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厉的妹妹,目空一切的裴姝大小姐,今日非要拉她过来瞧瞧她心仪已久的教授。
裴厉是很烦的,但自从母亲去世后,父亲退休,亲妹裴姝能依靠的人只有自己了,这么一想,他索性推掉手边的工作,跟裴姝来了。
裴姝今年芳龄18,不像其他小姑娘一样学学文学,也没立志要学他哥搞搞金融。自从三个月前在大学校道见了许教授,便改学法医,但她成绩中乘,还是裴厉搞了关系让她进了法医系。
当时他也没想什么,只当小姑娘耍性子,过两天就回来了。谁想到她能坚持这么久呢。
200人的阶梯教室,坐满了人,甚至长廊外都堆满了人。
裴厉惊奇:“这些女人发什么神经?就为一个男人?至于吗!”
裴姝两眼放光,拉着她哥往人堆里挤。
“哥你没见着他,他长相惊为天人,你见了都会心动!”
“呵!老子要心动,算老子输!!”
没想到,一语成谶。
此刻,正值上午,日光从百褶窗照射进来。裴厉被妹妹拉着挤进了同学事先为他们留的位置。
许流年正站在讲台上讲述着法医病理学中,生命与死亡的基本理论。他一身深色衬衫,领带打得一丝不苟,白光撒在白袍上,他的眼眸像琉璃一样深邃,闪烁着熠熠星光。说话时,他会露出迷人的微笑。声音像清泉一样动听。
讲台上放了一本没翻开的讲义,旁边还有女同学送的千纸鹤,裴厉怔怔望着他,耳畔裴姝对同学感激的道谢他都没有听见。
在这样一个拥挤、气闷,窗外栀子花盛开的上午,他终于明白:生命必须要裂缝,因为那是光透进来的地方。
在这个居住着几十亿人的星球,他的半生与几百万人擦肩而过,但终于遇到了一个人,这个人像一束光打进他深邃又荒芜的心底。
两个小时的课程,裴厉觉得很快。
裴姝兴奋地摇着他的胳膊:“哥!你看见没!这就是我喜欢的男人!将来我要嫁给他!哥你帮帮我!”
裴厉木然的看着她,妹妹年轻的脸庞像鲜嫩欲滴的玫瑰,他手心冒着虚汗,脑子却已经做出了决定。
“裴姝。从今天开始,你给我去英国专攻文学。我会派人照顾你的。”
裴姝不敢置信,变故发生得这么突然。
下一秒,跳了起来,话还没说,泪先流:“为什么!就因为我那么喜欢他吗!我要告诉爸爸去!”
裴厉已经转身走远了。
是的。就因为你喜欢他,才不行。
因为,刚巧,那人,我也喜欢。
裴姝,你可能还不知道。
在遇到许流年之前,我的心不曾悸动过。人生二十八年。
午餐时间,学生都下课了。
周措好不容易在饭堂门口截住法医系魏主任,问了他几个问题之后,请他把一个人的资料调动给他。
那魏主任也是个刚正不阿的人才,惜才如命,劈头就问周措:“有没有搜查令?”
“没。”
“呵!现在的人都怎么了!”
“魏主任,麻烦您配合警方工作……”
“拒不合作!”魏主任气哄哄走了。
周措在那儿碰了一鼻子灰,回到警局的时候,人民教师岑柔见着他,慌忙从长凳站起,手里还提着一只袋子。
“周队长,这是你……的衬衫……”
江自流从办公室跑出,语气焦急:“周队,东辰集团又发生命案了!”
周措扫了岑柔一眼,一脸严肃的转身走了,话都还没来及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