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清妹妹,你可要当心了。”
说罢,文清拔剑而起,直刺周婉清。
周婉清前一刻并未在意,可下一刻简直让她难以想象,文清眨眼间竟从两人相隔的十几步瞬间而移来,快如闪电。
“好快。”周婉清唏嘘一声,难以置信他文清哥哥武功,和她比较,高出得不是一星半点。
周婉清向左躲开,显得非常吃力,文清移动速度太快,而周婉清相比之下就有些笨拙了。
“看来他上次还有所保留,难以置信,这么快的剑法,到底是哪个妖孽的师父教出来的。”站在阁楼上看向通武比试台的谢离说道。
在阁楼上的田博文同样惊讶万分,这是他这个年纪能做到的吗,田博文自我质问,然后憨笑一声,恐怕是一流剑术二不过如此,不过他也没再多想,反而接着嘲讽谢离:“看看这才叫剑法,你那剑法,简直是班门弄斧,不够看的。”
谢离并未理睬田博文,当作耳边风而已。
当然在看这次比试的人,不单单是谢离与田博文,大概在通武门大多数人都来了,看之皆心中震撼,唏嘘不已,此剑术身法可以为大师矣。
周婉清现在的心情不言而喻,仅仅一个照面,胜负已定,就如同虎对鹿,根本不在一个层面上。
周婉清挤出笑容,不甘且无可奈何,说道:“文清哥哥,你师承何人?身法如此了得。”
小巫见大巫。
文清嘿嘿笑道:“我说我自学成才,你信不?”
文清所学剑法,名叫青莲剑法,早在几年前,由一个白发人带他来一陌生僻静之处,名为剑庐,也是在此处遇到日夜挂念之人,学得此剑法,学得二三年而归,别人皆言他小小年纪剑术高超,而文清自己清楚,自学至今,只得皮毛尔。
“切,你可别得意,等我师父把那绝技教于我后,看我不狠狠地打你。”周婉清仰仰首,傲然地说道。
此次逃出周婉清原本就是对她这个青梅竹马的文清哥哥试上一试,也估计一下自己的水准,可结果,一目了然,相当吃瘪。
不过,也不尽然。
所谓,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周婉清这种将门虎女,自然喜欢武功强悍,举世无双的男子,而如今看来,文清不仅武功高强,且文道亦然,小有名气。
如此完美无缺的男儿郎,怎能不让人心生疼爱,青睐有加呢?
“那好,我等着。”
“哼。”
周婉清轻轻哼了一声,转身就要走,输了,心里总会生有一口气。
“婉清妹妹,去哪啊?”看着周婉清转身离去,文清还以为她真生了气,急忙上前问道。
“我偷偷出来的,当然是回家,负荆请罪。”周婉清回头狠狠瞪了文清一眼。
文清骤然间“吓得”连忙后退,此眼神,如同狼眸,带露凶光。
可文清哪里知道,那虎女正满带笑意而归,像是今天得到极大收获般。
此刻在观此场此试众人,心中对这少年满是敬佩,皆交口称赞,虽无精彩之处却达精彩之极,不得不说,通武榜上排首,实至名归。
文家少爷一招制服周家虎女,此事恐怕又成了他人家饭后谈资。
是夜,星月当空,却并不明亮,如同仙女蒙上一层薄纱,夜渐凉。
雾朦胧,霜上寒枝,月上松。
安安静静在家啃桃、诵书的文清,悠哉悠哉,世人皆说成仙难,今我何故羡神仙。
“少爷,书信一封。”
文清转身一看,乃是府中一仆人。
“谁送来的?”
“不知道,是桃园那边,好像偷偷给您的。”
文清笑意不止,心中似乎有了答案,文清接过信来,拆封一瞧,哈哈大笑,果然如此。
信上曰:数坛美酒,只待君至。
言酒,文清自是大喜,父亲说他是饮之不醉,肚如江河。曾点说他把酒持螯,放荡不羁。
酒中乾坤,杯中日月,会友怎生不贪杯,前有饮中八仙名,如今你我何岁醉?
……
朋来客栈,四方四正,立于竹林,两层楼阁。
这两层楼阁,白墙黑瓦,更奇怪的是,客栈四周竟以鹅卵石铺路。此客栈看似不起眼,可其内却另有天地,桌椅板凳各有归处,摆放之处皆有规律可循,用食碗筷外嵌金丝,卧榻之处,宽阔舒适。
有朋自远方来,是为本意,可江湖之大,人自是形形色色,如林中之鸟。当然,在此处用食之人,也有规矩,强则坐,弱则立。
客栈占地颇大,四周除绿竹竖立,别无其他,犹如孤城一般,突兀而成,来往的道路只有一条,而此客栈也是唯独落脚之所。
此时此刻,一白发人正躲至偏僻角落,独自饮酒,不亦乐乎,桌上无其他,紧紧摆上两坛上好美酒。
白发人从江南而来,奔波至此,可谓跋山涉水也不过如此,而他此行目的,也非常明确。
客栈中人并无多少,稀稀落落坐着几位,这几位当然也都是江湖上赫赫有名之辈。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
“寻人!”
从外走来个青年人,说是青年,可你却是看不出来,铁具遮面,不知面目,但从声音而言,是个青年人无疑。
这青年人身着一袭黑衣,手中握一把利剑,长发飘然,想来也是一位美男郎。
“寻人?我看你鬼鬼祟祟,以铁具蒙面可不像什么好人!”
这接客的客栈伙计也是个直肠人,不过他并畏惧,出门行走总有一技傍身,这险恶的江湖更应如此。
“是不是好人,不在口舌之辩。”
说完青年人拍了拍那伙计的肩膀,直入而进。那伙计心里窝火,还让外人说教一番,可当他要加手横拦时,他才觉乎不对劲,他的双手已用不上力,接着是双腿,只觉有一股气力冲顶,一口鲜血喷出,浑浑倒地,暴毙而亡。
见此场景,客栈又多出几位持棍伙计,各个是彪悍无比,而那些坐在桌案上吃酒食肉的江湖“侠客”不以为然,他们正想看看这出好戏。
“哪来的兔崽子,竟敢在朋来客栈找茬。”
那几名刚出来客栈伙计,唬人在行,可真本事却丝毫没有,仅仅凭着头大腰粗,来以吓人,当然纸老虎终究是纸老虎,一戳就穿,他们也没有看清刚才那位伙计的死相,要是知道恐怕屎尿也得吓出来。
遮面青年人摇摇头,开口说道:“我不找茬,我找人。”
“公子,说笑了。”
一声娇声从客栈二楼传来,接着走来一倩倩娇影,属实引人注意,刚刚安然坐在桌上众人,皆变目色历,皆谄媚而去,与客栈伙计共伍。
能在此偏僻竹林立一客栈,主人能为庸者乎?
“我无意叨扰朋来客栈,当然也不敢与雪来姑娘为敌,我真是寻人而来。”青年人装作苦口婆心,实为并无在意。
雪来,在江湖中既有美名,也有凶名,人生得漂亮,长相令人怜爱,只可惜出嫁早,嫁了个朝秦暮楚,喜新厌旧的伪君子,当雪来知晓后,双刃屠宰了他新夫满门。
“寻人?寻的是哪位啊,不显山不露水的。”雪来看向那些站起来瑟瑟发抖的江湖侠客。
那些所谓的侠客义士面面相觑,皆狠狠地摆头。
而青年人则将头看向客栈中不起眼的角落,而众人也随之看去。
白发人,两坛酒,碗斟满,桌案无饭无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