为研究之用，而且，阿米娅比你更需要。”
博士有点意外：“为什么？阿米娅没告诉我。”
“阿米娅的源石技艺和精神相关，在目前罗德岛收录的超过七千六百份极限源石技艺者——也就是初级进化者第九阶段的资料中，没有其他任何人的源石技艺和精神、空间、时间有关。”凯尔希先说了一个不相关的话题，“这没有先例，我无法做出判断，也不能用阿米娅来做实验，所以我的研究仅停留在表面。”
“阿米娅需要定期服用性抑制剂和其他一些药剂辅助身体调节，否则她会失控。这是前几年她抵达第九阶段时开始出现的症状。”
“这也是她不能晋升的原因，进一步提升源石技艺对她只有坏处。会破坏现在本就脆弱的平衡。”
博士皱起眉头。
“奇迹造物实验室还在吗？”
“我和阿米娅苏醒时是在一个临时避难所，因为那里的电力系统故障了，所以系统自动解禁。奇迹造物实验室应该也在雷姆必拓某处。”
“并且很有可能被盗窃过了。”博士摸摸下巴。他在奇迹造物计划中期获得过交换名额，去参观过“奇迹造物们”，也是在那时认识凯尔希和阿米娅的。因此他能识别出夜莺手中的南丁格尔之杖。博士的注意力很快被这个消息吸引，而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至于陈手中的赤霄，很有可能也是奇迹造物之一。因为赤霄显然不属于后世代可以打造的武器。但这是博士并没有印象的，他交换结束时奇迹造物计划也才制造到10号，并且是从18号开始铸造的。
“两瓶用完了怎么办？”博士问。
“只能在此之前重新发现性抑制剂的合成方式。”凯尔希缓缓道。
但博士当然知道这是不可能的，如果凭一些样品就可以分析出制药技术，那么泰拉纪早就该恢复巴别塔时期的医疗水平了。
性抑制剂功能十分基础，仅仅是抑制不合时宜的生理反应，一般维持时间可达三天到一年不等。在一些重要场合一般男性会使用，以防见到美女引起生理反应而出丑，或者谈判时被人用相关的东西迷惑。巴别塔时期有学校也使用了这个，为了防止学生花时间在与学习无关的事情上。
其副作用当然是在药效后因为负反馈调节使得欲望更加强盛，博士在研究时十分享受那种圣贤模式，这段时间由于没有使用而分外难受。他不反对发泄，但方式不对。人应该用大脑行动，而不是受下半身支配。
博士闭上眼睛：“我们先去哥伦比亚，转移方向。”
罗德岛医疗实验室没有性抑制剂合成方式，那么莱茵环实验室就成为唯一的被博士所知道的可能。也就是现在继承其衣钵的莱茵生命。
凯尔希深深看了博士一眼，没有说什么。
博士以前并不这样。
凯尔希也不知道这是好是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