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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前尘镜(二)

成煜若有所思地瞧了她许久,才缓缓说道:“就如你所言,若父王当真忌惮舅舅,又如何会再给他们官衔?”

她含笑摇头:“王上不给,但殿下要争取。”不顾成煜不悦的目光,她抬手将杯中酒倒干净,又唤了侍女端上醒酒汤,“此番王上责罚殿下,责罚得突兀,日后细想,心中一定后悔非常。待禁足之日一过,殿下先进宫赔不是,待时机成熟,再向王上进谏,王上定会应允。”

殿外传来侍女小心翼翼的通报声,秦昭接过汤碗重新递到桌案前,待关门声响起后才说道:“朝中选拔官员,向来是举荐制,各家自然争得头破血流,更何况私下还有多少见不得人的交易。王上不会不知道,只是无法杜绝,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殿下何不向王上提议——若择文臣,需比文采;若挑武将,需拼武艺。如此,才谈得上‘公平’二字。”

她顿了顿,又道:“殿下这样进谏,其一不会让王上疑心;其二若是国舅家的公子胜了,亦可堵住朝中悠悠众口,拿不住殿下的分毫不是来。”

汤碗氤氲着热气,将成煜的脸拢得晦暗不明,他蜷起手指在桌沿叩响,一下一下,极富节奏:“那依你之见,这三人之中,让谁参与选拔更为合适?”

“大公子一向忠厚老实,二公子素来奸诈狡猾,三公子为人正直又颇聪慧……”

他堪堪打断她:“所以,本宫该举荐那个三表哥?”

她摇头道:“不,殿下该举荐大公子。大公子素来与国舅不睦,满朝皆知。若是举荐他,王上必不会怀疑殿下是有私心。况且,以大公子的性格,若殿下给他这次机会,我相信他定会唯殿下马首是瞻。国舅素来野心勃勃,难以掌控,对殿下而言,大公子甚至是比国舅更好的选择。”说到此处,声音蓦然压得极低,在他耳边轻声道,“王后宫中有肃王的人,殿下日后入宫,定要小心。”

他端起醒酒汤一饮而尽,唇边勾起讽刺笑意:“连同最亲近的人说话都要小心翼翼。”说到此处,他嗤笑一声,“本宫受够了这些争端。自古帝王无情,君心向来难测,可除过君主的身份,他可曾记得,自己还是一位父亲!难道皇位,真的比亲情还要重要?”

生在帝王家,讲感情其实是一件挺可笑的事,史书中弑兄弑父之事屡见不鲜,甚至还有更多连书里都不能记载的事,成煜不会不懂,只是真的发生在自己身上,不能接受罢了。她压下眸中同情神色,轻声宽慰他:“殿下说得对,自古帝王皆无情。殿下定要抛下儿女私情,如此才能做一位好王上。”顿了顿,眸光渐渐失去焦距,之后的话,像是说给他,又像是说给自己,“我相信,殿下日后一定会是一位万人敬仰的好国君。”

屋外不知什么鸟落在繁茂枝头清脆鸣叫,他偏头想了一会儿,目光空茫,像是根本不需要她的答案。

许久,他骤然抬起眼,重新燃起希望似的:“阿昭,前路凶险,你可会一直陪着我?”

这个称呼让她愣了愣,像一泓温暖泉水融化心头覆满的霜雪。他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对她施以援手,也许只是救下一只流浪宠物的心态,却足以让她用命去回报,更何况,她还有大仇不能不报。

她退开一步,将双手笼在袖中,依旧是谋士该有的平淡模样:“殿下放心,我既入东宫,不论生前死后,定会跟随殿下左右,辅佐殿下登上帝位。”

他的目光紧紧跟随:“为什么?”

“殿下对家父的恩情,秦昭永不敢忘,理应报恩。”她才要福身谢恩,手却被蓦地握住。她愕然抬眼,只看到一双氤着深意的眸子沉沉盯住她,让她忘记挣扎。

微一用力,他已将她拉至身前,抬手拂过她墨色鬓发,温热的气息就吐在她的耳际:“只是报恩?”

这段回忆便定格在这最后一幕,据秦昭所言,镜子中循环往复的都是她生前最难忘的记忆,理应不受任何人控制,所以我们也很难知道秦昭到底会如何回应。只是眼看两人的感情像隔了层薄薄的纱帐,在旁人看来也许是种朦胧美,可我却清晰记得另一桩事——

项文帝之所以被后人传颂,除了着实是位明君之外,更因他一生钟情于王后董偲偲,在位时隆宠恩泽不断,甚至破例修葺了共同的陵寝,只为百年后与之同眠。

根据眼前所见,实在难以推测之后诸事,只是隐隐觉得事情并不如想象中的简单,唯有耐心看下去才能一解心中的困惑。

而后一切果真如秦昭所言,国君撤了驻在东宫的禁军,也没有再提废后的事。成煜便挑了个合适的时机到御前进言,国君当即应允。

然成煜此举,遭到太子党许多人反对,其中反对声音最高的是护国大将军的胞弟陈栾。从前他便是太子最得力的谋士,可秦昭的出现,动摇了他原本的地位。本来,国舅爷倒了,禁军大权终于旁落,任谁都想分一杯羹。正当大家都觉得机会来临时,没想到兵权转了一圈,竟然落在国舅爷儿子手中。在他们看来,这与交到国舅爷手中并没什么区别。

可成煜一意孤行,其他人也毫无办法,只能听之任之,却不知此举得罪了不少人,为日后埋下祸根。

宣德十四年,恰逢西北边界山贼作乱,官府多次围剿无果。不日后,有道密折递上来,竟说官匪勾结,且与朝中某位重臣脱不开关系。国君恐事情闹大打草惊蛇,不能将乱臣贼子一网打尽,特遣太子秘密前往边界处理此事。

成煜御下一向严格,本不过月余的工夫,料想府里不会出什么差错。可偏偏就有人趁着无人做主,寻了秦昭一个破绽,将她关入了地牢。

但凡皇亲贵胄之类的大户人家,多多少少会有些见不得人的秘密,太子府中的地牢便算是一件。秦昭蜷腿坐在草席上,缓缓将双手在眼前摊开。这双手送了多少叛徒奸细进来,哪曾想终有一日也轮到自己。

锁门的铁链被“啪嗒”一声打开,始作俑者弯腰钻进牢门,俨然一副胜利者的姿态,他将手里的东西拍在她面前:“我在你房中搜出你与山贼头子秘密往来的书信。如今人证、物证俱在,太子不在府中,我便替他料理了你这个叛徒。秦昭,你是希望我把这些拿给太子,还是你自行认罪离开?”末了,俯身凑近她,“你是聪明人,自然知道该如何选择。”

她连看都未看那些信,双手撑着下巴,空空地望着桌角的油灯:“原来我在你们心中,用这等拙劣的手段便能一举扳倒。你们还将我视为劲敌,真不知是贬低了谁。”

陈栾眼底陡现阴狠,猛地伸手死死掐住她的喉咙:“拙劣与否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事若闹到御前,让王上心存疑虑,那太子殿下也救不了你。”

她雪白的脸霎时通红,却不挣扎,只是终于拿正眼看他,毫无血色的唇费力挤出几个字:“你若现在杀了我,你觉得,太子还会再信你?”

这番话果然戳到陈栾的痛处。原本恨不得将她杀之而后快的陈栾骤然收手,他恶狠狠地看着她捂着脖颈不住咳嗽,反手将她重新扔回草席:“我看你如今还能掀起什么风浪!”

陈栾出身武将世家,是陈家次子,自小练就一身好功夫,却因哥哥光芒太盛而始终没有用武之地。本以为投靠太子能有出头之日,前次国舅被削军权,于他而言简直是天赐良机。他将太子党诸人评判一番,觉得轮也该轮到他,可哪承想,秦昭几句话便将已到他嘴边的鸭子放飞了。他不是没有求过成煜,可任凭他说破嘴皮,成煜仍然一意孤行。再加之从前秦昭取而代之,他便对她怀恨在心。

身为谋士,谋的是什么,一半是事,一半是情。若真是一个合格的谋士,早就该看出成煜与秦昭早已不是上下级关系那样简单,那秦昭便动不得。就算要动,也该找个正大光明的理由,让成煜亲自将她舍弃。

更何况平心而论,冤有头债有主,要恨也该恨成煜,这事怎么怪也怪不到秦昭头上。真不知他是怎么想的。

地牢森寒,目之所及皆是灰暗,像有什么无形鬼魅藏在暗处,只待将人无情吞噬。秦昭家里虽不算富裕,好歹从小衣食无忧。后来入了太子府,成煜奉她是上上之宾,没有一天亏待过她,又哪里受过这些罪。一只青灰色的大老鼠从墙缝里钻出来,沿着墙角窜出牢门。她裹紧单薄外衫往角落里缩了缩,一双手死死笼在袖中,仍觉得凉意渗骨。

原本照陈栾的打算,太子奉命远行,来回最快也要一月,只要将秦昭捆了送到国君面前先行处置,待太子回来后早已无力回天。

可谁知原本该在西北调查官匪勾结案的太子,却在第五日深夜匆匆出现在地牢。狱卒诚惶诚恐地将牢门打开时,秦昭正蜷在草席上闭目养神,听到动静,她连眼睛都未睁:“闹到王上那里对谁都没有好处。我若是你,就先把我放了,这件事情就当从来没有发生过,如何?”

“怎么能当作没有发生?让你白白受这些委屈?”

她骤然睁眼。

玉佩轻响,一抹绯色从阴影中走出来,云靴踏过遍地腐烂的茅草,俯身蹲在她身前,声音压得低低的,像是怕吓到她:“本宫已将陈栾幽禁在后院,待本宫亲自审问后,定会还你一个清白。”

他的突然出现已足够让她惊讶,如今这番话更是让她来不及问清前因后果,已出言劝道:“殿下此举着实不妥,陈栾虽无实权,到底也是陈氏族人,若无圣旨草率关押……”

“你是不是又要劝我,凡事当以大局为重,切忌意气用事?”成煜眸中温柔顷刻间消失,转而换上难掩的愤怒,“你告诉我,做国君是为了什么?”

她勉强撑起身子,在听到这话时,愣了愣:“什么?”

“若本宫连想做的事都不能做,做国君又是为了什么?”不知何时刮起冷风,透过半大的牢窗,吹得桌上烛台火光恍惚,年轻的太子抬手扶住她肩头,在她困惑的目光中,面色沉得骇人,“今次,你可有错?你与山贼勾结了?那些信是你写的?刺客当真躲到了你的房中?”还不等她回答,他已冷声说,“既是如此,本宫这样做有何不妥?”

陈栾吩咐狱卒断了她的饮食,这几日她粒米未进,只饮些清水,早已连说话都没什么力气,若不是靠一口气撑着,也许早就昏过去。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等什么,常言道当局者迷,就如她从前所言,她机关算尽,只始终因置身事外,才能保持清醒。但凡动了私心,便不能一心为主子谋事。

这是大忌。

而她被关在地牢,第一件事想的不是如何自保,不是大仇还未得报,不是平生所愿还未实现,而是此事若真闹到御前,会不会牵连他,以及……

他又会如何待她。

心中思绪万千,却都不是她此刻最关心的事。她怔怔地看着来人,一贯含笑的眼底似有水雾弥漫:“殿下为何信我?”

他仔细打量她半晌,用指尖细细擦掉她鬓边的污渍:“你说自古帝王皆是无情,本宫却要做一个有情有义的帝王。本宫信你,绝不会背叛我。”

苍白的唇动了动,向来巧言善辩的她头一次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彼此呼吸可闻的距离,她听到他的声音就响在她耳畔,一字一字,问得认真:“阿昭,你想不想同本宫一起,坐看这如画江山?”

浮在她眸中的层层云障顷刻间散尽,下一瞬,已被拥在一个温暖怀抱中。温暖到让她忘记杀父之仇,忘记毕生所愿。牢中烛灯如豆,映出两人相拥的影。

“本宫一定会娶你,不会让你再受半分委屈,阿昭。”

宣德十五年,先帝病逝,成煜于同年登基,改国号承运,封号项文帝。

因朝中异己已除,剩余残党见大局已定,纷纷倒戈。在秦昭的辅佐下,成煜的帝王路,走得不可谓不顺利。新帝继位,待国丧一过,宫中已是一派喜气洋洋,内廷按照祖宗礼制准备登基大典,宫人具是行色匆匆,忙得脚不沾地。

就在这一派繁忙中,仍在太子府等候诏令的秦昭被急急传至御书房。

婢女打起明黄锦帘便恭敬撤退,偌大的殿内只闻细微的呼吸声。她没有拜见帝王的繁复宫装,只穿了平日里最常穿的素色长裙,发间难得戴了支白玉簪子,一步步行过见方的地砖,跪在金丝楠木的方几后。银骨炭在铜丝罩上烧得正旺,高位上的男人尊贵且疏离,似乎不用刻意学习,举手投足间就流露出帝王的气息,这是她希望他成为的样子。

她眸中浮起潋滟水光,因压得极低,很难被看到:“民女参见王上。”

“阿昭。”依旧是平日的温柔模样,却不再是那个年轻的太子。成煜不再穿绯红衣袍,玄色冕服衬得眉目如水墨,紫金冠高高束起,是全然陌生的模样。青玉长案摆了五六道摊开的折子,他执笔蹙眉在上面写着什么,在看到她时,眉眼间终于映出一点喜色,复又低下头,“阿昭,你快来看看,孤该怎么办?”

秦昭慢慢走到书案前,像是他又遇到拿不定主意的事,想同她一起商议,与往常没有半分不同。只是奏折难得是统一的内容,上奏者无论官位高低,均是举荐各家女子入宫。“立后选妃”四个字刺得她双目通红。

她身子晃了晃,不动声色地扶上身后桌案才勉强站稳脚步,转头看向只专心研读奏章的帝王,用惯常的轻柔语调问他:“王上叫我来,就是为了这桩事?”

他终于抬起眼,仿佛觉察出什么,微微蹙起眉:“你可是怪孤这些日子都没有召见你?孤才入主齐宫,烦琐小事一件接着一件,今日方才得空……”

琉璃宫灯溢出斑斓光影,她在这光影中退开一步,双手笼在广袖中,视线自他空荡荡的腰间移开,微垂了眼,看似一切如常,但若仔细分辨,便能看到绲了银边的袖口在微不可察地颤抖着:“王上说得对,王上才登帝位,为了稳固朝纲,自当立董将军之女为后。”

这样的答案像是让他很满意,他倾身贴近她几分,修长手指抚上她尚未恢复温度的脸,指腹在她颊边轻轻摩挲,眼底漾出真心笑意:“你与孤想的一样。阿昭,孤已同母后商量过,孤能登基,你功不可没。从此之后,你当是孤最爱的贵妃,最懂孤的贵妃。”

她却像被烫到似的偏头躲开,平静无波的脸终于被什么打碎,一点一点剥落满地,只剩无尽的空茫。身为谋士,最忌讳的便是喜怒形于色,让人看出心事。秦昭一直做得很好,哪怕身在地牢,也许下一刻就要殒命,依旧静得像戴了面具,永远不知喜怒哀乐为何物。

可今次,她再也无法伪装。

他的手僵在原处,半晌,眸中闪过不悦:“阿昭。”

回声响彻殿内时,她一步步从他身边退开,缓缓跪在丈宽的书案前,声音铿锵,方才的惊慌失措像是错觉一般:“秦昭愿入朝为仕,为王上鞠躬尽瘁,保大齐一世安宁。”

年轻的帝王神色难辨,许久,拂袖离开:“随你。”

她笔直地站在空无一人的殿前,窗外冷风呼啸,她忽然觉得很冷,哪怕寒冬腊月父亲出殡时,哪怕孤身一人身在地牢时,她也从未觉得这样冷,冷到牙齿打战。她缓缓蹲下身,将自己用力环住,却执意不肯低头,透亮的烛光照进她的眼底,沉得似无月的夜。

他终于变成她期望的样子。

也终于,为了皇权负了她。

成煜果然让秦昭入朝。

秦昭的确是天生的政治家。朝堂一向是男人们角逐的名利场,她想在其中谋得一席之位,难度可想而知,可她竟然心甘情愿。相比起来,做贵妃既享尽荣宠,又不用主理六宫,反而乐得清闲。成煜其实不算食言,说不定还多方考量觉得此乃上上之策,将它当作礼物精心捧到秦昭面前,秦昭却拒绝得毫不留情。

我将这桩想法说与祁颜,却得到不同看法。

祁颜说:“他们要的东西不一样罢了。她只是想做他独一无二的妻子,无法与别人平分他的爱。”顿了顿,语声别有深意,“若不是唯一,不如不要。”

我想了想,觉得这话也颇有道理,只是没想到一向清心寡欲的祁颜竟然如此懂女人。

他站在我身旁,微微侧目看我:“不是我懂女人。而是若真心喜欢一个人,天下间所有人应当都是同一种模样。九辞,是你不懂喜欢罢了。”

我怔怔抬头,正对上他晦暗不明的眼,想了想,斟酌道:“或许,是她知道若入后宫,就不能再辅佐他了呢?”

总之,经过在太子府几年的历练,秦昭出落得越发沉稳,尤其是庙堂辩论时,不输男子分毫。朝中暗涌,须得步步为营,她本就生得极漂亮,如今一身暗色朝服,倒像是冬日清冷的弦月,看似柔和,实则拼了命也无法接近。不少人都存了同她联姻的心思,但大多最终作罢。

其一,是忌惮秦昭在朝中的地位,王公贵族都很难与她比肩,若真的成亲说不定还要倒插门,男人的自尊心不允许他们这样做。

其二,便是秦昭与当今天子捉摸不透的关系。试问,有谁敢打国君女人的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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