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家班老火锅是秦肖在T市开的,装饰风格偏古风,进门是一个不大不小的石缸,里面养着金鱼,几朵荷花含苞待放;墙壁四处挂着古画,角落摆放着青花瓷,里面的桌椅全是仿古风格,每桌与每桌之间都有间隔物,有屏风,有帘珠;火锅店有两层楼,有点像古时候的戏院,第一层有一个戏台,每晚8点开始,火锅店一楼的台子上都有人演奏,周一二胡,周二黄梅戏,周三琵琶,周四京剧,周五古筝,周六跟周日是歌舞。总体来说秦家班老火锅的艺术氛围才是它的卖点,江江每次来都觉得自己不是来吃火锅,是来享受的,视觉跟听觉的双重享受。
今晚上琵琶演奏,经典曲十面埋伏,循循善诱,荡气回肠,震撼人心,若静下心聆听,宛如你身处两千多年前那场战役,项羽被刘邦围困,那种走投无路的困顿,一代枭雄自刎乌江的凄凉。
江江看着身边来来往往的服务人员,不得不感叹秦肖的眼光,一个个全都是160左右的身高,长的小巧玲珑,略施粉黛,身着简易版改良汉服,在这个快餐文化的时代秦肖真可谓是别具一格,另辟蹊径。
江江以前以为吃火锅就是大汗淋漓,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的场景。可是秦家班的火锅店不见这样的场景,在这里你会觉得吃火锅犹如吃西餐一样优雅,赏心悦目。古曲的悠扬婉转夹杂着食客们的交谈声,艺术与生活在此处完美的结合,古代文化与现代文化交相辉映,落入每个食客的心间。
秦肖带着顾子苏跟江江在二楼的一个包间,一般前来秦家班吃火锅的顾客服务员都会率先问下一句要不要听曲或者看戏,如果不要服务员会自动把你带入包间,包间的隔音效果尤其地好,如要听曲或者看戏则可以坐大厅,前提是不能大声的喧闹。
“子苏,你刚回国,今天这顿你来点。”秦肖把菜单递给了顾子苏,就连菜单上面都印着画,而且每桌的菜单下面的图案都不一样,就连点菜都是艺术的欣赏。
“好。”顾子苏接过菜单很快便点好了。
半个小时后,服务员将菜全部端了上来,全是江江爱吃的,还点了小酒。她记得江江是要喝白酒的,她曾说白酒太烈,女孩喝不好,红酒比较温和。可是江江却说红酒那都是拿来开胃的,哪有喝白酒来的痛快。只是,她不知道江江早在五年前都不喝白酒了。
秦肖看了看上来的白酒,开口道“江江已经......”。
可是秦肖还没有说完,江江边拿起面前的葫芦瓶往自己面前樽里面倒了一杯。
“子苏,欢迎回来。”说完,一饮而尽。
“对不起。”顾子苏喝不了酒,但是还是给自己倒了一杯,正要送到嘴边时,便被江江拦住了。
“一回来就跟我抢酒喝。”言语有些戏谑,从顾子苏手上拿过樽,便自己喝了起来。
江江看着顾子苏,或许是酒上头的缘故,整个人脸颊有些发红发烫,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面前的锅里沸腾起来了,顾子苏在她眼里如梦如幻,似真似假般。
“苏苏,她对你好吗?”
顾子苏整低着头吃菜,因为江江这句话怔住了,慢慢抬起头看着江江:“你不怪我当年不辞而别吗?”
“她对你好吗?”她知道她不怪她,从不怪她,只要她过得好,在哪里跟谁在一起都不重要,只要她过的好,仅此而已。
顾子苏看着江江,眼睛发酸,轻轻的摇了摇头,泪珠顺着脸颊滑落。
江江走到顾子苏身边坐下,抱着她:“没关系,你还有我。”
从初一认识江江,这是秦肖第一次见江江哭,这样的场景看着实在有些难受,便起身往门口走去。
因为林安深说等下要接顾子苏回家,墨寒只好跟着来了。刚到门口边看见秦肖一个人蹲在外面,抽着烟,眼睛红红的,这样有些伤感的秦肖还是头一次。
墨寒跟林安深也没有叫他,自觉地站在了一边,这个时候谁都不说,但是三个人都懂。
一个半小时后,松雅阁,司墨结束与庆雅集团总裁冷长风的聚会,便叫了专车在路边等着。他问过墨九要不要一起,墨九不想去他便叫她提前回去了。
司墨拉开车门正准备上去,突然一位看似喝醉的女子跑到他的面前,在他前一步上了车。
“司总,不介意送我一程吧?”夏希抬起头看着司墨,车子昏暗的灯光让夏希整个人有种朦胧的美。
“抱歉,我很介意。”说完司墨便关上了车门,然后取消了用车,支付了费用。夏希跟司机道了歉,下车追上了司墨,洋装偏偏倒倒的样子,故意往司墨身边靠。
“夏小姐,请自重。”司墨始终与夏希保持着一米的距离。
“司总,你怎么一点都不懂怜香惜玉?”
司墨没有理她,自顾自的往前走,也不管身后的夏希是真醉还是假醉。一如既往的无情,如是第一次见司墨,温尔儒雅,定会觉得这人是个谦谦君子。怎可奈,司墨在面对除了墨九之外的女人,就是一只狼,冷且狠。
突然一辆公交车右转弯,身后的夏希眼疾手快的跑上去拉住司墨的手臂,还未等夏希站稳,司墨大手一挥,夏希便向后退了几步,一个踉跄,10厘米的鞋跟断了,脚崴了。
“司总,人家的脚崴了。”夏希梨花带雨的看着司墨:“能不能扶我起来下?”
司墨两手插在裤兜里,居高临下的看着夏希,轻声说道:“夏小姐,过时了。”语气是满满的嘲讽。
夏希眼看小白花的戏码根本偏不了司墨的一丁点同情心,双手撑地站起身,此时没有了刚才的柔弱,一双眼冷冷地看着司墨。
“相传MJ总裁司墨不近女色,铁石心肠,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过奖。”
“不过,我夏希想要得到的东西没有得不到的。”看着司墨,一脸的志在必得。
“我想夏小姐搞错了一件事。”
“什么事?”
“我司墨不是一件东西。”
“人也一样。”
“我不是墨沉。”说完,便头也不回的离去了。
夏希看着司墨的背影,脸一阵阵的发白,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她一向就是她看上的就必须得到,得不到那就毁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