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核员话说完,几名男子上前拖我们走,樊旭挣扎开,抱住邹城说:“还演讲什么呀,你看不到嘛,我们的后门在这儿呢,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是我兄弟!”
审核员听了,不悦的目光看向邹城他们。
邹城带有暗示地轻咳两声,推开樊旭,在审核员注视的目光下狠狠斥责樊旭:“少套近乎,谁跟你是兄弟,赶紧去准备下一轮!”
“邹城!咱还是不是哥们儿了!”樊旭怒目而视。
看得出来,虽然傅逆他们三个不知道是怎么哄骗这些单纯无害的男孩而当上老大的,但是地位显然还是摇摇欲坠,只能尽可能帮我们。
我拉樊旭跟我们一起走:“好了,不演讲岂不是白背了半天?快走啊。”
演讲这个环节也是我们来之前就打听好的,每个来报名的男子都要站在台上说一说自己为什么来。
这种时候卖惨是最明智的选择,男人都是最心软最容易感动的,我们已经把自己如何被妻子扫地出门的悲惨故事背的滚瓜烂熟,绝对万无一失。
在幕后等待上台的时候,排在我后面的后面的樊旭扯了扯我的衣角,说:“玉儿,我们要不要给这个故事加点儿什么让它显得更真实,我总觉得这种桥段太狗血了。”
小姑老实巴交地说:“哪有狗血,故事里明明是兔子。”
我笃定地说:“不会的,他们一定会对我们心生同情,然后让我们通过。”
彼时,舞台上传来二狗子的声音:“第一位演讲者,王富贵请登场。”
叫做王富贵的我掀开幕帘上了台,站在舞台中央,二狗子递给我一个奇怪的东西,让我握在手里对准它讲话,说这个叫做话筒。
我悄悄问:“此物有何用?”
二狗子费解地挠了挠头:“不知道啊,是二佬让我这么做的。”
我顺着他手指指的方向看过去,才看到台下有四张椅子,而且还是反着放的。
而审核员和傅逆他们就坐在这四张椅子上面,他们是评委我看得出来,但是为什么背对着我们坐呢?好生奇怪。
这个时候身为二佬的邹城发话道:“王富贵是吧?请开始你的演讲。”
我拿好手里的话筒,放在嘴边对准它讲话,用樊旭教我的开场白:“大家好,我是来自山区贫困家庭的王富贵……”
接下来我把自己如何被迫嫁给自己不喜欢的女人,婚后妻子如何酗酒赌博,对我进行惨无人道的家暴,以及如何把我养了四个月的兔子给宰了吃进肚子里,我抱着她的腿撕心裂肺地哭喊说不要赶我走,她却娶了一个又一个小三小四进门,把我扔在门外不给我饭吃……
之后我听见审核员泣不成声的抽泣,我知道我成功了。另外三个评委虽然没有反应,但好在是我们的人。不过他们还真是无情,我一个女人听了这样的故事都有些难过,他们却始终无动于衷。
我几乎可以想象到傅逆面无表情的模样。
此般想着,不知不觉我竟把傅逆代入为我故事里的妻子,永远都是一副冷冰冰无所谓的模样。
讲完以后审核员高举起手热烈鼓掌,然后在右手边的椅子扶手上按下了什么,椅子发出一声小小的“叽——”,届时,二狗子走到椅子连椅带人一起转了过来。
我:???
为什么不一开始就转过来呢?难道意思是……我通过了他们才能转过来看我?
审核员哭得泪流满面,然而另外三个人仍然纹丝不动。
审核员拿手绢一边擦眼泪一边说:“太可怜了……实在是太可怜了。”
“咳咳,嗯。”二佬邹城也按了一下扶手上的按钮,二狗子费力地把他转过来,邹城翘着二郎腿看向我,“是挺可怜的,那最后我再问你一个问题。你的妻子姓什么?”
我知道演讲完都要被评委提问一个问题以检测它的真实性,但是没想到是这个问题,一时竟忘了百家姓怎么背,而满脑子都是我狠心的妻子傅逆……
于是,愣了三秒的我脱口而出:“姓傅。”
说完以后我又愣住了,想起来某姓傅者好像就在这里……我试图补救:“嗯……我是说姓付……”
但是好像一样啊。
我偷偷瞥向傅逆坐的椅子,只看见他的手缓缓移向了扶手,接着一声按下按钮的声音传来,二狗子把大佬傅逆转向了我。
我连忙拿话筒挡住自己的脸,他如果知道他在我心目中是个凶残无比、铁石心肠的人的话,按照他的性子他一定会凶残给我看。
我的脑海中蓦然闪过他挥刀杀人、砍下敌人胳膊这样血腥的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