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望药王洞,仿佛镶嵌在长白山山体上的佛牌,上圆下方,洞外山岚弥漫,洞内却是另一番天地。洞深500多米,洞穴高低错落,洞中有洞,曲折迷离,各有洞天。两壁钟乳林立,石笋如画,千姿百态,光怪陆离,洞顶穹庐钟乳高悬,晶莹斑斓,神趣盎然。这是浑然天成的神秘洞穴,洞顶和岩壁钟乳石多沿裂隙成群,呈现各式物象,不假修凿,自然成趣,宛若天宫仙境。
在药王洞内,那强趴在洞口内一块钟乳石旁,失神的双目透露着些许疑惑和不甘,他的背部插着一柄军用匕首,直透前胸。李京焕靠在洞壁上喘着粗气,朴木兰则一脸冷酷地蹲坐在那强尸体旁边摇动着右手腕部,目光扫了一眼那强后,开始审视着洞内的情势。
稍顷,朴木兰拔出插在那强背部的军用匕首,在那强身上蹭了蹭血迹,然后站起身,将军用匕首收起,熟练地从左腋下抽出一把左轮手枪,左手从腰间摸出一个约两寸长的强光手电,她弓着腰向药王洞内走去。李京焕紧随其后,不时地向身后张望。
药王洞内共有东北和西北向两个洞口,西北向是水洞,漆黑又汹涌的暗河翻着银白色的浪,“哗啦哗啦”的流水声透着一种恐怖和神秘。东北向是一个旱洞,幽深、静谧得让人不寒而栗。朴木兰略微犹豫下,然后走进旱洞,李京焕稍显迟疑,但还是进入了旱洞内。两个人一前一后地向洞内行进,每行进一段路,朴木兰便用匕首在脚下刻画一个指示箭头,以防止走回头路。但是他们约略前行了30多分钟后,居然又转回了洞口。
李京焕疑惑地皱了下眉头,上下打量着洞内的状况。忽然,他发现在洞壁上出现深约5-6厘米,宽约4厘米,笔画为方方正正的由横和竖组成的字符,字符风格古朴,不似篆文,也不似金文,整个字符酷似房屋的平面图,字符表面粗糙,各个笔画的边角打磨得光滑整洁。他掏出记事本将这些字符记了下来,一边记一边琢磨,似乎要看出字符的隐秘和寓意来。
朴木兰也看了下这些字符,她微皱眉头,自言自语地说:“这些字符怎么和苏美尔人的楔形文字相似呢?但又较楔形文字简单,难道是早期苏美尔文明?不大可能啊?”
李京焕提示道:“在欧洲巴尔干半岛发现的温卡文明遗迹,远早于苏美尔文明1500年以上,它们的文字和这些字符十分相似。”
朴木兰接着说:“你指的是震惊欧洲考古界的位于多瑙河和萨瓦河交汇点的温卡文明?那些温卡记号迄今为止还没有被考古学界定性为文字还是符号,而且大部分还未被解读。与苏美尔人一样,温卡人从哪里来,向哪里去,是什么人种,无论是族源还是文明传承均无法确定,其高度的文明是顷刻间出现又在突然间消亡,被科学界称为‘外星人文明’。这个出现在西方的未知文明怎么会在遥远的东方被复制呢?难道文明会超越时空传承吗?”
李京焕一脸茫然地摇了摇头,认真地将这此字符抄写了下来。他将这些字符抄写完成后,说道:“据考证,苏美尔人来自东方,最大可能就是中国的古蜀国人西迁到中东,将当时先进的文明带到中东,缔造了四大文明古国之巴比伦王国。而温卡文明所诞生的地域如两河流域相近,据我推断,温卡文明的源流当为中国的古越族文明。你看这些文字的排列方式和笔画结构,均带有早期文字的特征。它与中国商代早期文字十分相像,但又明显不属于中原文字系统。同时,它与现今已出土的越国王室青铜礼器、兵器上的文字明显不同,看上去,这些文字和韦羌山蝌蚪文有着一定和联系。古越族是夏代遗民的后裔吗?温卡人就是出走的夏代人吗?唉,久远的历史迷雾重重,不得不让人深思啊!”李京焕说完,将记事本递给朴木兰。
朴木兰伸手接过记事本,忽然她“哦”了一声,将记事本竖起来仔细观看。这些字符的笔画形状排列起来竟然呈现出一幅酷似石室的画面。
朴木兰向李京焕示意到,“你看这个图形,在我们来时的山谷里好像遇到过。嗯,就是药王洞下面的那所最高大宏伟的那座石室。”
李京焕恍然大悟地说:“对呀!应该就是王明让我们进去休息时,却被金先生阻拦我们进入的那座石室。”
朴木兰略加思索,继续向洞内走去。
前行20余米后,朴木兰忽然看到前方豁然开朗,出现数百平米的厅堂般的开阔地带。左侧是千姿百态的钟乳石柱,右前方是一处数百平米的水塘,正前方是宽约30余米的廊道,迤逦崎岖,向左侧蜿蜒开来。远望前路黑黢黢的阴森可怖,隐隐可闻金属碰撞之声,由于洞内空冥旷达,却又确定不了声音来源的方向。
李京焕低下头仔细查看地面,发现地面上是纯灰土。他拿出背包里的折叠锹挖了起来,大约挖了半米深后,出现了风渍黄土。再向下深挖,竟然出现了石斧、石刀和陶器,还有人烧骨。他对朴木兰说:“这里出现的陶器表面遗留有灰烬的痕迹,说明这些器物不是普通日常生活用品,是火葬的残留。这个药王洞应是东北地区上古先民祭祀之所。我们还是离开这里吧。”
他们两人顾不得欣赏变幻万千的奇石异趣,经过一座天然形成的石拱桥,穿过一处如同太湖石般七转八弯的石洞,一先一后沿着甬道向声音来源处疾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