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了她脸上的疮，皱起眉问：“你脸上是什么？你感觉哪里不舒服？”
预感他会阻止自己，花器淡定撒谎道：“没有不适，我感觉很好，不必担心。对了……我想吃那个，那个能吃吗？”
她指着枇杷问。
司源怎么可能被她骗到，板着脸说：“剩下的钱要留下，不买祭品了。”
“啊……”花器眼巴巴看着那些枇杷，很舍不得。
卖枇杷的鬼好奇地问：“你们是要入轮回道吗？要入的话不如让她最后尝一口吧，不然下辈子再也吃不到了。”
花器帮腔：“是呀，是呀。”她帮老板说话。
司源无奈：“你是娃娃吗？孰轻孰重分不清吗？”
花器眼巴巴看着他，老板又说：“要不我卖你们便宜点，当是为来世积福。”
司源没有答应买枇杷，他从旁边筐里拿出一个又大又圆的果子说：“拿两个脆柿子。”
鬼老板笑道：“好嘞，这是我家孙女从院子里树上刚摘的柿子，很好吃哩。”
司源用这个转移了花器的注意，花器从他手中接过柿子，咬了一口，脆甜甜的。
这时，他们身后突然传来一道懊恼的尖叫，像一声闪电，从花器耳朵里穿过去：“看这个骗人的鬼！它筐子里都是疤癞果！大家别买它的东西，它的祭品不能吃，我刚才买了一个，里面芯都烂了！”
司源朝声音来处看去，迎面看到一面破旧的破布，破布上面堆着几个橘子，品相很差，有一个在角落已经发霉。
卖橘子的鬼默默蹲在那里，低头看着地面不知道在想什么，原本对橘子感兴趣的鬼听到这些话顿时散开了。
“这根本不是祭品，这死鬼年轻时抛妻弃子，丢弃爹娘，老了死了阳间没有一个人认识它，它怎么可能有祭品？”
“真是作孽哦。”
买橘子的那个鬼很气愤：“你看你卖的东西，快退给我钱！”
“我没钱。”
“你！”
打量这个鬼几眼，司源在他面前放下一小张纸钱，从破布上拿走三个橘子，他放下钱时，那鬼依旧一动不动。
拿起橘子，司源走回花器身边，花器见到他的橘子皱眉：“这些已经烂了。”
司源剥开一个橘子，里面有一半烂了，他取出好的那部分吃了一瓣，神态自若嚼了几下。
“你这是……”
司源对花器轻轻摇头，花器愕然，愣了一下忽然想道：“他住在凤凰城中，现在怎么会落魄到来吃死人的祭品？”
不过她刚才吃的也是祭品，这样看来，死人的祭品与寻常物品没什么两样。
想着，花器从司源手中拿起一个橘子剥了皮放进口中，味道又酸又苦，酸倒牙了，她被酸的脸色变了。
司源没料到她的举动，发现后心中暖意交错，问：“之前吃过橘子么？”
花器的脸色微微恢复了些，只是声音还在沙哑：“吃过，只是不常吃。”
司源感到意外：“为什么？”
花器望着橘子，“其实我很羡慕晓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