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意思的放开被子,林晓晓翻身坐起来,忘了自己穿得清凉,只一味觉得尴尬:“冉少,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歇息?”
这么晚了,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很容易被人说闲话,更容易出事的,对他总喜欢半夜来访,林晓晓感到很为难,她不想让莫爷觉得她是水性杨花的女人。
这才刚说完容易出事,蒋佑冉就被她清凉的装扮,雪白的胴体勾得浑身开始冒火,竟不顾一切的倾身向前,将她压倒在床。
林晓晓惊恐万分,小嘴才微张就被吻住,还未来得及出口的话,尽数咽回肚子里,想挣扎才发现,她根本动弹不得。
完了的念头充斥她的全部思想,林晓晓扭头想躲开他的唇,可是他好像有魔性似的,居然能自如的跟随她的摆动,薄唇一刻都不曾离开过她的唇瓣。
林晓晓几乎快绝望了,冉少的身子好热,唇也好热,钳住她手腕的手心更热,热量像火烤似的袭向她,连身子的温度也不断节节高升。
轻哼不时从她唇边溢出,在蒋佑冉的绝对攻势下,她感觉自己都快融化了,浑身慢慢的失去力气,似乎化成一滩水,连挣扎都想不起来,缓缓陷入他的热情里。
“少爷,请放开小姐,你们这是不对的。”
蒋佑冉进门的时候,粉桃在外间,虽然不敢入内,却时时刻刻注意里间的动静,小姐问完话后,就没了声响,她便多留了个心眼。
偷偷的看一眼床边,发现蒋佑冉竟然胆大到将小姐压在床上欺负,大惊失色的粉桃不顾生命安全跳出来阻止并拯救林晓晓。
粉桃的声音唤回林晓晓的理智,她心里大惊,猛的手脚并用推开他,往床内一咕噜滚了一圈,红着脸,美目紧紧盯着他不放。
林晓晓轻咬下唇,被他吻肿的下唇微微刺痛,她羞愧难当,美色当前竟然把持不住,她这算出轨吗?
太不应该了,她……她怎么可以,无脸见莫爷了。
被生生打断好事,蒋佑冉很愤怒,可他的愤怒在林晓晓委屈的神情下,变为懊恼和后悔。
亲密的事应该是要在两情相悦的时候才能做的,可现在,他喜欢的女孩还未心仪他,他却肆意妄为。
“对不起,我,我一时把持不住。”蒋佑冉懊恼的道歉,心底有一股淡淡的忧愁,到底要什么时候,她才能喜欢上自己?
林晓晓本来就对他没多少抵抗力,他又一副做错事的小孩子模样,根本连挣扎都没有,她的心就软了。
无言的瞅他两眼,林晓晓到底没能把持住,主动爬回他身边,张开双臂将他一把抱住:“冉少,不管怎么样,我仍旧是你的后娘,身份不可违,你明白吗?”
蒋佑冉周身突然迸发一股肃穆之气,沉重到林晓晓的僵硬了身子,连动都不敢动一下,就保持抱着他的姿势,直到他拉开她的手臂,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
林晓晓跌在床上,张了张口,颓然的低下头,为什么她的心这么疼呢?
忍不住捂住心窝,扪心自问,她是不是太残忍了?
怎么可以对一个全心全意喜欢自己的人,这么直接的拒绝,他想心里一定很难受吧。
对不起,冉少。
“小姐,你怎么哭了。”粉桃诧异担忧的声音从她面前传来,
“我没有哭。”林晓晓边否认,边下意识的抬手抹了下脸,却发现她的手指都湿润了。
粉桃更加担忧了,单膝跪床上,学着她拥抱蒋佑冉的姿势,拥抱住脆弱的小姐:“小姐,你没有错,是这个世道错了。”
林晓晓毫无预警的哭出声,是啊,这个世道太残忍了,既然已经让她爱上了莫爷,为何又让冉少对她用情这么深?
她已经陷入进退两难的地步了,冉少对她的呵护她看在眼里,心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为他敞开了一条缝,现如今这条缝竟已裂开成个口子了。
她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粉桃手足无措的抱着她,心疼,却不知道该怎么劝她,是啊,命运从小姐被蒋大人看中的那一刻起,就无法改变了。
林晓晓好像要把从她穿越开始受的惊吓,委屈都一并哭出来似的,哭得粉桃的胸襟都湿了,哭得靠在她怀里睡着了。
终于睡着了,粉桃心疼的将怀里的人轻轻放在床上,擦拭她沾满泪痕的美艳脸蛋,一口接一口的叹气。
粉桃不知道该怎么办,只能头疼的拉过薄被想为她盖上,可是身边突然出现的身影冷冷的下令:“下去。”
粉桃一惊,慌忙跪下行李,担忧的最后看一眼林晓晓,无奈的出了房门,将门轻轻合上。
还未走远就听见她的痛哭,他不知道该有多大的委屈才能哭成这样,但是他知道他怎么也无法在这种情况下弃她而去。
因此他无奈的转身原路返回,步履沉重的来到门口,倚门而立,耐心等她停止哭泣,等到房内的抽泣声也消失了,他才踏入房间,来到她的床边。
心疼她哭红肿的双眼,蒋佑冉在床边坐下,一手撑住床,缓缓低头去亲吻她的眼睛,似乎这样能帮她减轻一些伤心似的。
“没想到会给你造成这么大的困扰,对不起,可是我喜欢你的事实不会改变,也改变不了,所以,总有一天,我会要你死心塌地的爱上我,眼里只有我,心里也只有我。”
誓言般的呢喃,透过梦境传入林晓晓的心里,晶莹的泪珠透过眼角滑落双鬓,她眉头轻蹙,下意识的抗拒他的话。
蒋佑冉缓缓在她身边躺下,揽过她的身子,将她锁紧在怀里,不允许她再推开自己,也不允许她躲避自己。
睡梦中的林晓晓,似乎找到了安全感的源头,乖顺的靠在他怀里,沉沉睡去。
“唔。”林晓晓悠悠转醒,眼睛又酸又疼,根本睁不开眼睛,难受得她放弃挣扎,瘫在床上等恢复。
一条清凉的软巾盖在她眼睛上,灵巧的小手轻压软巾,她听见你粉桃说:“小姐,再多敷几次就会舒服一点了,你饿吗?渴吗?要不先吃点些东西。”
“不用了,我再躺一会儿,什么时候了?”感觉最近睡的时间越来越长,再这么下去,她会不会长睡不醒了?
粉桃起身为她倒杯水润喉,昨晚上哭太久了,她的嗓子都哑了:“已经午时了,来,喝些水,我先让下人去准备午膳。”
“你说,我再这么颓废下去,是不是不大好?”居然已经午时了,林晓晓真的觉得有点方了。
粉桃一愣,显然没料到林晓晓会问这种问题,边为她换上新的软布,她想了想,这么回答她:“你现在是蒋府的女主人,又不需要做什么事情,这样过着也挺好的。”
林晓晓无言以对,听她这么说才发现,自己原来是蒋府最大的闲人,这个感觉很不妙诶。
想她十岁开始就为了钱到处奔波,不说三十六行行行精通,但是多少都有涉猎,好歹缺钱的时候能小骗点钱。
结果现在呢,她已经成为一个废柴了,会不会影响到她回到二十一世纪的生活?
“不行,我不能再这么颓废了,我一直是个有志向,有理想,有抱负的女人,怎么可以这么安于现状!”
想到她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可以回去现实,更不知道什么时候会被富裕安逸的日子磨掉她的上进心,她就不禁冒出了一身冷汗。
粉桃有些哭笑不得,觉得小姐的情绪真的是来得快,去得更快,但即使是这样,也比以前好太多了。
“是啊,小姐是最特别的女人,现在,请你睁开眼睛试试看,还难受吗?”粉桃拿掉软巾,细致的擦去她脸上的水珠。
林晓晓得意翘起唇角,听话的睁开眼睛,还是觉得难受,但是比起刚醒来的时候,可真是好太多了。
“好多了,你果然是我的心肝小宝贝。”林晓晓忍不住调-戏她一下,撑着床坐起来,轻轻的吐出一口长长的气。
粉桃恰好在此时说:“少爷他昨晚上,又回来了。”
“咳,咳咳咳,咳咳,你,咳,你说什么?!”林晓晓差点没被自己一口气噎死,她被粉桃的话给吓到了。
昨晚上又回来了?那是不是表示他听到自己痛哭?好糗,她哭起来一定很丑,哎呦,真的是不能更揪心了。
粉桃继续用话吓她:“少爷昨晚上没走远,听丫鬟说,就靠在门口,也就是说……”
“够了,不用再说了,我都明白,你直接告诉我,他什么时候离开的。”林晓晓有点担心的问,似乎不问这个问题会更好一点?
粉桃幽幽的说:“早晨才离开的。”
晴天霹雳啊,林晓晓感觉自己被雷劈中了,所以她昨晚上不是做梦,而是真实的?隐约好像有人在她耳边宣告对她的诚挚感情,内容她忘了,只记得很霸气,所以她以为是在梦里。
沉默了半响,林晓晓郁闷的捶被怒吼:“可恶,又白睡了本小姐一夜,当本小姐的床是想来就能来,想走就能走的吗?!”
粉桃:“……”小姐又疯了。
林晓晓疯的时候,蒋佑冉已经开始着手准备揭开幕后黑手的事宜,他能接受外人陷害或害自己人,唯独无法接受自己人陷害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