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检查后,常乐并无事,只是吸入一些迷药,致使他昏迷。楚义醒来后,告知千江月两人在回来的过程中,遇到异域人的埋伏,险些被抓去秘密基地。千江月得知后,派出一小队人马,将山林中巡逻的异域人尽数歼灭。
经过这些事情,军中一时才得以安定下来。常夏也是经历了挺多,她和常乐好不容易才团聚。
走过一段路,常夏也就回了自己的房间,她的营帐内一直有洗浴用的大木桶,也备有热水,洗澡什么的也很方便,一般的只要把屏障一拉,窗子一关,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
常夏也确是这么做的,她将大木桶慢慢蓄满了水,一件一件脱去了身上的衣服。脱完了也就进去了,把自己整个泡在了热水里,袅袅的热气匍匐上升,少有的惬意与舒适包围在她的身边。她也少有的可以小小放松一下了,只是置身在这么轻松的氛围之下,她也没有闲过一时半刻,这会儿正在想千江月跟她说过的话呢。
千江月还是头一回这么跟她说话,过往虽然也不是那么乐意的跟她说话,不过也不至于连她的面也不见。今天一定是有什么古怪,要么是千江月有什么非要瞒着她的,要么是千江月有什么不能让她见到的。
说起来,千江月好像也没有这一类的什么东西吧?非要说有的话,那也只有……楚义,现在楚义重伤,千江月难不成把他藏在自己的营帐里?因为担心她会对楚义做出什么事,干脆把他藏在自己那里保护了起来?
如果真是她想的这样……那是不是就代表了楚义也是受伤有其原因的呢?是不是认为自己是配得上王妃这一个位置的呢?是不是觉得她才是王妃所以才……不然有什么理由和原因,不让自己知道?
这不是千江月的作风,也不该是她的作风。
是了,她其实早该想到的,一切不是已经翻天覆地的变了吗?自打出现了一个千江月就变了。她不是不知道,只是不愿意承认而已。总觉得一旦承认了,什么也就没了。
她可以失去一切,唯有这里是不能失去的……
“有色心没色胆,军营最近多的是这样的人吗?”常夏一边说,一边抬起自己的一条葱白的小腿,静静看上面的水珠一抖一抖的。她这么一说,顿时的也没什么动静出来。不过马上的,门那边倒是传出了一声响动。
紧接的就是千江月的声音:“您早发现我在外边了吗?”
她打算沐浴完拿着药过去看看楚义,即使千江月拦着也得过去,他却不请自来了。
“不然呢?将军来这可是有什么话要说?”常夏就着温热的毛巾擦了一把脸,声音不疾不徐的,仿佛什么事儿也没有发生过一般。
千江月登时的立住了不敢动也不敢说话,把目光看向了她胳膊旁边的药物。
他知道常夏对付敌人是何等残忍的手段,也知道千不该万不该的就是对她产生什么想法。只是这男儿血气方刚的,难免有些克制不住自己。
这里鲜有女子,那些厨房帮工的老妇人也就算了,他们就是有色胆也没法有色心,好容易回来了一个常夏吧,这下子若不多看一眼,那不得亏死了?
“不知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不小心撞见了姑娘沐浴,还望见谅。”
“所以你来这里做什么?”
“没事。”
“没事此时来我这也是登徒子的做法,虽说我本不该这么和副将说话,”顿了顿,常夏冷笑一声,“可你这么做也实在是太唐突了。”有色心没色胆的可不就是唐突吗?她难道说错了吗?
不过唐突是唐突了点,倒也不是不能拿来利用的。正好手上就有他的把柄,控制起来也是轻而易举的。要知道,千江月对这些士兵一般的都很好,毕竟一个个是跟他出过生入过死的,再怎么也是有情谊在的。
而军营也是有军营的规矩在,要不整个的就要乱成一团了。
这一点即便是常夏不说,千江月也该是最清楚的。
既然什么也清楚,那也省去了不少废话,直奔主题得了。
“你知道。”洗干净了血污,常夏迅速穿好了干净的衣裳走出来,她没顾上穿鞋,头发也是湿透了的直接披散在肩上,一滴一滴的往下滴水,每走一步,地上都有些湿湿的水痕,“算了,将军跟我一起去看楚义吧。”
千江月就这么光杵在原地,跟着她走出去活脱脱的一根木头。
两人来到楚义这儿,她看着楚义的模样心里也是觉得怜悯,立刻把药送了过去。然而千江月脸色一直不太好。
“忍忍。”常夏倏忽将药往上涂抹了一点儿,楚义登时吃痛了一声,继而马上绷紧了脸,常夏的话仍在继续,“过会儿就好了过会儿就好了。”
然而此时千江月却觉得不舒服,这分明是他的药,却被她用给了楚义。
楚义的身体颤抖起来,他的声音也颤抖起来:“我疼啊。”
魏成识时务,看出来了千江月的脸色,将她只涂了一点的小药瓶取走。
“哎呀我看这药也不太好,要不我换一个吧。”
魏成支支吾吾的,他分明看出了将军的心思,可是常夏在这他又不好直接上手替换。
“这……药效不是还挺好的吗?都行,你要是换的话,那就换吧。”常夏一时有些费解,没明白魏成为什么这么说。不过还是依着他了。
千江月没了话说,他感觉自己纯粹是因为常夏是自己的未来王妃才觉得不舒服。更何况自己心里是什么样子他自己又怎么可能不知道?常夏的一字一句皆不是开玩笑的,他也没必要把这当成玩笑看。
事已至此,谁也没必要装什么傻了不是吗?
“那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离开了。”魏成看着气氛不大对,楚义也有常夏照顾,不需要自己打下手。
“倒还是个识趣儿的,”常夏满意一笑,她的面目也因此柔和了一点儿,“那我就不客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