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天朦胧亮,唐辰就起了床。似乎是因为初来乍到,在无蕴睡得不习惯的缘故,还需要些时间来适应。
唐辰出了房间,想到园林中散散心。他一进门,就看到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在那儿浇水。
唐辰过去帮助宗师浇花,“宗师早,您怎么这么早就起床了,不多睡会儿吗?”
宗师捋一捋他那白而长的胡须,“年纪大了,没什么瞌睡。反倒是你们年轻人,精力旺盛,还需多睡会儿补充状态。”
唐辰笑道:“没事,我就算不睡觉一样很有精神。”说着,唐辰举起双臂在那儿秀肌肉。
宗师和蔼地笑道:“很有精神?那你脸上的黑眼圈是怎么回事?”
唐辰心想,遭了,会不会是宗师知道我昨晚翻墙跑出去的事情?应该不会才对,无蕴这么大的院子地方,我们几个翻墙就和老鼠一样渺小,他肯定不会发现的。
于是,唐辰开始编故事,“您还别说,我昨晚真没睡好。昨晚有几只大老鼠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弄得我这心啊一直是吊着的,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本来想跟您老人家说一声,但想着大晚上的也不好打搅您的休息,所以这才整宿没睡好。”
宗师仰着头,闭着眼说道:“哦,是这么一回事吗?”
唐辰继续吹嘘道:“那是,宗师您是不知道,当时......”
宗师淡淡地说道:“唐辰,跪下。”
唐辰没反应过来,还在继续编着故事,“其中有一只耗子忒肥,快跟一只猫的体积差不多大,我那个害怕,您是不知道......”
宗师又说了一遍,“跪下。”
唐辰这才知道,原来宗师已经知道他在撒谎。他双手捏着耳朵跪了下来,一脸委屈道:“宗师,我错了。”
宗师睁开眼睛看向唐辰,“伸开手。”
“不是吧,宗师我真的错了,您放我一马,我下次不敢了。”唐辰见势不妙立马认错道。
宗师才不管唐辰那么多,从旁边拿出戒尺说道:“把手摊开。”
唐辰没办法,这才不情愿伸出手来,半天才把手掌心摊开,“宗师您轻点。”
刚一说完,啪的一声打在手掌心上,疼得唐辰眼泪花花直流下来。
紧接着,又是几板子,疼得唐辰大叫了起来。大早上的寂静被唐辰所打破,就连睡梦中的火娃水孩都惊醒过来,心说是什么回事。
只见唐辰的手掌心又红又肿,他一脸委屈的看着宗师,敢怒不敢言。
宗师用戒尺对着唐辰的手掌心说道:“说,你昨晚干什么去了。”
唐辰支支吾吾,“没,没干啥。”
又是两板子打在唐辰手上,唐辰疼痛感涌上心头,“我说,我说还不行嘛。”
唐辰老老实实把昨天晚上的事情从头到尾给宗师说了一遍。
“你说,他这又是何必呢,早说晚说还不是都得说。”火娃说道。
不知什么时候火娃和水孩趴在窗口那里看好戏。
水孩点点头道:“可不是嘛,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宗师。他以后若是有机会能留在无蕴,就知道谁都可以骗,唯独不能骗宗师,不然下场可是...啧啧...很惨的。”刚说完,唐辰的鬼哭狼嚎声又传了过来。
火娃在那儿幸灾乐祸道:“也不知唐辰这小子怎么得罪了宗师。反正我是没有见到过他对谁动过手,最生气的时候都只是脸色沉下来。至于被挨打板子,唐辰是第一人。”
唐辰心里憋屈道,大早上的,我招谁惹谁了我。明明出去玩的有几个人,为什么偏偏挨打的是我?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赖在床上不起来好些。
唐辰不服气道:“宗师,您不公平!”
宗师捋一捋他的胡子说道:“有何不公?”
唐辰辩道:“黎风昨天晚上不是也出去玩了吗?您怎么不打他?按道理,他更应该受罚!”
宗师问道:“为何?”
唐辰挠了挠头,经宗师这么一问,他一下子还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支支吾吾地说道:“反正我觉得他也应该被打。”
“昨天晚上,黎风是有任务在身。最近有几位百姓哭诉着说有鬼怪在夜里杀害了他们的亲人,这才让黎风前去一探究竟。你说他何错之有?”宗师说道。
唐辰听后也只好跳过黎风,转眼好奇地问道:“宗师,那昨晚上黎风杀死的那个是什么?听黎风说叫什么幽鬼。”
宗师沉默不语,似乎是在想该怎么跟唐辰解释这事情。
过了一会儿,宗师开口说道:“人活着的时候,因心术不正学其旁门左道,或者是被下诅咒,导致后来人不人,鬼不鬼。这种我们称之为曲灵。曲灵有实体,攻击性强,破坏力大,因为心灵被扭曲常常做出报复或者伤害普通人的事情。但智商较低,属于擅长使用蛮力的那种。而你们遇见的幽鬼便是其中之一。只不过幽鬼在曲灵中比较特别,身上披着的黑衣斗篷能遮人眼,让平常人看不到它们的存在。”
唐辰点点头,经宗师解释后再加上昨天看见的那只幽鬼大概能够理解是怎么一回事。
接着,宗师说道:“而人死后,心有不甘,亦或者是心有怨念,化作鬼魂游荡于人间。有的是恋恋不忘生前的事物久久不愿离去;有的是化作厉鬼,来报复生前害死他们的人;但也有来报恩的,生前过得比较清苦,有人在其生命中善施过他,他心怀感激化作善鬼前来报恩。这些我们称之为冥魂。冥魂与曲灵不同,没有实体的存在,或者说是虚体。一般人看不见也摸不着,只有在特殊条件下才能看得见它们。它们没有曲灵那样的能力给人造成直接的伤害,而是不断侵入人们的思想中,干扰人们对事物所做出的判断,用幻觉来形容比较合适。”
这种唐辰也能理解,不就是和电视上经常放的鬼片一样嘛,有好的鬼报恩,也有坏的鬼作祟。只不过唐辰从来没当真过,他并不相信这世界上人死后有鬼混这一说法。
最后,宗师深呼吸了口气说道:“除了之前的两种,最后的一种是介于两者之间,既算不上活物也不能算作死物,很独特的存在。这样的种类往往有很大的潜力于其中,往往不会出现在人类活动范畴之中,而是隐匿于山川湖泊之中。这种我们则称之为芜兲。”
唐辰楠楠道:“芜兲?好特别的名字。那宗师,它们长什么样啊?”
宗师摇摇头,皱着眉头说道:“它们很特别,没有固定的形状,或者说它们可以幻化成任何样子,无论是人和动物还是树木花草都有可能。老朽也曾遇见过,它当时是以树木的样子呈现在老朽面前,为我指点迷津。后来老朽再去寻找时,它已消失得无影无踪。”
唐辰心说,怎么听着感觉这么像精灵呢?可以变成任何模样,又是待在山川湖泊,而且确实说精灵有生命吧它又不像人那样会生老病死。说不是生命吧,它又有活动迹象。
宗师为了惩罚唐辰说假话,让他把园林的花都浇上一遍,然后再去正厅中拖地板。火娃和水孩听到后,纷纷拍手叫好,因为这些是他们俩日常的家务事,唐辰帮他们解决了能不好吗?
唐辰心里说不出的委屈,特别是看到窗台上幸灾乐祸的两个小屁孩。非但不帮忙不说,还在那里嘲笑他,让唐辰气不打一处来,恨不得提着拖把给他们俩洗脸。但是想到以后如果是留在无蕴的话,还得和他们俩打交道。与其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忍一忍也就过去了。
一早上的时间,唐辰在勤劳的干着家务活。像他这样平常待在家里什么事都不做光知道睡大觉的人,也是该好好体验一下劳动者的不易。
唐辰在拖地时看到火娃与水孩在那儿嘚瑟,他怒道:“看什么看,劳动最光荣。像你们俩,什么事都不做,简直比猪还懒!”
结果,在唐辰的激将法下,三人你争我抢,看看谁最先把地给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