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大人如何断定那桂花糕中藏毒?”一旁的云归问道。
“回三殿下的话,那孩子并未全部吃完,在他家中也发现了带毒的桂花糕。以那孩子的家境,这样的甜食是消受不起的。想来,只能是小姐那日给他的了。”
云归转向林初,“你吃了那桂花糕吗?”
林初摇摇头,“我一向不喜甜食,那日我不过是从府里随便拿了些吃食。我实在是不知道那桂花糕怎么就会藏毒了。”
“这样说来,你的确最有嫌疑。”云归挑眉。
“殿下圣明。”府尹大人嘴角轻挑。“那烦请小姐在我这牢里先住上几日,待此事查明,在另行安置小姐。”
林初睁圆了眼睛。这是怎么回事?她这就要下大牢了?落姐姐啊,你快来啊。我真没辙了。
“小姐莫不是还在等着将军府来人?”府尹看穿了她的心思,“不用想了,此事他们救不了你。小姐还是乖乖进牢吧。”
府尹瞄了眼云归,见云归神色如常,问了句。“殿下觉得我这样处置如何?”
“合情合理,并无不妥。”
府尹笑了笑,“语林,带小姐去牢房吧。”
林初现在倒是还觉着总有哪里不对,好像这整件案子的方向就不对。这查下来,明明就是直直地冲着她来的。这些人,为什么每个都不像是要查案的样子。从一开始的云归到这个府尹,好像他们从来就不在乎天香楼大火一案。
待林初被带走后,云归倒也没走。
“张大人还有话没说完吧。”
府尹愣了一下,“殿下这是何意?”
“方才大人说怀疑林初是为了包庇我而杀害了那孩子。”
府尹点了点头。“不过,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不然,殿下该与小姐一起进去。”
“可你也没有确切的证据直接证明是林初杀害了那孩子。”
府尹眼珠转了一下,“但是也算有证据。”
“你素来看我不顺眼,今日我便给你一个机会,让你把我收监调查。”
“三殿下,这我怎么敢。”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你既然怀疑我,那关我便是。再说,张大人有什么不敢的。”云归站起身来,“烦请大人带路。”
“殿下,是怕我这牢房不够安全?殿下放心,微臣绝不会滥用私刑。”
“父皇的心思,我可猜不准。”
府尹一脸戏谑地看着云归,“殿下怕不是动情了?”
“动情倒不至于,只不过答应过她要守望互助,肝胆相照。”
府尹笑了一声,“那好,殿下请。”
府尹带着云归来了大牢,云归看见林初在牢里站着,一脸错愕地看着他。
云归指了指林初对面的牢房,“我要这间。”
府尹看了眼林初,又看了眼云归。“好,来人去给殿下收拾一下这件牢房。”
府尹出去,特意嘱咐了一旁的侍卫。“语林,今夜要辛苦你看着这大狱。千万不要让任何人进出。”
“大人,殿下怎么也进来了。”
“担心那小姐呗。他进来就是来给我添堵的。我还得好吃好喝给他供着,在大牢里,你说这像话吗?”
府尹看了看段语林,拍拍他的肩膀。“放心,这两个人能关住一夜就不错了。你最多也就守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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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初看着对面牢房的云归,“你怎么进来了。我还想指望着你送我出去的呢。”
云归背手在牢房里站着,“都说你是袒护我了。”
“不是,那府尹什么来头?你都敢关。”林初抓着前面的牢门。
“他是父皇的亲信,来头大着呢。你还记得南安王妃?”
林初点点头,是在云归的府邸见的。
“他是南安王妃的独子,张惠民。”
原来是个世子。“你和南安王妃不是关系挺好的吗?他还关你?”
云归看着林初握着杆子,冲着他说话“你越来越没大没小了。你杀人不一定定罪,犯上这罪是该定的。”
林初往后站了几步,赔了个不是。转过身来,撇撇嘴,对这家伙不能有半点期待啊。
之后,林初眼巴巴地看着云归的房里被人打扫得一干二净,还搬了把太师椅给他坐着,水果给他摆着。这云归是来住店的吧。
皇子就是皇子,这就是地位的差距啊。林初看着满地的苔藓,和那张她绝对不要碰的床,发出了如此感叹。
云归看着林初靠着门,要么蹲着,要么站着,就是不肯靠近那张床。
林初想要努力地调整自己的思绪。把整件事从头捋一遍。从那天天香楼大伙开始,不,不对,要从她遇见云归开始。自从那天见到了云归,她先是赴宴,被诬陷。然后,皇帝莫名其妙地就表现地好像非常喜欢她的样子。在后面就是天香楼大火了。想来想去,就是这个云归她实在弄不明白。还有皇帝那边。对了,那天在宴上皇帝似乎因为云归的事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