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官之后,木子风要沐浴更衣入宫谢恩。然后第二日才能上任。
按理寻常官职只用到吏部属衙,对着皇帝的画像三拜九叩,再给在值的官员答谢,吏部官员勉励几句就可以了。但是木子风这官不同,大也不大,小也不小,按先例执行。先例有,就是福泽。那是皇帝亲自接见的。
所以,木子风只好进宫去拜梁帝。
这次比上次要心酸。木子风在寒风中站了一个多时辰都没有得到召见。他在想自己是不是做错什么了,得罪梁帝了?肯定没有啊。
花了几个银豆子,才弄明白,梁帝在和大臣们商议国事。又问了一句:能不能先走,明天再来。
天使表示很错愕,自己没见过。
好吧。等着吧。
“好,利皋的事就这样定了。礼部要把欢送那老匹夫的仪式给朕办好,要展现天国的天威。区区小国,三番四次挑衅,哼,这次就便宜他了。他要走,先交谢礼。要按往年纳贡的三倍,美女,珠宝,马匹,珍禽异兽还有奴隶一样都不许少。至于,他的儿子要在京师做质,不能走。”
“是,陛下。”
“还有事吗?”
木子风的熟人堆里的敌人——沈经纶这时出来禀奏。
“陛下,六皇子年过十六,已到婚配之年。”
梁帝很清楚,今天这帮大臣没说立储,不是不说,而是要给储君找更有利的帮手。不管从哪方面,目前,梁帝乐见这番可预料的争斗。
“嗯,不错。皇后也一再同朕提过。沈爱卿有何意见?”
沈经纶还未开口,司马英抢先说道:“陛下,既然六皇子要成婚了,那七皇子您是不是一并指婚了。七皇子也只差一月便十六了。”
梁帝好像颇在意司马英的话,说道:“哦,是吗?老七也到了婚配之年。那两桩事倒是可以一起办了。这样,朝中大臣如果有适龄尚未婚配的女儿,就报到礼部,礼部再交皇后和云贵妃一道择妃。”
沈经纶说道:“是,陛下。”
司马英说道:“陛下,家有好女百家求。若是皇后和云贵妃都看中了同一位闺秀,那该如何是好?”
“啊哈哈,司马英,你多虑了吧。”
司马英开口道:“陛下,为了避免这样的后宫失和,臣觉得还是不要大张旗鼓,由陛下您指婚最好。”
沈经纶说道:“陛下,臣附议。不过,皇后其实早就相中了朝中大臣的一位大家闺秀。由您给他们指婚那是再好不过的。”
司马英说道:“若说如此,云贵妃怕也是早就相过了,不妨直接问明,直接赐婚的好。”
梁帝看了看在旁未发一语地宋穆,他倒是气定神闲。
“宋穆,你怎么看?”
“陛下,这是您的家事,不应该当作国事,在这里商议。”
梁帝挥挥手,说道:“好了,此事就等朕问过皇后和云贵妃再行指婚吧。”
大臣准备退下时,宋穆又出来说道:“陛下,您提到指婚。臣倒是有一桩婚事想请您赐婚。”
“谁?”
“就是微臣的爱女太平。”
“她。她和谁?”
“鲁国公木琨之子木子风。”
这话就像给沈经纶和司马英一棍。当然,在朝的其他大臣惊吓也不小。
司马英不免吐槽道:“宋穆老弟,那个木子风,我可是听说,文不成武不就,失智之后更是无法无天,就一疯子。你怎么看上他做你的乘龙快婿了?”
宋穆回道:“司马兄此言差矣。木子风那是大智若愚,你难道不知道他最近破了福泽大师的闭门关吗?至于武功,人无完人,有些不足,无可厚非。”
沈经纶笑道:“若是如此,臣倒是无话可说了。只是,请陛下容臣问一句,择婿择良婿,难道世间男子没有比木子风更合适的人选可以做太平郡主的夫婿吗?”
司马英附和道:“不错,不说两位皇子,微臣的三子此次出征骁勇善战,立下不少军功。尚未婚配,宋老弟,我这个儿子你也见过,你觉得如何?”
宋穆说道:“不以他人长处功敌短处,木子风的长处不在此。”
沈经纶说道:“那朝中若论智谋过人的也不在少数。宋公何以认定木子风居首呢?”
宋穆见此,只好说道:“陛下,若是非要见一见木子风的智谋,不妨让有能之士出来,比量一番。臣乐见之。”
梁帝拍桌子说道:“你是乐见,你的家事都要搬到朝堂来了。不过,太平的亲事不可不重视。这样,就不再朝堂上议论了。谁家要提亲的谁家去,但是挑婿要公平。太平心高气傲,等闲人哪里在她眼里。一定要让她点头。”
“是。”
朝臣们总算结束了长达数小时的朝会议论。
木子风总算得见天颜了。
这是另一处偏殿。梁帝半刻不得空闲,吃了几块糕点,几口茶水,一边翻看奏折,一边使人传唤。
“臣佛学博士木子风拜见陛下。”
“木子风。怎么又是木子风?”
“陛下,我最近不常来啊。”
“哼哼,你不常来,但你的事,朕没少听说。”
“是吗?好事,坏事?”
梁帝一拍桌子,说道:“什么规矩?见了朕,只能朕问,你答。”
“是。”
“你走吧。”梁帝想起来这小子为什么来了,又突然问道:“等等,回来。朕问你,如果有人把女儿许配给你,你说这事为什么?”
“那要看情况。比如说,他女儿是不是奇丑无比,还是身有暗疾,还是家道中落,还是另有所图。”
梁帝笑了笑,说道:“都不是,说真的,你小子还有点配不上人家。”
木子风想也不想的就说:“那是他傻。”
“你——,好好好。你居然骂宋穆傻,看他怎么剥了你的皮。”
“什么,是宋大人。改了,改了。那是因为我大智若愚。”
“你小子——,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