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晚从山里回来以后,月姬和云清的关系缓和了不少,两人时常一同上山,有时云清还会带着月姬去他平日里换药材的小镇。
夜里月色正浓,月光撒在地上、树梢上,还有那屋顶上。
月光之下,如斯美人坐在屋顶上,沐浴在光辉中,一头青丝在晚风中飞扬。美人身穿红色流云百褶裙,裙上绣着艳丽的彼岸花;腰上挂着血红的流苏,华贵而美艳绝伦;精致无瑕的面庞未施粉丹,细长的睫毛一颤一颤的,像是两把小扇子,饱满的红唇半抿着,好不诱人;纤纤玉手提着酒坛子,时不时地喝两口。
云清回来地时候没看到月姬,感觉到上方有动静,抬头便看到这么一副月光美人图,她如同夜魅般的样子狠狠地撞进他心里,让他再无法逃避自己的感情。
“月儿……”细若蚊声的呢喃在晚风中飘散,云清的目光紧紧地锁着月姬,怎么也移不开眼。
“回来了?”月姬感觉到有人走近,喝酒的动作一顿,低头向下看去,就见云清站在院子里抬头看着她。
“嗯。”还是看着月姬,只是听她问这么一句话,云清的心中就涌动着从未有过的满足,总觉得要是这样的日子能一直走下去,该有多好。
像是想到什么,云清收回目光,微微低头,似有若无的叹了口气,“应该很快就能想起来了,只是,她也快走了吧……”
这些日子,月姬的身体在云清的照顾下已经好得差不多了,修为也回复了七八成,元神在月珠和千萦草的双重作用下也修复了,如今走与不走,不过在她的一念之间而已。
月姬见云清一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的,很是奇怪。虽然云清平日里也不常说话,但他大多数时候都是在忙着,不是采草药,就是摆弄药材,再不济就是拿着本书看,还从来没有这样傻站着不动的时候。
月姬觉得有趣,于是放下酒坛子,站了起来,玉足轻轻一点,翩然而下,一眨眼间便来到云清身前。
云清还在深思中,便觉眼前一暗,一阵阴影落在他跟前,抬头,直直地撞进那人的目光里,他浑身一震,有些不知该如何反应。
月姬看去,就见云清呆呆地看着她,眼睛都不带眨一下。
月姬勾起唇角,邪邪地笑了笑,凑到凑到男人跟前。
“云清啊,你是不是,没见过女人啊?”
猝然入鼻的酒香混合着女子身上的清香,很是好闻。只是那不经意间滑落的发丝在他脸庞滑过,在他心尖泛起一阵涟漪;放大的娇颜撞进他眼底,粉红瞬间爬满了他整个耳根。
“呵呵~”月姬好笑地看着云清那副脸红的样子,很是满意他这副被恶霸调戏的小娘子形色,瞧着他躲闪的目光,只觉得他今晚格外的好看。
“哈哈哈!有趣,真是有趣,你从前若也这般好玩,而非那副死板的样子,兴许我们还能做个朋友的。”而我也不用死一次了。
不待云清反应过来,月姬便后退了一步,重新与男人拉开距离,“只不过我委实想不到,你这移动的大冰山,竟然如此清纯,莫不是活到这般岁数,连女人的手都没牵过?”
云清的身体彻底僵住了,耳边全是女子轻柔又挑衅的话语,“不会,真的没有吧……”
女子似是不可思议的话语让男人整颗心都烧了起来,只觉得男人的尊严都没有了。
深深地吸了口气,男人很快镇定下来,转头对上的就是女子的美眸,“小月儿,牵没牵过女人的手,你不知道吗?难道你忘了吗……”
低沉的嗓音勾起撩人的话,听得月姬愣住了,还未反应过来小白兔怎么就突然变成大灰狼了,就见眼前一张放大的俊脸。
“至于我是否清纯……你说的不算,我说的也不算,小月儿要不要亲自试试?”
月姬心一惊,大脑还未反应过来,身体便猛然一阵后退,再次迅速和云清拉开距离,眼见着云清又要靠近,月姬右手运气灵力,一下子便消失在了原地。
“呵呵呵!”被抛下的男人站在原地,失声笑了笑,唇角勾起的弧度象征着男人不错的心情。
而另一边——
“太可恶了!”
月姬回到房中,一屁股坐在梳妆台前,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只觉得胸口一阵沉闷,心跳快得好似随时都会跳出来。再看镜子里的容颜,脸颊一片绯红,女儿家的娇羞样很是好看。
“太过分了,平日里一副人模狗样的,原来竟是个登徒子!不但调戏我,竟还妄图占我便宜!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
月姬气炸了,她活了这么久,就没吃过这种亏,从前谁见了她不是毕恭毕敬地喊一声魔祖,谁敢这般放肆地对她?可如今,这个男人居然……他居然敢调戏她!简直不可饶恕!
月下,云清站在月姬的房门前,听着屋里传来的女子气愤的咒骂声,不用看也能想象到女子烧红了脸,却恨不能将他揍一顿的样子,心中泛起一阵阵涟漪,只觉得一颗心都软了下来,哪怕是隔着门板,望向屋内的目光也是一片柔软。
而此刻,院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青衣男子,正面带笑容地看着云清,笑容里不无恭敬之色。
云清像是没看到男人一般,依旧站在门前看着门内,虽然明知什么也看不到。
门外的人站了许久,直到屋内渐渐安静下来,隐隐约约间还依稀传来女子平静的呼吸声。
“月儿,晚安,有个好梦。”
“走吧。”收起笑容,淡淡地说了句,云清看也不看那青衣男子,转身就走,也不担心男人跟不上。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