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庄园内,梁思忆坐在石凳之上,院子内还有着一个人背对着梁思忆。
“东西拿到手为何还不走?”只听见那人开口说道。
梁思忆看着他的背影,幽幽的说道:“走?我还能走到那去?”
“去你该去的地方,这不是你所希望的么?”
“你真的明白我所希望的地方么?”
梁思忆反问道。
那人沉默少许,嬉笑的说道:“其实就连我这所谓的二哥都不清楚你的想法呢。”
“二哥……是啊,我还有你这个二哥……”梁思忆声音低沉,自己在十年前便被眼前的这个人找到,第一句话便是那样的伤人。
“原来你就是我那个被遗弃的妹妹啊,看起来父亲将你遗弃是对的!”
“你是谁?”
“哦,忘了隆重的介绍自己,我是你的二哥,也是被遗弃的一员,但是我从来不屑于做他的孩子。”
梁思忆看着眼前之人的背影,与当年的那道身影重合起来,说话的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讨厌。
梁思忆从怀中掏出一物,砸向男子。
男子抬手一接,说道:“如果这是你给二哥的礼物,那这方式未免也太让二哥受宠若惊了。”
“《墨阴神功》我已经学会了。”
“哦,那还真是让我惊讶了一番啊!但是。”
男子说着,将手上的羊皮卷轴捏成粉末。
“墨千羽你!”
“心疼了?还是怪二哥将它毁的不够彻底?”
“你要我让爹娘夺取这本秘籍,你却又毁了他,你究竟在想什么?”
“哦?爹娘?叫的那么亲热,倒还真想是亲生一样,别忘了自己的身份,你跟我从来就是不容于阳光之下的人,不是么?”
“……我走了。”
梁思忆似乎不愿意在多言,转身离去。
眼见梁思忆即将离开,墨千羽开口说道:“看在你那么愚蠢的份上,你亲爱的二哥勉强给你个忠告,别再接近叶时雨。”
梁思忆停下脚步,背对着墨千羽:“我跟谁做朋友与你无关,别再管我。”
说完,梁思忆走出院子,墨千羽看着梁思忆的离去的身影,低沉的笑道:“呵呵,这样的脾气倒还真像娘亲啊……”
墨千羽看了看手中的《墨阴神功》粉末,手上一扬,将粉末倾撒于大地之上。
“就这么毁了,真的不心疼么?”一声细微的声音在一旁的房顶上传来。
墨千羽坐下来,十指交叉抵着下巴,看着房顶上的人饶有趣味说道:“为何舍不得?比起我们的宏图伟业来说,这点不过是铺路之石罢了。”
“同样还是她的十八岁最好的贺礼不是么?”只见房顶上的那人一个闪身来到墨千羽身前。
墨千羽指着自己的脑袋说道:“什么都被你知道了,那我这个坏孩子岂不是没得玩了?”
“其实你很疼她,希望她能看透你的用心吧。”
“不需要的事情,自然也不需要被看透,孩子就让她保持她的天真吧。”
墨千羽倒了杯酒给来人,月影之下,两个同样的坏孩子开始了讨论他们的坏孩子计划。
……………
洛阳皇宫之中,赵萧煦坐在御花园中,喝着闷酒。而在她身旁是一名头戴玉冠、身穿劲装的男子。
“来,王弟,陪我喝!”赵萧煦双颊通红,已显醉酒之态。
赵志浩夺下的他的酒杯说道:“王姐,你不能再喝了!”
“我要喝!”赵萧煦竟现女儿之态,声音也变成了娇滴滴的女声。
就在此刻,一道威严霸道的声音传来:“志浩,别拦着她,让她喝醉,最好是醉死!”
赵志浩见到来人,顾不上拦住赵潇煦,连忙行礼道:“孩儿见过父皇!”
只见一道魁梧高大的男子走来,身穿五爪金龙锦衣袍,头戴金龙盘云皇冠,双目如鹰隼,整个人气质不怒自威,来人正是盛朝人皇·赵云南。
赵潇煦听到来人的声音,瞬间酒醒三分,声音颤抖的说道:“见过父皇。”
赵云南坐在石凳上,看着面前还在行礼的两人,目光如电,一遍遍的扫视着两人。
两人感受到赵云南的目光,心中的压力更大,冷汗更甚,直接跪倒在地。
“我记得我曾说过,皇亲弟子禁止酗酒,违者还当如何?”赵云南目光扫视了一轮,定格在赵潇煦身上。
赵潇煦声音颤抖的说道:“皇亲弟子如果发现有酗酒行为,重打三十棍!”
“小煦,你自己下去领罚,志浩同罪。”赵云南说道。
赵潇煦抱歉的看着赵志浩,就在此时,外面传来一道让赵潇煦觉得是天籁之音的声音:“皇兄,这三十棍就免了吧。”
只见赵盘龙身穿华服走进来,对着赵云南恭敬的说道:“小弟见过皇兄。”
赵云南示意赵盘龙坐下,说道:“皇弟,不需多礼,最近因为朝政繁忙,未见皇弟些许时日,皇弟清瘦了少许。”
“有劳皇兄挂念,为弟做这安乐王爷,每天吃喝玩乐罢了,倒是皇兄日理万机,更应该保重身体。”赵盘龙恭敬的说道。
赵盘龙说完后,看向跪着的赵潇煦两人,对着赵云南说道:“皇兄,年轻人有时候难免贪杯,偶尔喝多了亦属常事,莫要太过严苛了。”
“……起来吧。”赵云南看着赵盘龙那双明亮且微微眯起来的眼睛,转过头看向跪在地上的两人说道。
赵潇煦两人松了口气,连忙站起来。
赵云南说了两人几句,便离开去处理政务了。
赵云南离开后,两人再度松了口气,赵志浩对着赵潇煦说道:“王姐,我也要离开了,府上还有很多事情。”
赵潇煦点了点头,让赵志浩回去时醒醒酒,不要明天起来头疼。
赵志浩离去后,赵潇煦看向赵盘龙。
只见赵盘龙面带嬉笑,让赵潇煦十分窘迫:“王叔,今天还好有你,不然我和小弟都要挨父王责罚了。”
“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何必未此借酒消愁呢?”赵盘龙把玩着酒杯说道。
赵潇煦闻言一叹,说不尽的惆怅:“我的心情王叔又怎么会明白呢?”
只见赵盘龙站起身来,拿下赵潇煦头上的玉冠。
玉冠摘下刹那,只见赵潇煦容颜变化,竟由一个英俊少年变成一个千娇百媚的女子。
夜风吹动,吹动着赵潇煦长发飘散,赵盘龙看着眼前的佳人,递过玉冠,点了点头说道:“这才是我熟悉的小煦。”
赵潇煦接过玉冠,说道:“母后为我向天下第一易容大师求取的这玉冠确实不错,至今还没有人能识破,除了他……”
赵盘龙闻言,眉头一皱,随即又是舒展开来,说道:“身在帝王之家,若是男儿身则是可以开府争位,而女儿身却实在有诸多不便,更容易成为斗争中被牺牲的棋子。”
赵潇煦听到赵盘龙这番话,不由的想到日前自己的父亲为自己所说的那门亲事,不由悲从中来,语气满是苦涩:“是啊,男儿可以开疆拓土,立万世功勋,而女儿注定就是成为他人之物,毫无选择之余地,到头来,不过是嫁人生子罢了。”
赵盘龙倒了杯酒,喝了一口,说道:“听你这么一说,王叔觉得这杯酒苦涩不已,那王叔问你,你的选择呢?”
赵潇煦本来想说自己已经无能为力来选择,却脑海中浮现出一人的身影,那一声:“你试过么?”
赵潇煦突然把想说的话吞回肚子里,说道:“我想要试试。”
“你觉得皇兄会同意么?”赵盘龙摇了摇头说道。
没有人比赵盘龙更加了解赵云南,哪怕是他的枕边人也同样。
赵潇煦对着赵盘龙说道:“总要试试,不然我不甘心就这样屈服。”
赵潇煦说完后,将杯中之酒喝完,便向赵盘龙行礼离开。
赵盘龙见赵潇昫离开后,给自己倒了杯酒,看着被乌云慢慢笼罩的月亮,紧了紧自己身上的华服,不急不慢的说道:“起风了……天也该变了,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