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麻子看着王大锤等人有些悻悻地转身离去,心里暗爽,社长最信任的人还是我啊,我得表表功。“社长,磨坊倒是修好了,可路糟得很。我跟大锤他们几个讲了好多回,要修路,没人理我。你看嘛,都是泥路,一下雨就沾泥巴。”
“无妨,时间紧,能把磨坊修好就不错了。麻子叔,最近社里情况怎么样?”
“都挺好的,就是一点不好。社长,你不晓得,大锤、老虎、丁不同几个,天天到农场转悠,那眼神恨不得地里的东西全是他家的。有几天天气好,他们几个还睡到农场里头了,还想撵看护员。”
“结果呢?”
“张赶驴家的有点怕,他们一撵就想回家,我当然不干了。社长你叫我当评议长,不就是盯住他们几个嘛。我喊住张赶驴家的了,跟他们讲麻辣社人人要讲规矩。江大毛还想打我,我才不怕他。我说社长说的,评议员就是盯你们守不守规矩,他马上蔫了。”
赵言拍拍王麻子的肩,说道,“麻子叔,做得好!评议员就是要盯着大小管事,看他们守不守规矩。麻子叔,要和你的队员讲清楚这个道理。我就是你们的后台,只要你们行得正,做事公道,一切有我。
不过,麻子叔,你还是我的统计员喔。快跟我讲讲,各个生产队任务完成的具体情况。”
王麻子的身体有些发抖,显然是受宠若惊,赵言现在有点理解了,大人物态度和蔼的重要性。一旦位阶差拉大,上位者其实不用付出太多,仅仅是友善的、同理心的态度,就能拉拢一大票人。此刻王麻子,就恨不得把自己的心剖开,献给赵言,他说道。
“社长,我一直记得这事呢,可做不来~一开始还好,数不多,我还记得住。两天之后,我头都炸了,完全搞不清白。社长,这事啊,你得找个喝过墨汁的。不过,看起来没啥子异常,大家伙干劲都挺足的,尤其听说辣椒开花之后,根本催都不用催,自动上工。”
“麻子叔,这麻辣社,有喝过墨的还信得过的吗?”赵言挠挠头,这是个大问题啊,一帮子大老粗,就没个能写会画的,知识传承、管理、通信是个大问题。
王麻子嘿嘿一笑,侧头看了赵言一眼。他的模样,有点渗人,让赵言脊柱一麻,不好的预感油然而生。果然,王麻子接着说道,“我们社里,有能写会画的人,信不信得过,就看社长你的本事了——”王麻子说到这里,又扭头看了赵言一眼。
赵言眼睛一瞪,王麻子有些猥琐地说道,“大锤家的姑娘王小兰、江大毛家的江小丫,都能识文断墨,社长娶了她们,不就信得过了嘛。”
“靠,王麻子,看不出你真禽兽,十岁的小姑娘,还是你晚辈,你真开得了口!”这俩丫头,赵言有印象。王小兰还好,江小丫头上还是总角呢,在异时空,最多不过小学五年级。所以,赵言一见王麻子猥琐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张嘴就骂开了。
王麻子有些懵,接着有些委屈,“社长,是他爹妈让我敲边鼓啊。我真心觉得吧,这样也挺好。王大锤家两口子,我看着成亲的,那会他媳妇才十五。江小丫是小了点,先定亲嘛。要是麻子我遇到这样的好事,只怕睡觉都会笑醒。”
赵言有些哭笑不得,想起这是大宋朝,这通脾气让人看来有些莫名奇妙,他赶紧给王麻子道歉。“麻子叔,对不起啊。基业未立,不敢成家,麻子叔替我谢过两位叔叔的关心。麻子叔,你多大了,有没有想过娶个媳妇?”
“哎,三十八了,人家都抱孙子了,老子枕冷襟寒。想抱女人想死了,可日他仙人板板,哪个瞧得起我嘛!”
“娶个高山女人,介不介意?”
王麻子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你是说?”
赵言点点头,“这三个女人呢,被人家侮辱了,语言也不通,她们愿意跟着我们来鲨鱼村。我寻思,等她们学会大宋话,咱们再去北边一趟,帮她们把食人族灭了,女的抢回来。到时候,随便你挑。”
王麻子的步子一下变得轻快,有些瘸的腿一点儿也不影响他的移动,他快速地走到队伍前面,大声说,“你们这帮小子,跟着社长有福了。大家都跟上,那就是磨坊。”
磨坊仓库差不多有一亩地面积,二十多箩筐的桐子,堆在干草之上,仓库看起来还是很空旷。
蒋老三问,“社长,这仓库好大!”
“兄弟们,你们是不是都觉得仓库很大?”赵言看见队伍中有人点头,他说道,“没错,是很大,但是,要不了多久,这里就会满了。
这里,我们还将安装水车,碓。以后,磨坊是麻辣社重要的生产基地。玉米、稻谷、甘蔗、桐子等等,都将统一在这里加工。这些东西,很快就能把这里填满。
有些兄弟不相信,没有关系,很快你们就会看到了。
现在集合,向右看齐,立正,先前看!讲几句。桐油队来回二十来天,胜利完成了任务,还接触到了琉球的早期移民,打了两次大胜仗。每个人都在成长,我们变得更加勇敢、坚强,更有纪律性。我谢谢你们!麻辣社谢谢你们!
今天,你们先回家休息,明天早上,响钟的时候,到麻辣社训练场集合!解散!”
赵言话音刚落,全场响起了欢呼声,声音在空旷的仓库中,久久回响。训练场,那是麻辣社护卫队专用场地。这帮小子,被护卫队打败,嘴不服心服。又跟着赵言磨练了二十来天,对赵言早就心服口服,想到有可能成为护卫队,谁不激动!
王麻子也很兴奋,想到媳妇,想到高山女人,想到赵言又要扩大护卫队,这是准备抢亲啊。高兴之余,他不禁有些担心,“社长,护卫队多了好是好,可我们没肉,也没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