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欢来到正中心殿堂,缓缓步入其中。
殿堂之上,有序的摆放着一个个灵牌。粗略数来,这灵牌至少也有数百乃至上千个。
杨欢虽然对如今的家族没有太多感情,但是对于这些家族先辈,他还是怀着崇高敬意的。正是有他们存在,天玄城才能繁荣昌盛下去。
杨欢跪在蒲团之上,面露虔诚之色的朝着先祖灵位三叩首。
紧接着,他脑海中浮现出刚刚殿上的事情,儿时的记忆也如潮水般尽皆涌现出来。
渐渐的,他那如死水般的面容便是被甜蜜的笑容替代。
说起来,他虽然不受父亲重视,在族中那更是受到众人鄙夷,但他的童年并非是灰暗无光的。他还有他的爷爷。整个杨家之中,便属他爷爷对他最好。
因为他爷爷的存在,他的童年,确实是享受了少主一般的待遇。那是他最美好的一段时光,无忧无虑。可当他爷爷闭死关欲突破到魂印境后,一切便都变了。
杨欢继承了前身的记忆,自是感同身受。他眼眸上渐渐起了雾气,他低语泣声道:“爷爷,您还好吗?”
就在这时,一道铿锵之声传了过来。
“怎么,是觉得自己受了委屈,想向你爷爷诉苦告状吗?”下一刻,杨耀庭出现在杨欢跟前。
杨欢轻声说道:“孩儿并无此意。”
杨耀庭那凌厉的双瞳落在杨欢身上,仔细打量着他。半晌,他才悠悠说道:“能在不借助外力的情况下,花费三年时间达到淬体巅峰,尚可!”
杨欢闻言,猛然抬头直视杨耀庭,他有千言万语想要诉说。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从何处说出口。说到底,他和他父亲,还是太过生分了。
哪怕是真正的杨欢,都不见得与杨耀庭坦诚相见,更何况他这个李代桃僵的杨欢呢。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你一定觉得我很过分,既然知道了杨啸谋夺了你的资源,还不替你出面拿出来,是吧?我为何要这么做?就因为你是我的儿子?若你敢出面指证杨啸,帮你拿回应有的资源,乃至是让其双倍奉还都不是不可能的。”
“可你做了什么?龟缩霸剑门三年,连家门都不敢踏入一步。就凭你这般德性,要了资源又有何用?杨啸说到底还是我杨家之人。资源到了他手中,那也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为父想要教你的,自始至终都只有一件事。那便是拳即是权,你能相信能依靠的,只有你的实力。想要让人敬畏,不是仰仗你的身份,而是你的力量。只可惜,你到现在才似乎明白了那么一丝。”
杨欢听进了心中,他完全没有想到,杨耀庭竟会对他说出这番话。他从小到大的冷落,竟是杨耀庭有意为之?
杨欢心中仍是有着诸多疑问。或许杨耀庭有这方面的考虑,但他并不认为,这就是真相。
说不通,实在是说不通。
他的未婚妻是封绝群山最出色的一位女子,若家族真想促成这桩婚事。无论如何,都应该全力培养他的。而他从小到大,却从未感受过半点培养的意思。
若只是为了磨砺心境,那有太多办法了,绝不至于流放边境一般的待遇。
“父亲,若没有事,我便离去了。”杨欢站起身来,柔声说道。在他的双眸中,满是倔强之色。
杨耀庭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就在杨欢即将离开大殿时,他悠悠道:“既然到了淬体境巅峰,便去药堂领聚灵丹吧。”
杨欢身子微顿,但很快便踏步离去。
宗祠中,只剩下了杨耀庭那孤独挺拔的身影。
“欢儿,平平凡凡的过一生,不好吗?走上武道这条路,怕是倾尽我杨家之力,都护持不了你啊!罢了,时也命也。该来的,挡是挡不住的!”
一道叹息之声回荡在幽暗的宗祠之内。
······
杨欢离开祖庙后,便回到了属于他的院子当中。
虽然他这少家主有名无实,但院子在一众小辈中,却还是最顶级的几座之一。
“公子,早先奴婢便听到消息,说您回来了。”院子门口,他的两位靓丽秀美侍女已是等候多时。
看到他回来,连忙上前面露喜色道:“奴婢能再次见到您,真是太好了。公子一路舟车劳顿,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公子请先洗浴休整一番吧。”说话的侍女名怜香,而另一位则是叫惜玉。
说起来,这两人还是他爷爷给他挑选的。当时是他十岁生日,怜香惜玉二人是他爷爷给他的生日礼物。
三年未见,怜香惜玉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却已是出落的窈窕有致。那婀娜多姿的身材,哪怕是穿着侍女衣裳,却还是掩饰不住那份迷人风采。想来若是盛装打扮,必是不亚于那些大家族的小姐们。
杨欢看着眼前的两位可人侍女,面上有些局促。
尤其是闻着两人身上的那股清香,杨欢不由得心猿意马起来。他上辈子直到出事的那一刻,可都未曾感受恋爱是何滋味。
一入工科深似海,回头仍是断肠人啊!
轻咳两声,杨欢在怜香惜玉的簇拥下,走入了院子。
很快,在更衣沐浴时,杨欢再次遭受来自灵魂深处的洗礼。
杨欢一看怜香惜玉要将衣裳褪去,他眼睛都直了。
下一刻,他连忙让二人住手。
他怕再这么下去,他真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么不好之事。毕竟热气腾腾间,两名花样少女轻解罗裳,这画面实在太美了。
他是个热血男儿,这真是顶不住啊!
好动热情的怜香香肩微露,不解的道:“公子,是奴婢有什么做的不对吗?我们从小到大,都是这么伺候您沐浴的啊?”
温婉宁静的惜玉此时则是泪眼朦胧的娇声说道:“是不是公子嫌弃我们二人了?”
杨欢闻言,大感头疼。
说实话,两人能够在他离去后还坚守院子,还依旧对他忠心耿耿,光是这一点便让杨欢感动不已了。在杨欢的记忆中,他和怜香惜玉二人,感情深厚,犹如姐弟一般亲密。
可以说,除了他爷爷之外,还能让杨欢感受到家的温暖的,便是二人了。
当即,杨欢连忙摆手道:“以前我们毕竟年少,一起沐浴也就罢了。但现在若还如此,那岂非污了你们名声。公子我可真不是嫌弃你们啊!”
“原来公子担心的是这个。”怜香喜笑颜开道:“我和惜玉从跟随公子的那一刻起,便是公子您的人了。只要公子不嫌弃我们,我们便誓死侍奉公子。”
“嗯,至死无悔!”惜玉亦是坚定无比的道。
两人说到这份上,杨欢还能说些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