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当然。”武开山听到格宝文如此说,心里就放了心,既然对方也有所求,那么帮忙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同时自己心里也不用负担过重,这样是最好的情形。
在武家吃过午餐后,在武开山的带领下,一行五人前往城主府。这次江中行喝酒又未能尽兴,倒不是主人不给他喝,而是他自己知道下午有事,没有多喝。来到城主府外,从城主府外面看,显的很气派,不但建筑气派,而且看门的也很气派,当然里面的主人更气派。
武陵城城主名叫戴泰生。他这些日子以来,一直在为武家和杨家的事情操心,就连一年中最重要的年节也没有过好。操心的原因不是因为案情有多复杂,现在案情已经非常明确了,但是这个案情背后的人事很复杂。若搁在双方都是一般人家,城主想怎么办就怎么办这个案子。若是一方有势力,另一方没有势力,城主也早就把这个案子办了。像这种两方都有势力的案子是最难办的,也绝对不能想当然地就事论事地来办案,只能就人论事来办案。得罪任何一方,虽然短时间内看不出什么利害来,但是长期的影响却可能是深远而重大的,不得不细加考察,从长计议,期望能最终得到一个较好地处理办法。
格宝文和江中行进入城主府,看到府上主位上坐着一位六十左右,体态微胖,颇有老贵族风度的男子。二人在武开山的介绍下一一与城主行了见面礼,城主也知道了二人的来历。
“原来二位就是成思口中的少侠,果然是英雄出少年。本府可以谢谢两位少侠救了武参知的两位公子千金。武参知可是本府的左膀右臂,若是他的家人出了意外,本府心里也会非常难过的。”
“这些都是我们当为之事,城主不必太介意。”中行回答说。
“这世上当为之事多了去了,可是敢为才是真英雄。这世上多的是当为不敢为之人,像两位少侠这样当为敢为的英雄可是难能而可贵啊!”城主再次赞道。格宝文有点弄不明白城主为什么与他们联络起感情来了,为什么不直接询问案情呢?
“哪里哪里,承蒙城主抬爱。”中行说。
“少侠不必谦虚。两位少侠今天既然愿意来为武参加出面做证人,就更是难能可贵了。现在还要麻烦二位把当日所发生的事情重新讲述一遍给我听,特别是武家兄妹离开案发现场后的情形,因为这之后的情形,我都是听的那些匪徒们的一面之辞,今天你二位来了,正好拿来去印证那些匪徒话语中的差错。”
如此这般,江中行把当日发生的事情给戴城主讲述了一遍。
“你说你们二人用两把弓威胁住了五十多个人,想来你们二人的箭术肯定了得,不知本府是否能有幸观赏一下呢?”城主也不说他们所说的内容与那些劫匪们的话有什么出入,也没有在江中行讲话的时候发表什么意见或发问,倒是表现出了对他们二人箭术感兴趣。
“这个不难,要不我请师弟为大家表演一番?城主大人,这样可否?”江中适当地摆起了架子。
“如此,甚好。我们现在就去演武场?”
“不知演武场离此远不远?我看城主府外的院子就可以表演。”宝文说道。
“如此,甚好。不知少侠如何表演?”
“城主可否让人取来三枚铜钱?”
很快三枚铜钱取来了,宝文接过三枚铜钱,对城主说道:“请看好了。”说完,走到院子西边,习惯性地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个周围的环境,天气很好,很适合表演。把弓抓在左手,右手里拿着三枚铜钱,轻轻往前面的空中抛了三抛,然后不紧不慢地从箭筒里抽出三支箭夹在手指中间,拉弓,射箭,再拉弓,再射箭,再拉弓,再射箭,如之三射。在旁边观望的人只听得“嗖…叮…碰”,“嗖…叮…碰”,“嗖…叮…碰”三次声响,再向院东墙看去,只见东墙上紧密地从上到下呈一字形笔直地插着三支箭。
“城主大人,可命人取箭来看,那三枚铜钱应该就在箭头之上。”江中行道。
“不用了,刚才大家都听到了,不用再看了。少侠的箭术果然是神乎其技,那三枚铜钱那么小,下落的时候我们连看都看不清,少侠居然能够用箭射中,杨家兄弟栽在你们手上也不冤枉。”
“那是当然,这位可是德隆镖行江总镖头的大公子,江总镖头在江湖上人称夺命追魂箭。”武开山道。人们喜欢把职位中的“副”字省略了称呼。
我们不说当日武家如何设晚宴款待江中行和格宝文两人。但说次日一早,江中行被格宝文强行从床上拉起来--昨晚江中行在武家真是喝的酩酊大醉,不省人事地被送回镖行分部,睡眼朦胧地吃过早饭,再睡眼朦胧地上马从德隆镖行武陵城分部出发,江中行一边走一边在马上抱怨道:“多呆一天你会死啊?我现在头还痛的要命。”
“谁叫你昨天晚上喝那么多酒,而且不能喝酒还充能!你头痛只能怪你自己。而且你以为你多住一天头就不会痛了吗?”
“此话怎讲?”
“你没看武家对我们的那种热情劲吗?他们是想把我们牢牢地绑在他们家的战车上,以利和杨家争斗的资本,我们帮帮他可以,但是没有必要给人家当枪使。如果我们今天不走,那么武家肯定还会来请我们的,你能忍得住美酒的诱.惑吗?再说了,你忍得住美酒的诱.惑,能忍得住“成香妹妹”的诱.惑吗?”格宝文借用江中行昨晚喝醉酒后的话来调侃江中行。
“什么‘成香妹妹’?你把话说清楚。”江中行已经不记得昨天晚上醉酒后的事情了,但是听宝文话里的意思,好像是自己醉酒后说了些什么不该说的话。
“没什么啦,就是有人昨晚上话说的很肉麻,把人家小姑娘家说的满脸通红,可惜人家武家有求于咱们,人家小姑娘只能被你拉着手谈了半天的话,不敢挣脱。真不知道你在姑娘面前居然这么能说!”
“什么?天啊!我的脸面全丢光了!幸亏今天一大早就离开武陵城,不然我有何面目去见武家兄妹?这回糗大了。以后再也不喝酒了。”
“你也不要这么自卑吗。我看‘成香妹妹’人也长的不错,她爸爸也是武陵城的参知政事。说不定人家‘成香妹妹’真的对你有意思呢,如此你们二人真是天作的一对呢,我可要恭喜大哥贺喜大哥了!可能师娘也没想到自己儿子出去玩了一个年节,居然能带回一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呢!”
“好小子,你居然敢取笑我,看你以后看上哪个姑娘,我不笑死你!”江中行被气的语无伦次,辞不达意了。
“啊,师兄真的看上人家‘成香妹妹’啦?”说完话,宝文立马策马逃窜,江中行在后面追赶。
跑了很远,格宝文看看快到离河了,于是放慢马速,让马儿歇歇。很快,江中行也从后面赶了上来和宝文并排前进。
“大哥,说真话,我看武成香真的还不错的,人长的漂亮,气质也很好,看她的家庭环境也很好,是位很好的姑娘。如果大哥有意思,就主动一点。不要因为我跟你开玩笑,就不好意思追求人家了。”格宝文话说的很认真,没有开玩笑的成份。
“你找死,还来嘲笑你大哥啊?!”江中行怕他装假正经,如果自己给他肯定的答覆,必然导致更大的嘲笑,江中行可不愿上这个当。
“我是说真的,不是跟你开玩笑的。”格宝文重申了一下自己的态度。可惜一个人一旦被别人贴上一个标签时,再想改变别人的印象就很难了。
“去死,我不跟你说这个问题。”江中行也说不清自己心里到底是怎么想地。
“不说就不说,不过你自己可要想好了,不要到时候后悔也来不及。”宝文最后好意提醒道。
两人在说说笑笑中过了离河,在下午时分来到了顿河北岸。
“嗯,前面就到顿河了吧?不知道鱼阳帮现在怎么样了?”江中行想到了他们来时遭遇鱼阳帮的事。
“等到了那里,找顾大鱼打听打听。”宝文说。
很快二人就来到了顿河北岸。居然没费什么事情就找到了顾大鱼。顾大鱼对他们二人印象非常深刻,还记得当时和他们二人一起的还有一位非常漂亮的姑娘。二人一找到顾大鱼,顾大鱼就满脸笑容地和二人打招呼,“两位这是要到南岸去吧?正好,上我的船吧,这次给你们免费。”
“不敢不敢,顾老板挣这个钱也不容易,我们可不能省这两个小钱。”江中行道。
“你们也知道这是小钱,何必计较呢?你们这也是顺便,我就全当是少渡两个人,亏不了的。”顾大鱼坚持。
“如此就多谢顾老板了。”江中行见顾大鱼如此热情,也就不再坚持。
顾大鱼把二人安置到最靠近船舵的位置,也是最靠近他工作的位置。因为过了年节已经有一段时间了,路上的行人早就多了起来,因此渡口的人也会很多,江中行和格宝文上了渡船后没有多长时间,渡船上的客人就差不多满了,顾大鱼不再等待,使唤船工把渡船用长杆撑离码头,然后向南岸划去。
顾大鱼一边掌舵一边和江中行格宝文二人聊天,主要是聊一些鬼三那帮人后来的去向。江中行二人主要还是对乱地里的那几个人后来的情况感兴趣。
“那时我们听说鬼三是受人指使,那指使之人肯定对我们恨之入骨,不知他们后来有没有想要怎么对付我们?”格宝文这是旁敲侧击,想问出鱼阳六人的情况。
“嘿嘿嘿。”顾大鱼神秘莫测地笑了几声,接着说道:“我听说鱼阳几个人全死了,现在鱼阳帮也算是覆灭了。”
“全死了?怎么死的?”江中行想不到那六个人全死了。
“我听说就在南岸东面的乱地那片,鱼阳帮的帮主副帮主还有几位得力干将,全死在那里了,听说总共有六个人。那六个人全是骑马到那里以后,马被人家用箭射死后,被人不知用什么手段杀死了。大家都没有想到鱼阳帮会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家连锅端了。”
“哦。”江中行无话可说。心里想道:“六个人全死了,怎么这么不禁打?”
“鱼阳帮覆灭后,我们这一片经商做生意的都高兴的不得了,最起码暂时不用交保护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