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放一边加快了脚步,一边说道:“我只不过是告诉了她一个事实……”
之后陈放便闭口不说,常夏也没有多问,当务之急,是先把昌宁给送回去修养,毕竟她的身体上和心理上都受到了极大的创伤。
这也是她所不能放下的。
常夏将陈放带回她们暂住的地方,二人没有过多的深谈,陈放便离去了……
临走前,陈放欲言又止,可最终什么也没说,只留给常夏一个背影。
待陈放走后,常夏便睡下了,殊不知,将这番话,昌宁全数听进去了,她的心中竟然生出一朵嫉恨的黑莲。
她一厢情愿的将自己遭受的一切,全部归结于常夏,因为她觉得自己被欺骗!
想她之前是那样相信常夏,还差点将自己破身的事都告诉她了,也幸好她忍住了,不然她在陈放心中的形象,将变成一个浪荡之妇。
这不是她想要的!
可世间之事就是这般可笑,明明是别人种下的恶果,却这样阴差阳错的被安到另外一个人身上。
她躺在床上,手握住拳头,死死的捏住。
忽然睁开眼,整个眼眶充满了仇恨和嫉妒!
她转过身,看着躺在椅子上熟睡了的常夏,眼底的嫉恨和妒火,全部一览无遗。
或许,陈放没有向她说明自己喜欢的人……的话,昌宁也不会觉得陈放把世间第二温柔的位置留给了常夏,一切也不会变得这般无法挽回。
次日,旭日东升,常夏起了一个大早,竟然发现一旁的已经不见了踪影,常夏永远不会知道,为了去西兰王宫见千江月一面,她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便看到筋疲力尽的身影,昌宁摇摇晃晃的走进来,常夏仿佛不认识这个,因为她的眼神,竟变得这般恶毒。
“公主,你去哪里了?”常夏急切的问道。
昌宁却只是阴沉着脸,顶着常夏狐媚一笑,常夏断然是不敢相信,昨日那个纯真无良的,竟然变成这副模样。
常夏感觉自己根本就不认识下这个人,她只觉得眼前这个公主变得好生陌生,不仅如此,她还隐隐感觉到对她的敌意。
怎么一夜之间,竟然发生了这般大的变化!
常夏想要知道,便上前去看着,又问道:“公主,你到底去哪里了?怎么搞成这幅模样?”
没有说话,只是近乎疯狂的痴笑着,好像对一切已经失去了任何希望,对一切都不再期待。
常夏见昌宁这般疯魔的笑着,她便也没有再问什么,只是将包袱背好,然后拉着出了这老伯的家门。
此时老伯已经出门,运气好的话,还能遇见老伯,与之道别。
一路上昌宁异常的平静,好像一个傀儡那般,任由常夏摆布着,可是常夏根本不屑于摆布谁。
二人一同赶回南湾国,在皇宫之中的悉玉急坏了。
一边担心昌宁,一边又担心常夏。
担心常夏是因为,害怕自己派出去的杀手误伤了常夏,担心昌宁是因为她是他宠爱了多年的表妹。
身为一国的公主,私自出逃已是大罪。
而今,就算是被带回来了,也要验明是否还是完壁之身。若已经不是的话,那整个北明国只怕也容不下这么个不干不净的公主。
十分的害怕,她进宫之后,不能直接回到自己的寝宫,而是要请太医过来验身之后,才可以进宫的。
由于的特殊身份,常夏接到指令,要陪着,直到验身之后,才能一起进入皇宫。
但是常夏已经知道破身之事,她见强装镇定,也有些于心不忍,不管悉玉与千江月之间发生了什么,都是无辜的。
看着这般,常夏在心里想着,一定要将此事替她瞒过去。
太医很快来到所在的地方,常夏站在门口,将剑抵在太医的背后,太医看着,眼神立刻变得有些惊慌。
“公主,是完壁之身。”常夏淡淡的说道,好像事实本来就是如此。
太医抬手在额间捏了一把汗,原本惊慌的表情,在听到常夏的话之后,便稍稍有了些缓和。
若是能用几句话来保命的事,自然对他们来说是一件易事。
太医立即点点头:“没错!公主是完壁之身!老臣已经验明。”
诧异的看着常夏,像是有些搞不清楚,她是什么时候知道自己……
但是诧异的眼神消失的很快,瞬间又被嫉恨给占据。
当初,她跳河自尽的时候,是常夏救了她!可为什么不是她在遭受侮辱的时候出现?
昌宁的眼神逐渐黯淡下去。
再抬眼之时,已经变成了怨恨的眼光,这让常夏感觉十分的陌生。
常夏对着太医道:“若是让我听到什么不好的传言,你,你们一家老小的命……可就是我常夏剑下的冤魂了。”
常夏原本不想放出这样的狠话,但是人心难测,谁也不知道她今日出了这个门,能听到什么谣言。
其实,她还可以再狠一点的,直接灭了他的口。
可常夏不想这么做,她的前半生,已经为那个人杀了太多的无辜之人了。他们都是敌对国家的无辜人。都是鲜活的生命。
这辈子,她都不想再去为了谁,去杀害谁了……
太医一听到这样的话,立即转身跪在地上,“常夏姑娘,饶命啊!老臣保证,这件事绝对不会有第四个人知道,否则便是不得好死,天打五雷轰!”
见状,自己转身到一旁的椅子上坐好,一声也不出。
眼神里面,没有一点对常夏的感激。
但是常夏也没有想要她感激她什么。
常夏冷漠的看着太医,“好了!起来吧,出去之后,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
太医一边起身,一边说道:“老臣明白,请常夏姑娘放心。”
常夏这才让他出去,太医走出去之前,还用手抹了抹脸上的汗,之后深深的呼了一口气,才缓缓走出去。
待太医走出去之后,昌宁便立即起身,走到常夏身边的时候,她下意识的看了看常夏一眼,好似意味深长那般。
常夏没有再说话,而只是静静的看着走出去,她不明白她方才走出去的时候,那样看她一眼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