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下落的过程中,花器脑海中突然有什么冲破界限、破壳而出,花器因为这阵异样的出现眉头一皱。
这时,有一只手出现,拉住她带着她往水面上游,花器睁开眼睛,看到了手的主人。
到了河面,她的声音沙哑还带着丝丝火药味,语气冰冷:“我以为你已经走了。”
“怎么可能。”
司源拉着她,他浑身都湿透了,到处湿漉漉的。
他凝神打量着自己的手,昏黄色的水从他指缝间流出,水中带着汩汩浓郁的血气:“忘川河水对我没有伤害。”
顿了一会儿,感受到身上的状态依旧饱满、富有生机,司源问:“这是为什么?”
花器垂眸思考片刻,不确定道:“可能是你身上的残魂遮盖了你的活人气息,令忘川河无法吞噬你的魂魄。”
司源眼中带着笑意,语气温和问:“你早就知道?”
花器嘟囔一声:“当然,我想到了办法。”其实是刚想到的,或许她以前带人来过这里,所以笃定跳下来不会出事。
“失策了。”
司源缓缓抬起头看向桥上,他的目光定在上方,语气中有些说不出的无奈:“别气,我这就让他下来。”
嗯?他在说什么?
“哇啊啊啊啊啊!!”
一连串喊破嗓子的惊叫突然从花器头顶上传来,随着声音,她看到一个壮实的人影不受控制落入水中,在忘川河中挣扎。
对上花器呆愣的目光,司源面对着她手指缠绕,让她看到他指间一根细长的线,“它叫作盘丝扣,是我的贴身法器。”
“这样……太粗鲁了。”
“粗鲁吗?”司源唇角微微上扬,“有用就好。”
马晓梅在旁边挣扎:“来人救命啊!有没有人救我!”
花器游过去把他从河里捞起来,马晓梅受到了惊吓、又在无意中喝了几口忘川河水,此时看起来已经半死不活了。
司源拿出药瓶给他喂了一粒黑色丹药,他这才缓过来。
花器帮马晓梅拍后背,帮他把肚子里的水吐出来,同情地问:“你还好么?”
马晓梅指着司源,心里有一万句问候想吐又吐不出来,只能憋屈地质问一句:“你就不怕我死掉吗?!”
司源问:“那你死了吗?”
“没有……可是……”
“你本来就不会死,留你慢腾腾走下来只会浪费时间。”司源淡定地说。
马晓梅很想吼一句“那也不能不顾我的死活啊!”,看到司源的表情,他硬生生忍下了。
这个人没有心,初次见面他就发现这个人看着像个书生,骨子里却带着谨慎,通过这段时间相处,他发现司源很冷漠,而且本性孤傲。
平日里他只听金戈的话,他对金戈的顺从与妥协似乎源于畏惧,他忌惮老女人的能力,才对她毕恭毕敬。
至于自己……一个可有可无的凡人,从来都不是他考虑死活的对象。
马晓梅深知这点,所以现在他不敢真的闹起来,象征性骂了几句出出火气就闭嘴了。
司源对他的识相很满意:“金戈,接下来该怎么走?”
花器闭上眼睛,神识搜索附近的河岸:“从这里向北走十里会有河岸,岸上有红色彼岸花,没有阴兵,我们从那里上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