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詹姆斯一起在包厢的人是谁?”杨九郎在回程的路上问白清明,“那个呀,是苏二爷,上海的娇客。”白清明就回答了他这么一句。杨九郎抬头看他,示意他往下说,白清明一脸无奈,说查不出此人的具体信息,“但是,他是詹姆斯去年在西北游历的时候带回来的。”
“西北吗?”杨九郎重复的问了一句之后陷入沉思,镐京也在西北呀,最近身边的人怎么都来自镐京呀。
“不过这个苏二爷住在静安寺附近的洋房里。”白清明虽不知道这苏二爷的来历,但是只要在上海还没有什么是他不知道的那,毕竟他白三爷可不止帮杨九郎管理在上海的产业,他家的消息渠道也是道上有名的鹰爪那。
是夜
杨九郎穿着一身黑金大褂,拜访了静安寺附近的苏宅。
今晚月色如水,皎洁的好似要掉下来一般。入眼的是上海常见的洋房样式,不是京城的青砖红墙,绿草新泥的古朴,没有高墙大院,,没有门庭屏风,入院就是躺椅遮阳伞,又是一年春,花园里栽了玫瑰。
“辫儿....”杨九郎看见那躺椅上的人儿,不禁的唤着,像年少的时候,只是这次的呼唤夹杂着哽咽,五年了,他找他五年了,他以为他死了,他真的以为那个温文如玉般的张家二爷死了。
苏家二爷每月十五有晒月的习惯,且方圆一公里不允有人,这大上海无人不知,白清明也是知道苏家二爷的这个习惯的,所以今日让杨九郎来见他是最好的时候,无人阻拦。
“您是?”只见那苏家二爷睁开眼,面带疑惑的问来的人。
杨九郎听苏二爷问他是谁的时候,脑袋懵的一声,明明是那样神似的脸,一样的气韵啊,那张更胜从前的脸俊美的让人窒息,但他不认识他?他居然不认识他?
“我是杨九郎啊!”杨九郎尽量克制自己的情绪,平静的说出自己名字,很多年了,已经没有人问他的名字了。
“杨九郎?”那人陷入沉思,瞬息后恍然大悟说道,“杨家小九爷吗?京城的那个吗?”还是温润的声音,让人闻之入耳就觉得在歌唱,但是说出的话却异常疏远。
“小九爷也来上海了呀,家里还好吗?”没有想象中的激动,没有原来的亲昵,一句小九爷,一句家里好吗?像是遇见老乡般的含蓄疏离。
杨九郎不知道他这晚是怎么过来的,虽找到自己心心念念的人,但那种激动就像被浇了一盆冷水,随后得了风寒,冷暖自知。
杨九郎不知道怎么回到家的,在睁开眼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一切有条不紊的进行着,好像什么都没有改变,但是白清明看的出来,杨九郎比以前更冷漠了,即使和他说话也是能不说就不说。
杨九郎昨晚去静安寺附近的时候把那件白日里拍得的红缎绣平金凤加官莽给带过去了,本来那件蟒袍也是给他准备的,现在想想真是觉得自己猪油蒙了心了,自己心里惦念的人原来早就忘记自己了,自己还在那自讨无趣,真真是讽刺到极致了,真不过是一厢情愿罢了。
自此,杨九郎给家里的门生传信,通告到不必在寻了,然而他把古董生意的重心也向上海转移了一些,在白清明的帮助下,很快上海的古董铺子更上一层楼,这虽是好事,但是也随之带来了一些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