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见不远处一彪人马如风般的赶至,官兵们呼啦一下子就散开拼命的逃跑,那军官见此状况,刀也不要了扭头就跑,青袍客嘿嘿一笑,手上的钢刀飞出,还没等那军官上了马,已将他的首级斩了下来。紧接着那飞出的刀又回到了自己的手里,只见青袍客手腕一抖,手中的钢刀一下子断为七八截,不等那断刃落地,左臂袍袖一挥,那七八截断刃飞出击向四散的官兵,立刻就有七八人被飞刃击中躺在地上抽缩了一会就不动了。
那些到来得义军看得目瞪口呆,瞠目结舌,一位看似义军首领的人来到青袍客面前飞身下马,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些官军的尸首,很显然刚才这一切他都看在眼里。那人上前一抱拳说道:“侠士独身能截杀官军,足见侠士对官兵的厌恶之深,敢问侠士大名?”
青袍客微微一笑:“山野路人,不问也罢。”义军首领看到对方不愿透露姓名,也就不再追问。
再走了一段时间,就看到了义军的营地,青袍客想绕道而行,没想到被义军的巡哨发现一路追了过来,几个义军上前盘问,青袍客微微一笑没有理睬他们,催赶着大车继续朝前走,义军见状大怒,上前就要揪豹子下来,豹子左膀子一扬,那几个义军怎能当得豹子神力,全都摔倒在地,豹子看了嘻嘻哈哈大笑,对他们几个指指点点。
义军爬了起来,有一个将手放在嘴里‘呼’的一声响亮的哨声顿时响起,立刻就有几队义军飞奔向这里,将青袍客一行人团团围住。
青袍客一看有了麻烦,知道这些人是很难缠的,正在无奈之间,忽见一匹快马向这里奔来口里大叫:“不要动手……”马上之人正是刚再问他姓名的义军首领。那首领下了马向那些人说了一番,那些人就慢慢的散去。
那义军首领再次上前邀请青袍客到营寨一坐,青袍客碍于刚才的解围情分,就随着这人来到义军的中军大帐,只见那首领进了中军帐,不一会就出来三个人,那首领跟在一人的身后,很明显前面这人是这里的主帅,只见那义军主帅笑哈哈的伸出毛茸茸的大手上前拉住青袍客的手臂说道:“老先生远来,没有远道迎接,实是刘某的罪过,哈哈。”
青袍客淡淡一笑道:“岂敢岂敢,山野路人何足挂齿。”青袍客一行入得内帐,那刘帅吩咐摆上筵席,正赶上正午时分,豹子肚中已有些饥饿,看到眼前的山野美味,也顾不了许多,伸手就拿了一条羊腿饕餮起来,嘴里大叫好吃。
青袍客微微一笑言道:“大帅勿怪,我这小孙从小有脑疾在身,不懂礼法,请勿以膳食礼仪相怪。”
刘帅哈哈大笑,爽朗的说道:“老先生言重了,这位兄弟一副铁样的身板,焉得无强猛的口胃?况且我等也是这般的豪情,这样反而不生疏了,哈哈,这位兄弟的性格我喜欢。”
婉儿吃了少许青菜就不动口了,青袍客看到刘帅是那样的豁达开朗,也就不再客气,端起酒来一饮而尽,品咂着口内的烈酒,好久没有尝到如此的美酒了,微微点了点头赞道:“真是好酒。”
酒过了三巡,话匣子也就打开了。言谈中才知道眼前这位义军的统帅,乃是王小波、李顺手底下的大将,名叫刘开辉,自从王小波与李顺在四川起义被西川招安使宦官王继恩打败后,王小波战死,李顺不知所踪,宣告了农民军起义的失败。
其他在各地的将领们,纷纷自立山头,延续着农民起义的后幕,其中有几股的义军力量十分的强大,都因为他们广招人才,礼贤下士才会有今天的局面,刘开辉就是这几股强悍的农民军其中的一股。了解到这些青袍客内心暗暗的吃惊不小,但表面上没有一丝流露……
在闲谈过程中,青袍客了解到刘开辉的义军在安徽西南一带所向披靡,官兵已经围剿过数次反被义军突出包围,将其数部围歼,从而使得官兵溃不成军,难以形成合围之势。
又经过数十战,农民起义军已经占领阜阳、颖上了十数个县城,各地投奔农民军的百姓络绎不绝,眼看着这支义军规模逐渐壮大起来。
青袍客慢慢的沉思了一会说道:“大帅在此驻扎,是为何故?是否向北推进,以其逐鹿中原?”
刘开辉将放在嘴边的酒杯慢慢的移开,看着杯中的的酒顾有所思的言道:“挥师北上,逐鹿中原可以说是我心中的梦想,但目前新投入义军的百姓很多,纪律,军队的战斗力实实是一大问题,我不想效仿当年的蜀王,在还没有一系列的章程的时候就立国。行军典章,义军的自身能力还没有到了这一步,所以今天能将老先生请到我的大帐,正是要聆听教晦。”此话说完,眼睛一直观察着青袍客脸上的表情。
青袍客感到了对方的试探性的心理,哈哈一笑说道:“老夫已暮年之人,能有何力帮助大帅,大帅还是与能人商讨此等军国大事吧……”
刘开辉微微一笑:“老先生飞刀斩敌于马下之神技,就非我辈所能,还望先生不吝赐教。”说着站起身来拜了一拜。
青袍客赶忙起身回礼,说道:“此等微末小技何足挂齿,大帅如不弃,愿将此技相传……”就听刘开辉哈哈大笑上前携了青袍客的手,大呼三军将校到帐,不一会,帐前就站满了人,刘开辉大声的说道:“此位老先生以后就是我义军的武技教头,在训练的时候如不听老先生的教导将严惩不贷,大伙儿听到没有?”帐前数十人高声大呼叫好,他们其中有人见到过青袍客的飞刀斩敌的绝技,能有这样的人教练自己的部下,那武艺定是一日千里。
青袍客之所以愿留下来教导军士自有他的想法,自然不为外人所道。
司马令自出了襄阳城后风餐露宿,马不停蹄的向东而去。跨进山东眼看着进了平原境内。
这天,在一个名叫恩集的镇上打尖,刚刚进了一家酒店,要了几个菜慢慢的喝着酒。不一会从外面来了几人,手拿铁链四下看着,很显然是几名当地捕快。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人向那几人一努嘴说道:“在楼上。”那几人快步上楼,没一会,就听得‘啪啪’几声,那些人一个个的从楼上滚了下来。
那几人立刻站起腿上不敢向前一步,但嘴上的功夫倒还可以在那里骂骂咧咧:“贼子,做下了天大的案子,没有拿不了你的时候,你这贼子有种就别走自然有人与你算帐,本大爷一时失手,但也不失我辈的风范。”嘴上说着,眼神暗示着身边的同伴,那同伴会意,飞身就向门外跑去。
那捕快喋喋不休的骂着:“耗子吃了老虎胆,竟敢在老猫面前撒威,几斤几两也不秤秤,敢跑到官库里盗银子,银子好用的很吗?吃到肚子里也不怕拉稀,真正不想活了。”他在哪里骂,可楼上一点动静也没有,骂成这样楼上那人也不予理睬,可见涵养颇深。
不一会,由那先前走了的捕快带着来了几个人,为首的一人虬髯豹目,一双眼睛吊的如倒立一般,走路虎虎有威,膀大腰圆,双手呈紫黑色,一看就是外家功夫的好手。
一见到这人,捕快也不骂了赶忙上前行礼说道:“云老师安好,您老来啦,那小贼就在楼上,腿脚很灵活,不过有您老出马,那小子腿脚再灵活也不管用拉。”那姓云的走来到店里,双目横扫了一下店内,店内其它人看到这种情况,都怕惹事早已拔腿溜了,就只有一个人在那里酌酒自饮。
那姓云的就向司马令走去,以为他就是那作案的贼人。那嘴头利索的的捕快赶忙上前拦住那位姓云的说道:“嘿嘿,云老师搞错啦,那贼子在楼上。”那姓云的一听有些尴尬,但嘴上同样不饶人:“我搞错什么啦?我是要在这里坐下。”说完一屁股就坐在旁边的一张桌上大呼道:“是相识的下来吧,还要等老子上去?”话音将屋子里震得嗡嗡作响,很显然此人内力不弱。
不一会,楼上下来一人,举目观望,只见那人二十岁左右的年龄,身材瘦长,一双眼睛黑白分明,手里拿着一把青铜宝剑,在剑鞘上挂着一个大包袱,一看那包袱皮就知道是赃物,因为那包袱皮一看就是官家之物,与他那身衣服极为不衬。下得楼来,看也不看这里的人,就向门外走去。那姓云的一看,这还得了,这么多的人竟然不放在眼里,一个毛孩子还大刺刺的装英雄好汉,心里不觉的有气,立时左腿向前一伸,右腿一个后摆,向着那少年下盘攻去,那少年见腿一来,身子一凌空,又在空中梁上一借力,身体顿时向门口飞去,那姓云的见一招没有奏效,身子已经离了座椅,别看他身材臃肿,身手极为灵活,那少年还没有出门就见姓云的身体已经当在门口,眼看着自己的头就要撞入姓云的怀里,也亏他身体在空中的应变,腰身一扭稳稳的站在地下嘻皮笑脸的说道:“厉害呀,你们这帮爪子把沧州云阳梧老师也请来啦,嘿嘿,戳脚十二式,当真了不起。”
那姓云的见对方说出了自己的名字,也颇为诧异,云阳梧本在沧州,是近日才到的原平县,是县令的表弟,作客当中才知道官府失盗,两天前丢失了许多银两,一提起此话表兄不免肉疼,看着表兄心疼的样子,云阳梧就自告奋勇的提出协助缉拿盗贼,县令一听大为高兴,知道表弟的身手,由他出马那盗贼必然擒获,失盗以后一帮快捕张贴文告说是官库被盗,其实是县令家里被盗,那里跟官库沾的上边,这样说来,如果追不回来赃物,那必然是用官库的银子来顶了,而且这两天也查到了盗贼的行踪,好像那盗贼做了案并不急于逃跑,而是一路的将行踪露给官府一直躲躲藏藏捉迷藏似的将众人引到这里。
那少年看着云阳梧笑嘻嘻的说道:“云老师,你放我走,这里的金银分你一半如何?”
那云阳梧见对方小小年龄竟一语道破自己的武功来历,也不知道背后是什么来头,当下也不敢掉以轻心,就用绿林的规矩说道:“看你年纪还小,我也不为难你,你将被盗之物放下,老兄放你一马,你说如何?”云阳梧这是给了他很大的面子,刚才一交手就感到他身手不凡,因为他估计到这少年或许出自什么武林中厉害师承,所以现在这里埋下个面子,以后说不定见了他的师父也有个说法。
没有想到那少年依然嘻皮笑脸的说:“我说云老师,我拿这点东西也不容易,又是翻墙又是越瓦,很费力气的,而且这些个黄澄澄,白花花的好东西,我是爱煞了,没有这些东西我就成了要饭化子了,我八十岁的老娘还在家里等我买米呢,你可怜可怜我吧?”说着装出一副可怜的样子紧紧的抱住那个包袱,好像要怕被别人抢了似的。看他也就二十岁左右,家中竟有八十岁的老母,这份慌撒的有点不尽情理,很显然他是没有将云阳梧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