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哥哥黎墨轩则站在主位之下,目光毫无波澜,面对三人冷冰冰却又愤怒的眼神,丝毫没有惊慌。
此刻,是她的父亲先开口说话:“轩儿,你刚才所说,可否属实?当真并未撒谎?”黎崇明顺了顺思路,继续问黎墨轩,三年前秦安捡到这个所谓的莫毅时,他并未放在心上,只道是一个无父无母的孤儿,跟着秦安也就罢了,只要他不犯什么事,也不是不能容他,平日里,虽不练武,倒也安分,没想到会闯出这么大的名堂,竟是羌族人的细作,还害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他刚才那么问,不过是给军中人做做样子罢了,他当然是相信自己儿子的,不过就算他再怎么相信自己儿子,身为军中统帅,说话也是要有理有据的,待到事情查清楚,禀明陛下,杀了这废物!
一听到黎崇明说话,秦安立马就坐不住了,说道:“黎世侄,你这说话可是要有理有据的,你看龚毅…不,莫毅他如今虚弱成这个样子,已经毫无意识了,怎么可能做出那些事情呢?”
说完,他的底气也有些不足,毕竟黎墨轩从未说过慌,但是莫毅和他相处虽然只有三年,但是他已经把莫毅当作亲生儿子一样了。
莫毅平时对自己也孝顺,自己又没有儿子,这……
该如何是好?
听到秦安这样说,大家也都向黎墨轩投去了怀疑的目光,但是黎墨轩的目光没有丝毫改变,依旧镇定。
黎墨轩朝着秦安一笑,说道:“秦伯伯,我刚才已经说的很清楚了,您收养的义子龚毅,原名莫毅,是羌族人,害了我妹妹去冰湖,在军中大肆散播对阿初不利的谣言,还想给她宅子里放五毒粉,更是杀害了为他做事的阿陈,此等贼人,秦伯伯还要为他说话么?”
听到黎墨轩说完,练兵场所有的人都到吸了一口凉气,他们知道,黎世子这样说话的语气,十分冷漠,这样的语气,他们不知道听过多少。
秦安又是个暴脾气,万一他们在练兵场吵起来了怎么办?
一个是南平候府世子,一个是杀敌有功的将军,为了这些事吵起来,像个什么样子?
不久,黎墨轩又说:“秦伯伯,如今阿陈的尸首就在这里,刚刚您没看,现在,请您看一看,阿陈的死相是有多凄惨,他虽然是羌族人,但是却跟莫毅不一样,无辜惨死,实为不幸!”
秦安到底是有些支撑不住,下了阶梯,饶过莫毅晕过去的身体,来到了一个担架旁,担架上的人显然已经死了,被白布盖着。
秦安揭开白布,果然看到了一副凄惨而又冰冷的尸体,阿陈的嘴角旁全部都是鲜血,双眼已经凹陷,腹部伤上的血已经凝结,四肢坚硬冰冷。
顿时,秦安的心像是被千刀万剐一般,脸上的伤痕早已恢复,心却被捅了个稀巴烂。
他一把捂住自己的脸,无声的回到看台上坐下,良久,才开口道:“等到莫毅醒来,我要亲口问他,问他为何要这般丧尽天良!”
黎月初看见这一幕也是觉得十分心痛,秦伯伯把莫毅当作亲生儿子,但是对方却骗了他,任谁都不会好受。
于是,她抬脚走进了练兵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