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前面有一座刚被屠过的鬼城,山上有没有地宫,司源这个在这里生活过百余年的人应该最清楚不过。
阴寒的地风吹过,巨大的地洞就像一张血盆大口,风刮过的声音是它沉重的喘息。
……
地下
走在狭窄的地洞中,身后石头沙沙作响,花器觉得有人跟在她后面,随着她的深入,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为什么会有声音?”在一个交叉口上,她幽幽道。
继续往前走,头顶发光的琉璃珠来回晃动,像有人在一直拨弄,土墙上凸起的石块摆成了一个僵硬的人脸。
阴气缠绕在地道内外,地上散落着根根凌乱的白骨,很快走到终点,地洞尽头有一面古朴的石门,看着它,花器的心情很难言语。
“看来这里是一个硕大的地宫,外面那些虚无缥缈的“人”是这里的亡灵。”
将手放在石门上,感觉到里面是空地,花器推开门,里面依然是一段地道,不过地上铺满了光滑的黑砖,墙上画着一些颜色朴实的赤色壁画。
“这是地宫外墙。”
她继续往里走,没过多久,花器感到厌倦:“走了好久,墓道什么时候才到头?埋在这里的人居然布置了这么多陪葬。”
这样一座豪华的地宫怎么会出现在两座荒山之间?
边走,花器边思考这个问题。
……
洞口外
司源看着下方,查看洞中的状态,察觉到其中越来越浓的阴气,对着逯锦坤欲言又止,片刻后他忍不住开口说道:
“病人不宜多走动,师叔已经下去了半个时辰。”说话间,他眸子里是按耐不住的担忧。
逯锦坤的声音悠悠传来:“她的伤不影响探路。”
这个铁石心肠的男人……
司源叹了口气,不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冷血,天渐渐冷了,他想了半响问道:“您不怕师叔折损在里面?”
“她没有你想象中那么脆弱,不然不会进入万古殿。”
司源低下头,在逯锦坤看不到的地方叹气,“弟子有个疑问,您怎么看待逃犯东虎?”
逯锦坤沉默片刻。
“三十年前,飘渺崖的通缉榜上有一个叫东虎的人,不到半个月,第七层传来了这个人被逮捕的消息,一个臭名昭著的鬼仙被抓住没有多稀奇,不过他逃离的手段倒是让我记忆犹新。”
司源问:“是什么手段?”
逯锦坤沉声道:“被关进飘渺崖的犯人一般都犯过大罪,他们的一言一行都会受到监视,许多人会被关在同一层,关的越久,犯人心中总有些执念……地洞里是不是在响?”
说到最后,他突然问。
司源仔细听了一下,地下确实在响,回道:“大概是风声。”很快他发现不对,风响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动静?
石块陆续从地面跌落,逯锦坤在空中收起扁舟,语气有些无奈:“你花师叔把门拆了,用一个口诀掐死了地道。”
这情况真少见啊,她下手这么重,是为了让这小弟子安安稳稳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