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那日体裂之痛后,枫荷体内魔气更躁动,体裂之痛,更为频繁。枫荷正行于西林,那痛感忽袭,从胸口处蔓延,虽说西林为仙人地,可那痛竟比往日更猛。枫荷跪于地,体内魔气激荡,几乎冲破身体。身上旧时伤口崩裂,又出血难止。枫荷聚灵力,可每聚,阵痛袭来,将灵力击散,几经尝试,身上竟又生几爆裂伤口。赤胜在枫荷体内,见那魔气于封印界中游荡,气势比往日盛。想必枫荷体疼更胜,赤胜心忧,却无力救之。枫荷不忍痛,晕厥在那荒芜地中。
枫荷醒来,卧于一床上。枫荷警觉,环顾四周,竟有熟悉意。还未下床,闻一男子音,“勿动,小心伤口。”说罢那男人走近,将手中水放于桌上,扶枫荷,将其安置于床上,又拧布,置于枫荷额上,“我昨夜在那荒地中见你,你高烧,幸现无大碍。”那男人坐于枫荷旁。枫荷见那男子,头戴斗笠,笠有黑纱,盖住面容,不知何人。“多谢公子相救。”枫荷道,“可否知公子姓名?”那男子一愣,笑道,“我无名无信,无拘束,自逍遥。”
“那···”枫荷第一次遇无姓名人,“那公子如何称呼?”“别人都叫我郎安岚,你唤我安岚便好。”那男子道,见枫荷诧异。又言,“因我从安岚流浪而来。”
枫荷点头,窗户吹风进来,枫荷咳嗽,引身上些微伤口再裂。郎安岚关了窗户,从怀中取了药,撒在那伤口上,“不知姑娘怎得此奇怪伤?”枫荷不言,郎安岚也不再问。
“姑娘,可否告知姓名?”郎安岚收了药,问。“枫荷。”
“枫荷···闻其名,定知你是可爱之人。”郎安岚道,“姑娘伤势不宜远行劳累,不如在此居几日,待伤好再行。”枫荷觉那郎安岚不像邪恶之人,便点头允之。
郎安岚大笑,“如此甚好,姑娘等我片刻,我去买些酒来。”那男子开心,放歌推门去。
枫荷取了额上巾,出门于此屋外望,此屋在一村中,村里大概七八户人家,村中只一条路,应是往西林城去。村中人笑而互言,枫荷并未觉不妥事,除了在此地。枫荷体内灵力不曾消停,虽不是大痛,但仍有感。
“你确要于此住下?”进屋时,枫荷闻赤胜言,“此地不与他处,魔气胜,恐怕事不易。”枫荷也道,“几日便走。如今我伤确不能行,此地距西林城尚远,若我现在去,行不远。况且如你言,此地魔气盛,不知我体内气何时发作。”
赤胜念有理,“你可莫要轻信他人。”
“你莫不是怕我被那郎安岚哄了去?”枫荷笑,话里有话。赤胜闻此,虽是心中话,但否认,“幼稚之辞!”赤胜说罢便不再言。枫荷虽是玩笑话,但确从赤胜回答中找到所愿情。
山苍子自不与枫荷行,便一直在那城中留,不知何处去。因己异于人,终日居客栈,几日游荡,再无银两。夜降至,天有雨,山苍子寻得一废弃草棚,卸下行李,坐于此。不久,一乞丐人也于此躲雨。山苍子见那是一老人,行礼。那乞丐惊异,也回礼。两人居此草棚下,雨愈大。
“看公子不像乞丐人。为何不歇于客栈?”那老人道。“我钱尽。这才···”山苍子羞愧。
“闻公子口音不是本地人。”那老人望山苍子,只见两眼,“是为心爱姑娘才来此地吧?”
山苍子即低头,脸红,又点首。那老人笑,“为何不去见那姑娘?”山苍子闻,笑不出,叹气,“我本与她同行,可不知为何她疑我,不与我行。如今我不知何处去。”“你果是真恋那女子?”那老人又问。山苍子点头。“你可知那姑娘将往何处去?”山苍子又点头。
“那你为何不去那姑娘去处?年轻姑娘总有些脾气,也许她正悔那时话。”那老人言,“想我气盛年轻时,也为一女子流浪天涯,可只因那女子一句气话伤我甚深,我便以为她心中再无我,便回来时地,虽安家生子,但本不快活。当我在那女子临死时才知她一生未嫁,而我却也不痛快,故此,年轻人,切莫因一言就为自己感情判刑,情若一言两语道清,这世间便不会有人在红尘中挣扎。”雨渐小,那老人出草棚,“感情须道明。”山苍子醒悟,起身向那老人道谢。此时雨正停,山苍子出了草棚便向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