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行等人仔细回想。
当时。
李天然就静静地坐在道观里打坐,睁开眼睛轻描淡写地说了那句话。
话音刚落。
马上就传来一声巨响。
似乎亲眼目睹了这些事一样。
“然然说得对,真地很神奇啊!”,徐开卉第一次同意赵施然的观点。
“我早就说道长神机妙算,从博文被银环蛇蛇咬伤,到陆老师从山坡上滚下去,一切都在道长的预料中!”
阮琼音见李天然终于得到大家的认可,心里就像是吃了蜜糖一样开心地道。
“道长,以前我觉得这些玄而又玄的东西都只是江湖骗术,但是您却让我大开眼界啊!”
陆远行已经相信李天然是一位有真本事的高人了。
赵施然没想清楚李天然精确预测山体滑坡时间的原理,再想起前两件事若是巧合的话,将三件事连在一起就是巧合中的巧合,这种概率估计和买彩票中奖的概率相差无几,没忍住询问道,“你真的懂玄门术数?”
李天然摇摇头。
他的通天神眼是种神通,而非传说中的玄门术数。
“那你怎样预测的?”,赵施然追问道。
“我已经说过呀,我的眼睛能看到未来!”,李天然轻飘飘地回道。
“道长,您真会开玩笑!”
陆远行觉得李天然是一位懂得玄门秘术的高人,只是在用能看到未来这种借口搪塞他们罢了。
“我可没开玩笑!”,李天然语气淡淡地道。
“嗯嗯!道长,我相信你能看到未来!我们不会在外面乱说你懂玄门术数的事的!”
阮琼音满脸崇拜地盯着李天然,脸上写着我懂你的表情道。
“行啦!道门乃清净之地,你们还是赶紧走吧!”
李天然嘴里说着真话,但是却没有人相信,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且这几个经验宝宝,身上的经验已经消耗完了,干脆直接下了逐客令。
“叨扰了……!等我把画画完,改天再登门拜访!”
陆远行向李天然告辞,带学生离开了太乙观。
要送我画?
我在神级画家训练空间里再待十几个小时,估计画画的水准比他都要高了吧?
李天然在心里得意地想着,谁让他开了个大挂呢?
突然!
李天然眼前一花,两眼视线变得模糊。
身体的力气仿佛被抽离了一样,差点没有而站稳摔到在地上。
“我这气血亏损的症状又加重了!”
李天然不用把脉都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
看来卖画买药的事要提前!
否则到时候就只能向父母伸手,就必然会被要求下山继承家业。
李天然在山里待了十年,习惯了山上清净的生活,可不愿意下山学做生意,否则他早就离开天柱山了。
清晨。
天边刚露出鱼肚白。
李天然坐在悬崖边的巨石上,吸收完天地间的第一缕紫气,出神地望着苍苍莽莽的群山,以及远处水光潋滟的落凤湖。
几个小时过去了。
太阳已经升到了最顶部。
李天然仿佛是一座矗立在悬崖边上的石雕。
该下山了。
李天然从巨石上站起来,回到道观里拿出笔墨,在桌子上铺一张白纸。
闭上眼睛。
脑海里将见到的景象都回放一遍。
长吸一口气。
提笔着墨,直抒胸臆。
傍晚时分。
李天然终于将画画完了,中间空白处提了个标题。
《天柱山居图》!
开卷描绘落凤湖坡岸水色,接着是连绵起伏隐约远山,再下是茫茫金沙江天水一色,最后则群峰争奇的山峦,高峰突起远岫渺茫。
山间丛林茂密,点缀村舍、茅亭,水中则有渔舟垂钓。
山和水的布置疏密得当,大片的空白层次分明。
山石的勾、皴,用笔顿挫转折,随意而似天成。
将近二十厘米的长披麻皴,枯湿浑成功力深厚,洒脱而极富灵气,洋溢着平淡天真的神韵。
李天然前后两天时间,在神级画家训练空间跟黄公望学了十来年的画,基本上得到了黄公望的真传,看着自己画画的《天柱山居图》颇为满意。
第二天。
李天然带着自己画的《天柱山居图》,走到山下的老井村坐客运汽车去县城。
太乙观虽然就在天柱山山上,但与山下的村民来往极少。
只有些年纪偏大的村民偶尔到道观里来上香。
李天然穿着道破上了车后,还引得车里乘客一阵议论。
有些外向的、胆子大的人,过来跟李天然打招呼、聊天。
李天然有一句没一句的聊着,但没有说自己去县城里的目的。
汽车在蜿蜒的山路上缓慢行驶着,车窗外有发源于落凤湖的金沙江同行。
李天然有时看山有时看水,很快就到了溪中县县城里。
花了十几年分钟的时间。
从东门车站走到铜仁广场。
铜仁广场是溪中县新建的最大广场,有喷泉有花草树木有各种雕塑石像。
很快就成了溪中县人流最集中的地方。
成了玩耍、约会,小商贩贩卖的圣地。
李天然找了两棵相距一米多的树,将一根长长的绳子绑在两棵树上,再用夹子将《天柱山居图》夹在绳子上。
铜仁广场卖儿童玩具的,还有各种礼品、旧书的居多,卖画的几乎没有见过。
很多人觉得卖画新奇,还有李天然的制服诱惑,迅速吸引了大量的人围观。
但他们也仅仅只是围观而已,并没有购买这幅画的欲望。
“这画画得真好!”
“是啊,这画看着很舒服!”
“这幅画叫《天柱山居图》,画的就是天柱山吧!”
“对对对!就是天柱山,我去那玩过,这个是落凤湖,这个是金沙江!”
……
对于绝大多数人而言,他们只是觉得这幅画很不错,但并没搞清楚妙在哪里。
“道长,你这幅画打算卖多少钱啊?”
一位头发油腻的中年男子家里新房子刚装修完,想着把这样的一副画挂在大厅里能增添几分书香气息。
李天然伸出一个手指头。
“一百?”,油腻的中年男子觉得有点贵了,他期望是只要花几十块钱就行了,但是一百块钱他也能勉强接受,便咬咬牙掏出钱包发狠道,“一百就一百!我买了!”
“一万!”
李天然摇摇头道。
“一万?”
“你怕不是想钱想疯了吧!一副这样的画就要一万?”
“给你一百我都嫌多!不买了!不买了!我看你纯粹是消遣人!”
油腻中年男子骂骂咧咧,推开人群带着怒气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