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会,我家半门子想起声音,爷爷拖着几棵苞米杆拿了进来,我看见墨绿色的叶子随着爷爷的走动上下打着摆,而杆的中间都是结的两穗半个胳臂长的大玉米,被一层层玉米衣包裹着,我仿佛能看见玉米衣下那黄色的玉米,颗颗分明,粒粒饱满,我忙下地穿上拖鞋向外跑去,
“爷,你刚才不都整四个了吗”
爷爷把玉米杆放到一边,拿起一旁的凳子坐了下
“刚才那个是从园子旁边的地劈的,我看那有空壳的,不好,又去园子砍了几颗”我哦了一声,随即蹲下来废力的想要扒苞米,爷爷拦着我说
“不用你,你去外屋给我拿个盆,装苞米”
我又吭哧吭哧的跑去屋里拿盆
拿完盆,我便蹲在爷爷对面看着他剥,一层层绿色外皮被剥下,逐渐的从墨绿变成了浅绿,像油彩的渐变色一样颜色从深到浅,最后变成了嫩黄,果然像想的那样,玉米粒粒饱满分明,上面还挂着雨珠,黄白交接显出玉米的生机勃勃,爷爷把上面的玉米须捋干净之后,拿起一旁的锥子顺着一排玉米从底部向上顶去,奶黄的玉米汁顺着玉米缓缓流下落入下面的铁盆中散发着诱人的光泽,随之还有玉米粒,第一排剜去后,剩下的便从缝隙中一用力一铛整颗的玉米便剜了下来就这样,过了十多分玉米全部收拾完,爷爷拾起一旁的玉米杆扔进羊圈,里面的羊争先恐后向中间涌去抢食玉米杆,随后爷爷拿盆子向屋走去,他用一旁的捣杵用力的在盆子里捣了几下,我看见那奶黄色的玉米汁飞溅而出落在灶台的白瓷砖上,等里面的汁水差不多都被捣了出来,爷爷又呙了一碗白面到在其中,细细的揉了起来,不一会,原本莹白的面粉变成了嫩黄色上的还点缀着或透明带点玉米汁的玉米壳,我跑到外面给爷爷拿了柴火,原本以为爷爷会夸我,结果并没有,不过我也没失望,爷爷也不是那种感情外漏的人吗,嘿嘿。他拿起一旁火柴点燃灶堂里的柴,把锅烧干,期间有往盆里放了些糖,我顿时感觉生活真美好,爷爷更美好,嗯。
待锅烧干,爷爷往锅的一圈擦了点猪油,顿时一股腻人的香味在空气中炸开,爷爷把盆里的玉米面贴在锅周围来回用铲子翻滚,不一会满屋子飘着玉米的香甜气息,
“爷,那你一会还给我抄白瓜鸡蛋吗”
爷爷把烙好的一个干面拿给我,我连忙用手接,触手的热气让我缩回了手,
“爷,你给我装盘子里昂,我用筷子吃”
爷爷把干面装到一旁的白瓷盘子里,我刚要伸手拿就听见
“那你别吃了,一会凉了你在吃,这会烫,你去园子找个白瓜,找个嫩点的,小一点就行,吃剩下到时候就都坏了,白瞎”
我望着那两面金黄的玉米干面,痛苦的转了头,唉,一会吃就不香脆了,我这回可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