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令一看内层已经无碍,就飞身来到外围,真是一场好杀,其他人明白了他的意思,纷纷来到外围斩杀着马匹,一时间,外围的铁甲马也躺倒了一圈,处于中间的铁甲马处于两难境地。
这时就见那灌满鱼油的数十辆大车飞也似的撞入圈内,鱼油流了满地,但见火起处,火光冲天,在夹层中的铁甲马匹冲不出来全部被大火包围,辽军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引以为无坚不摧的数千匹铁甲排马都活活的烧死在里面,被熔化铁甲汁流满地。
王郡挥动了大枪,数千宋兵就像出笼的群狼杀了过来,辽军忙调兵阻挡,这时城外两座营寨见火光大起,也分两路冲杀过来,三面夹击,辽军大败。宋兵士气正旺,一直追杀到辽军的前营,前营的辽兵怎么也不会想到辽军会败退回来,稍一阻挡便乱了阵脚,就被杀红了眼的宋兵突入,那些宋兵就如砍瓜切菜一般的砍杀辽兵,前营五万辽兵将找不到兵,兵无所倚将,只有杂乱无章的抵抗。
忽然,又有惊天动地般的喊杀声传来,原来是城里的江湖豪杰在城头看的辽兵大败,在几路盟主的带领下前来增援,数千豪杰,又是一支生力军,前营形式立刻发生逆转,辽兵抵敌不住,向中营退却。
中营辽兵看到前营火光冲天正要增援,忽见源源不断败下来的辽兵,知道大势已去。随不增兵,忙传令弓箭手待命,刚刚准备好,就见宋兵已经冲杀过来,一阵乱箭射住阵脚。奈何那些江湖豪士可不管这套,一路避箭飞身而上,有的已经冲进营来。
中营大帐中萧挞凛听到前营消息正自怒气冲冲,一听到宋兵已经攻进中营,顿时火冒三丈,这还得了,身后大营就是辽承天皇太后和辽圣宗耶律隆绪所在之地,让他萧挞凛这样的丢尽颜面的事还是第一回。左右亲兵卫士拥着萧挞凛出得帐来,见到数十人正在那里厮杀,萧挞凛毕竟久经沙场,微微一冷笑,传令弓箭手在大营外射住攻击而来的宋军。
数万辽军一齐放箭,宋军的攻势立刻缓了下来不得向前。王郡看到中营辽军攻防有序,大营不乱,如果辽军反扑,自己这万余人马怎能抵挡得住?就鸣金收兵,退了回去。
这就可惜了先前冲进辽营的几十位江湖好汉,辽兵们将他们团团围住枪挑箭射,不一会就只剩下十几人,这些江湖人士虽属草莽之众,但绝不失中原豪杰之士的男儿本色,虽然敌众我寡,仍然奋力拚斗,众辽兵倒也一时奈何不了他们,眼看着就要被他们杀开一条血路夺路而逃。
中营受到震动,后营的萧太后与辽圣宗闻风,就派了身边的侍卫前来询问。七八个皇帝身边的侍卫来到中营,见到众多的官兵正围着十数个中原武士正在博杀,微一皱眉,举步来到中军大帐。
萧挞凛正生闷气,见到天使到来,忙离座相让。众卫士问明了情况后就问道,中营外围是什么人在厮杀,萧挞凛将原委讲出后,其中有一个人说道:“大人请安坐我去去就来。”萧挞凛知道他的意思,笑了笑也起身与众人跟在后面。
出得帐来,见那些江湖义士浑身是血和辽军厮杀在一起。几个侍卫看了几眼,其中一人已抽剑上前步入战圈,只见那侍卫在场中穿过了一圈后回到萧挞凛身边时,那些江湖义士们已东倒西歪的倒地全部毙命,所用的手法狠辣干净利索。
当王郡知道自己撤军以后,在辽营中还留有数十位义士的时候,不禁得放声大哭,并命全军致哀以表哀思。此一战,可谓自辽宋开战以来最大的一次胜利,宋军以四千余人的代价换取了辽军四万多人的性命,是历史上以少胜多的一次典型的战例。不久朝廷派的援兵已到,至此双方陷入了对持阶段。
相持十数日,这天王郡上城观望辽营动向,隐隐约约感到辽军大营虽然旌旗茂密,但人员流动稀少,心中不由得疑惑,于是夜间派人去辽营刺探,一听探询回来的人所报,不由得大吃一惊,正面辽营人马不足两万,抓了一个兵丁问过,说是在十几日前辽国军队已经绕过邢州直向东京扑去……听到此报王郡不由得大急。
邢州是去往东京的屏障,一旦绕过次城,辽国大军去往东京的路将会变得平坦无辙,时间已过去十几日,或许这时辽国大军已到东京汴梁也未可知……想到这里急得王郡出了一身的冷汗,忙传令升帐,安排留下几员副将带领五千人马守城,准备截杀回归的辽军,安排部署妥当。天亮后王郡自己带万余人马先行,要求各路江湖人士稍做清理随后到达。
王郡心急火燎带领军队马不停蹄的日夜赶路,生怕东京有个闪失,两日间奔出几百里,把个步行的士兵们累得哭爹叫娘,叫苦不迭。这天大军走到一个叫峰岭的小镇,王郡忙传令在此稍作歇息,又派人找到一个镇上的乡里,问前几日这里有没有辽国军队经过。
那乡里看了看王郡说道:“敢问将军是去澶州?”
王郡一听有些纳闷说道:“我去澶州干吗?”
那乡里说道:“将军有所不知,辽国大军大约十几日前匆忙的经过这里,好像直奔东京方向,这几日难民不断的流入这个小镇,说是辽国人被挡在了澶州,今天还有不少的难民来到这里说是契丹人正在猛烈攻打澶州,附近的村民纷纷外出避难,所以小人知道……”
王郡听到这里,不由得大喜,忙让乡里找来几位刚刚逃到这里的澶州难民,一问之下,才知道辽国军队在澶州受阻……
王郡心里暗道:“真是苍天有眼,不灭我大宋。”随之厚赏了那乡里与几位难民。
心里一定,澶州近在眼前不过八九十里地,上马便到。眼看的军队疲惫至极,真可谓强弩之末不能穿越布帛,澶州守将郭效增是个足智多谋之将,倒也不必挂怀,再说明天还有一场大战在即,又派了几人快马到澶州联络,并约定明日举火为号,两面夹击,并下令三军在此饱食修整。
第二天,天刚微亮,王郡便喝令军队出发,巳时末分已遥望到巍巍澶州浮现在眼前,忙派出前哨钱去打探,不一会那前哨回转,言到辽国军队正在大规模攻城。
王郡一听,命点起三堆大火,不一刻,就见到澶州城上也是浓烟四起,就飞身上马大呼道:“将士战死沙场,吾辈之荣耀。”首先一马当前冲了出去,其余将士随后跟出。
澶州城下正在激战,守将郭效增见到火光,忙命人燃起大火,也带领八千人马大开城门飞身出城。那辽军万万没有想到身后有一支军队会在这时袭来,两下一夹击辽兵登时大乱,王郡这条大枪好不厉害,逢者即伤,挨着即死,被他枪挑锏伤者不计其数,郭效增一把大砍刀更是所向披靡,狠辣有余,辽兵不知有多少宋兵,登时纷纷溃退,战到午时末节,宋兵大获全胜,斩获极多,两支军队汇成一部退回城里。
这一仗,辽兵足足死伤二、三万人,在辽的大营中,萧挞凛气得浑身发抖,两眼冒着青光,胡子一抖一抖的,在大帐里来回的走着,众将官一个个吓得不敢吭声。
沉默了一会,萧挞凛呼的一下坐在大帐中央的虎皮椅上,阴沉沉的说道:“是谁在后军护卫?”半晌,走出一位辽国将军道:“是小将花布宇鲁在后军护卫。”
萧挞凛眼睛瞪着他看了良久说道:“用兵之常道在预防袭,你为后军护卫怎么能不知晓防范?”那辽将抬眼看了看萧挞凛辩解道:“小将观望前军激战,尚以为后军无虞,故而未加注意,请大将军原宥则个……”
萧挞凛微微冷笑,又瞪了他半晌,徐徐的说道:“哼哼,本帅可以原谅你,你也不想想,如果我大辽萧太后与圣宗皇帝在前三日没有离开后军会是怎样的结果?有此失误本帅容你不得,来人……推了下去斩首示众。”
那将大惊,忙跪在地上大呼愿率部死在沙场,无奈帐前武士不由分说将那将架了出去。众将看到此况,纷纷上前求情,都先锋忽喇优真言道:“大将军请刀下留人,目前正是用将之时,花布宇鲁防范有时固然死罪,姑念花布宇鲁英雄无敌,多立战功,望大将军能让他戴罪立功,以赎前罪。”
萧挞凛沉默了一会,起身言道:“众位将军请起身,为将者身临大战,必须审时度势,如果都像花布宇鲁这样疏于防范,我大辽何必与宋朝开战?不战自败矣……军令不顾言情啊。”说完,一挥手,身边武士一点头出去,不一刻,花布宇鲁一颗首级纳在帐前,三军将士皆然惊惧,各整军容。
澶州城内是一片欢腾,且不说城内军民数日的守城苦战伤亡惨重。澶州城横跨黄河两岸,辽国大军来袭,原本城内不足的兵员更显得捉襟见肘,守城将军郭效增手下只有两万兵卒,还得分兵驻守南城,在北城的将士只有一万五千余人,经过近十天的鏖战,几乎减员三分之一。多次向大将李康求援,李康傲慢军情至今尚未发兵,无奈之下快马直报朝廷也不得要领。
郭效增已是苦苦支撑,随时想到为国捐躯,因为身后不出数百里就是大宋国都,如果一旦城破,就是将大宋拱手送人,他郭效增就会成为千古罪人。
王郡带领这一路人马几乎是救了整个澶州,随说人兵员不多,但足足可以撑到救兵来援,所以澶州城内人心大振,军民同心共同商议防辽之策。
告急到了东京汴梁,兵部将告急文书报之中枢,中枢一看不敢怠慢直报真宗皇帝,宋真宗赵恒一看大惊,忙吩咐众文武大臣来朝议事。不三刻,文武大臣皆匆匆上殿分为两班。
宋真宗气得将告急文书掷于地上,道:“李康无知坑害我军,使得辽国军队逼近京都,如此奈何?”
众大臣看到龙颜大怒忙低着头皆不敢言,向敏中战战兢兢的出班奏道:“吾皇且息雷霆之怒,微臣鉴人有误,以致于陛下劳烦挂怀,微臣这就亲去澶州督阵,愿将此躯捐在沙场,以报吾皇的恩德……”
真宗听到这里不耐烦的打断了他的话:“罢了,你暂且退下。”心里说,听你的言语起用了李康,连辽国军队打到家门口了还不知道他在干什么,你一个糟老头子不懂军事去督阵,大宋江山不是丢得更快?
“众卿家还有谁能为朕分忧?”真宗望了一眼满朝的文武。
这时同知枢密院事王旦出班奏道:“陛下,辽国大军借得胜之军征战澶州,以微臣看来誓在必得,澶州虽借助黄河可防其势,但在契丹军队的铁骑面前迟早要被攻破,澶州离东京近在呎呎,如有闪失辽国军队铁骑一日便到……微臣愚意不若尽快迁都升州以保我大宋子万世根基,陛下请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