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话本子里的那样,那个漂亮的银发少年为她挡了一剑。
那是西云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绝望,爆侫的情绪,滔天的杀意几乎要将她整个人都包裹起来。
鲜血染红了他白色的衣裳,面白如纸,看上去随时都会消失。
西云被那鲜艳的血色刺激的稍微捡回了一点理智,她不再恋战,抱着银发少年转身用自己最快的速度离开。
这是她第一次逃,也是最后一次。
她不知道该怎么救他,只能抱着他不停的掉眼泪,天材地宝,灵丹妙药似乎对他一点用都没有。
她遇到了一个同样来自西方的商人,那个商人对她说,他需要血,很多很多的血。
这样他的伤口才会愈合,不过,这边的环境总归是不太适合他生活的,他伤好了之后就得尽快把他送回去,送回他从未去过的西方世界。
那一次他也是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舍不得,可纵然再不舍,为了他能活下去,西云还是同意了。
她将少年藏在了一个安全的地方,然后提着剑去了念倾城,她杀了那些那天去捉拿他的天兵天将。
又杀了念倾城所有人,然后再又从毕方那里借来的业火将昔日美不胜收,繁花似锦的念倾城,烧了个干净。
她将收到的血倒在一个池子里面,满池的血液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她将少年放进去,果不其然,少年的伤口开始愈合,但是怎么也不见醒。
待少年伤口愈合之后,她给了那个商人很多钱很多商人没见过的奇珍异宝让他把少年带回去。
她报了仇,因为她欢喜的人也走了天宫再次震怒,想要把她关在东海她也没有反抗。
反正这世间再也没有了他,她也不想待了,呆在东海南冥也好,没有人会打搅她。
这人间很好,春花,夏雨,秋月,冬雪四季的景色怎么也看不腻,可若是没有了他,再美也不过是死物。
可是她没有想到,她这么一睡就睡了700年,醒来之后关于700年前的事情除了记得自己屠了城之外再不记得其他。
仅仅一息的时间,西云便想起了所有的事情。
她握着早已失去光泽的记忆之境哭的泣不成声。
这是她出生以来第二次哭,第一次为了该隐,第二次还是为了他。
“阿云!”
“阿云!”
“怎么哭了,是不是哪里痛?”一直站在门外,注意着房间里的西云的该隐一把推开门,冲进来,半跪在地上笨拙的帮西云擦眼泪,一边着急的问。
“该隐!”西云一把搂住该隐的脖子,下巴抵在该隐的肩窝,哽咽着声音喊了一句。
“我在呢!我在!”一直都在。
“伤口还疼不疼?”西云一想起他满身是血的躺在自己面前,就忍不住想杀人。
“不疼了,早就不疼了!”该隐
“乖,不哭了好不好。”该隐小声的哄着西云,眼里心疼得不得了。
“我把你忘了你有没有生我气?”西云突然变得娇气了起来,抽抽噎噎的问,一双眼睛哭得通红。
“那你会生你的气。”气的不过是自己不够好,不能被你一直记着。
“真的?”西云继续抽泣,眼睛余光偷偷看着该隐。
“真的,什么时候骗过你?”该隐看着她这个样子只觉得好笑,记忆里她一向是自信张扬,谁都不放在眼里的,没想到自己还能看到她其他的模样。
不过,真的很可爱!想亲,想初拥。
“真好,那你有什么事情也不会瞒着我的对不对?”西云抱着该隐的脖子压在他身上,在该隐看不见的地方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
该隐依旧半跪着,双手环着西云纤瘦的腰肢,毫不犹豫的回道:“当然。”
“那你告诉我,你最近都在做些什么?”鬼鬼祟祟的,还以为她不知道呢!
“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小事。”
“哦,小事?”他们都知道就瞒着我,小事?
“真的!没骗你!”该隐一脸认真严肃的回道,虽然西云此时此刻根本看不见他的脸,但并不妨碍他。
“那你就告诉我。”西云今晚是不打算放过该隐的了。
没想起来之前跟他客客气气的是因为觉得不熟,现在想起来了,哼哼,自己当初怎么说也和他认识了几十年,都是老朋友了自然不会再端着架子。
虽然她好像也没对该隐多客气。
“就是关于人类的事情,你不用管。”该隐是真的不想西云管,他不想重蹈七百年前的覆辙。
“那好吧。”西云看他认真的样子也就真的不问了。只不过西云多多少少也猜得出来一些。
该隐似乎是想把人类变成血族的附庸。
该隐和人类之间的仇恨有这么大吗?
西云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她想了一会儿没想出来就没想了,反正无论如何她都是站在该隐这一边的。
这一次即使是神也无法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