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同陛下求来的比试,而且你要我把这个消息告诉皇后?”安溪若瞪着一双杏眼看着幻潼,眼睛里写满了震惊。
“对,现在知道这件事的人不超过五个人,你去把这个消息告诉皇后,也好和她交差,不至于再被她刁难了。”
“可是,皇后娘娘若是知道了,一定会想方设法妨碍你的,你就没法娶到……长公主了。”安溪若说道娶长公主的时候,声音明显变小了,无论因为什么,自己喜欢的人要娶旁人了,心里总会有些失落的。
幻潼看出了她的失落,凑到了她耳边,窃窃道:“那又何妨,反正我想娶的只有你一人。”
安溪若瞬间从脸颊烧红到了耳尖,往后退了一步,“谁要嫁你呀。”
幻潼耸了耸肩,“你去说便是了。”
其实幻潼早就和滕梓妍商量好了对策,到时候由萧贵妃出面控诉幻潼行为不检点,以此阻拦,皇上本就不愿意,到时候自然就会顺水推舟取消幻潼的资格的。幻潼如今让安溪若告诉皇后,不是真的需要皇后的阻拦,只是希望安溪若在皇后那里能好过点罢了。
之后的几天,幻潼除了安排七队的任务,其他时间都在准备比试,他要做的不是赢得资质,而是赢过所有人。不能为了不去和亲,就随便一个比试就让阿妍嫁出去。
而另一边,邱元澈和滕子琋确实都有去找了忆莲,虽然忆莲还在气邱元澈的抛弃,但是还是听了幻潼的话,拒绝了滕子琋的邀约,去见了邱元澈,她也确实有很多问题想问。
两人去了静心斋,因为没有幻潼,所以掌柜的没有安排两人去幻潼的那个包间,但也安排了一个环境幽静的包间给两人。
“母妃生前很受宠,皇后便一直妒忌她,正巧母妃快要生产时,父皇在外巡访。母妃怕呆在皇宫里待产会被皇后暗算,便带着我去了莲城父皇赐给她的行宫。可谁知皇后不依不饶,竟追到了莲城。我们外祖家也没有权利,护不住我们。生产那天,皇后轻而易举地安排了一个产婆进来,母妃难产血崩,好在还是把你平安的生了出来。”
邱元澈将当年的事娓娓道来,省去了太多惊险的细节,忆莲却依旧听得是惊心动魄。原本那些怨气消散了大半,本还在怪罪着母妃,如今就只剩下忧心了。
“后来呢,母妃她救过来了吗……”
忆莲紧张地盯着邱元澈,她好怕邱元澈说出那个她猜到的结局——没有。
邱元澈似乎看穿了她的心思,看着忆莲,动了动嘴唇,话到嘴边又说不出口了,他真的不忍心再同忆莲讲下去了。最终他还是没能开口,只是叹着气摇了摇头。
“我是一个不受宠的皇子,母妃又走了,我没法保护你,没办法只能带着你逃亡。皇后的人一路追杀我们,一直到了商瞿他们才停下。后来我便遇到了师父和幻潼,也就有了把你托付给幻潼的事。”
“哥……”忆莲的声音很小,还有些颤抖。
邱元澈愣住了,这算是……被承认了?
“莲儿,虽然我不能陪你长大,但是我真的很在乎你,从来没有想过抛弃你。延梁太危险了,我一定会强大起来,强大到足矣让你安全呆在我身边的。”
“所以现在,是时候了吗?”
“还没……”邱元澈语气中有点失落,“虽然有被父皇赏识,却还不足以撼动皇后的地位。”
“那哥哥突然来告诉我身世,是出了什么事嘛?”
看着忆莲,邱元澈笑了,忍不住去揉了揉她那毛茸茸的小脑袋。
“幻潼到是把你养得很机灵。”
然后又接着解释道:“皇后发现父皇器重我,并且一直对母妃念念不忘。所以就想起了当年被我带走的女婴,跑去跟父皇说要去找到这个失散的公主,想要安排一个人顶替你的身份做这个公主。就算你不愿意回去,我也不想你的身份被人冒领,这才提前来到京都,告诉你身世。”
忆莲思索了一番,问道:“所以我现在回宫还有危险是吗?”
邱元澈又忍不住笑了,自己的妹妹这么聪慧,真是越看越喜欢。
“你和母妃有八成相似,我只需带一副你的画像回去,再告诉父皇你有他赐给母妃的那块玉佩,父皇自然就不会相信皇后找回去的假公主了。”
“好,我回去便准备画像。”从小就在边关长大,听着兵法长大,比起普通的女孩都显得心智成熟些。
邱元澈欣慰地点了点头,果然把妹妹交给幻潼没有错,随后又附在忆莲耳边,说了些什么。忆莲先是震惊,随后释然,最后有些诧异。
“我哥知道吗?”虽然忆莲已经接受了邱元澈是自己亲哥这件事,但还是习惯性地称幻潼为“我哥”,毕竟生活了那么多年,邱元澈倒也不在乎这些。
“他最近事情对,还没来得及跟他讲。等他忙完手头的事情,我在跟他说。”
之后二人就在静心斋分别了,邱元澈偷偷来的京都,不适合太过招摇。
“莲儿,路上小心些,哥哥一定会尽早扫平障碍接你回家的。”
忆莲看着邱元澈,明明是一副温润公子的模样,却独自承受了太多,心中一酸,眼眶有些湿了。
“我才不稀罕当什么公主呢,也不自在。”那些关心的话,却没能说出口。忆莲怕邱元澈看出自己哭了,急匆匆的就跑掉了。
看着那个小小的身影,明明年纪不大,却却好像更成熟些。邱元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觉得是自己亏待了妹妹,暗自下决心,一定要让她当上一个无拘无束公主。
另一边安溪若按照幻潼吩咐地,把事情都告诉了皇后南素黎。得到了安溪若的情报,南素黎也终于正眼瞧了一回安溪若,心里也满意了不少。
“看来你还是有用的,前阵子是本宫错怪你了。”
安溪若没有表现出居功自傲,只是很安顺地嗯了一声。南素黎觉得安溪若就像是一只温顺听话的狗,就更是心情愉悦了,对安溪若的戒备也少了些许。再加上有几分得意,心里的盘算便随口说了出来。
“他从小在战场上长大,必然武强文弱,那变想办法在武试那天想方拦住他,别让他参加便是了。”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些安溪若都放在了心上。她想着,要不要顺着南素黎的阻碍,选择权还应该在幻潼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