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儿子七岁,名叫高茗天,与格宝文同龄,不过比格宝文大两天,所以虽同龄,格宝文也只能倔居师弟之位。这位同龄师兄与格宝文长的一般模样,高矮胖瘦黑白都差不多,若不是脸型不同,走在一起或许别人就会看作是双胞胎。
三儿子只有三岁,名叫高茗龙,长的肉都都地,摇摇晃晃地在大家中间跑来跑去。
自从拜师仪式后,格宝文在德隆镖行就有了至高地位。本来想给他长见识的人立即转变立场,虽然心里不服气,可是形势比人强,不说他背后的强势人物高鸿了,就是格宝文自己有了强硬靠山后,行事自然不会再畏畏缩缩,谁去惹他,岂不是老虎嘴上拔牙?老头拾粪--找死。自此格宝文身边倒是经常围上一些无事献殷勤的人。
“听说向老头经常找你麻烦,要不要兄弟们帮你去给他点颜色看看?”一听就知道惹事的主。向离本身不老,只是他的许多作派像一个老人家,所以学员背地里都叫他向老头。
“兄弟们?我看这里只有你一个啊?”格宝文不大待见这位,所以这样说。
“还有其他人没来,我正好有空,特地来看看格老弟的英武神姿。”
“你真的敢找向老头的麻烦?”格宝文对向老头多少有点了解,知道没人敢惹他。他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好像没安好心,不是真的想帮助自己。
“嘿嘿,敢不敢惹,还不是你格老弟的一句话,只要你说一声,即使咱不敢,也霍出去了。”
“哦,真的吗?可是我和向老头的关系也不赖啊。如果我把你刚才跟我说的话告诉向老头,你说会发生什么事情?”
“呵呵,你别这样吗,我这也是为你好吗。既然你这样说,那全当我没说。你忙你忙,告辞了。”灰溜溜地走了。
“唉,真烦啊,这都是第几个啦,这几天就没有时间好好静下心来练武。”格宝文心里想道,“难道就没有一个正常点的人吗?”他不知道那些正常人是不会有事没事跑到他这里来扯屁打嗑的。
“以后不在师父这间练功房了,还不如和大家一起练吧。嗯,还是先问问师父吧。”宝文自言自语道。
说到这里,我们再交待一下格木剑回家的情况。话说那日跟着江海涛的镖队顺风顺水地来到了来集镇上,在来集镇上住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临行之际,来向江海涛告别。
“真的不要我送你回家吗?”江海涛问。
“不用了,这里我最熟悉了,从来没有山匪出现,安全的很。不能再麻烦江大侠了。”
“嗯,也好。你路上尽快回家吧。这是两筒箭,送给你,路上防身用,即使用不着,也可以回家打猎用。”
“好,谢谢江大侠。”格木剑没有客气,他知道自己客气也没用。
“好了,我们就此分别吧,过年前我会把孩子送回家。格大哥保重。”
“好的,江大侠保重。”
因为离家已经快两个月了,格木剑可说是归心似箭,他知道家里的老婆一定比自己更加思念,心里也会有更多的担忧。所以可以说他这一路是小跑回家的,从来集镇到家里的这一路上,格木剑的心情是兴奋并愉悦地,因为他圆满地完成了一件大事。他要尽快回家和老婆分享自己的愉快。或许是过度的兴奋,也或许是路走的太快,一路上格木剑摔了好几跤,好在摔跤的地方都不是险要之地,因此格木剑一路平安地回到了家里。
格木剑是午后不久到家的,格木剑远远地就看见老婆素瑞站在院子门口,他知道老婆一定是在盼着自己回家,所以又特地加快了步伐。素瑞远远看见一个人影从山下往上爬,心不由地一阵抽搐,“真的是心上人回来了吗?”这时候眼睛已经朦胧起来,赶紧用手擦擦眼睛,瞧个仔细,待看到山下人在向自己招手时,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像开闸的洪水般流了下来,这是长久期待后喜悦的泪水。
素瑞喊屋里的几个孩子出来迎接爸爸,自己迫不及待地了迎上前去。迎面相对,没有热情的拥抱,只有相互关切的热烈的眼光,一切尽在不言中,一切尽在眼中。
“宝文怎么样了?”在看到丈夫平安归来后,女人心中最牵挂的是儿子。
“儿子现在很好。只是说来话长,待会我慢慢地跟你们讲。”格木剑知道老婆牵挂儿子,所以先报了平安,然后引出话头。
“不急不急,儿子平安就好。大冷天的,看你满头汗,肯定是跑回来的,干麻那么急?慢慢走也不会很迟到家。”
“爸爸,爸爸。”几声欢呼雀跃从院门外传到格木剑的耳中。
格木剑在老婆孩子的簇拥下进了屋子,放下旅途中一直带着的朴刀和箭筒,以及儿子从江海涛那里赢来的弓,还有背着的大包。从大包里拿出自己这次一路上特地带回家的东西,包括一部分从国都买的东西,有玩的,有穿的,有戴的,有吃的一应俱全,当然还有三个布袋。
把给三个大孩子买的东西分发出去,三个孩子各自闪着兴奋的眼光去欣赏自己的礼物去了。素瑞打来热水,拿来毛巾给格木剑擦洗一番。格木剑和素瑞各自坐在椅子里,格木剑看看老婆又看看正在玩的几个孩子,在跑了将尽小一天的路后,带着近两个月的旅途疲劳,现在这种全家其乐融融是他心中最大的安慰和喜悦。
稍事休息后,格木剑把自己这趟旅途的大概讲了一遍,中间省去了介切教士的三件礼物。在讲到儿子和江海涛比试射箭时,全家都不由地开心地笑起来,格木剑还把儿子赢来的弓在老婆和三个女儿的面前显了显。在讲到介切去世时,素瑞神色不由地一暗,她到现在还可以回想起介切教士呤唱圣歌的情景和那种震撼,没想到他现在已经去世了。听完格木剑的讲述,素瑞也在心底里对江海涛产生出一种感激的心情,同时对儿子的将来也充满了希望,心中大慰。
格宝文到德隆镖行已经三个月了,拜师也已经有两个月了。自从他向高鸿提出和大家一起练功后,在高鸿的同意下一直和其他小朋友在一起练习基本功,不过因为他的基础好,所以练习的进展很快,很快和他在一起练功的孩子就都是比他大几岁的孩子了。在这两个月中,格宝文已经认识了一些小朋友,主要是在下午练功过程中认识的,因为他上午的时间基本上全部被向离老师一个人占用了,在书院根本没有时间去认识其他同学们,可以说名义上格宝文是识字部的学生,可是实际上他只是向离的学生,是向离的实验品。
本来格宝文平静的学习生活是无新可言的,但是生活中总是不乏新话题,正如海绵里的水,只要你愿意找,就总是有的。话说那日下午,宝文正在靶场练习射箭,突然听到有女人尖厉的叫声:“救命啊,救命啊!”声音里透着恐怖。格宝文回身一看,只见一个浑身赤.裸白花花的女人正在向他所在的这个方向跑来,在她后面,有一个浑身是血的男人拿着一把朴刀在追她,刀上满是血迹。再仔细看女人,胸前虽有血,但并未见有血从身体里冒出来,因此估计后面那男人刀上的血不是这个女人的,女人胸面的血也可能不是女人自己的,而是另有其人。突然女人一个跟头摔倒在地,顿时后面的男人两三步就追了上去,把刀架在女人的脖子上,说道:“说,为什么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
女人眼里带着恐怖地看着男人说:“不是我要做对不起你的事情,你饶了我吧。”
“还狡赖,你仔细看看刀上的血。你讲讲,你为什么要做对不起我的事情,说出道理来,我就饶了你,否则,哼哼。”那男人说到最后,目光向刀上的血示意地看了一下。
“不是我主动的,是他先勾引我的。”
“他勾引你?你就那么容易上勾啊?你说你这样怎么对得起我?”男人根本不听女人的辩解,或者说他不满女人的辩解,或者说女人的辩解苍白无力。
“哼,就允许你们男人勾三搭四的,在外面花天酒地,逛窑子。”女人绝望中失去了理智,或许女人根本就没有理智。
“好,你说的得好,可是我从来没有勾三搭四,在外面酒是喝了不少,可是从来没有花天酒地过,也没有逛过你说的窑子。这些你是知道的。你还有什么说的?”
“你不逛窑子管我什么事?那说明你没本事,你没用。”
“我没本事?我没用?”那男人被女人没本事没用激得险些失去理智。男人忍住挥刀砍死女人的极度冲动,憋着无尽的怒气和怨气,沉声说道:“那好,我问问你,我们几个孩子是怎么生出来的?”
“那是我生的,也不是你生的。”
“你他妈头脑坏了,若是没有老子干你,你生的出来吗?你--,你--”男人突然觉得话说的跑题了,不想再往下说。
“你好好想个让我不杀你的理由吧。”男人平复一下自己激动的情绪,忍着心里的痛说道。
“别的男人在外面都是花天酒地的,为什么你不是,我不相信,你是骗我的。”女人还想抓住最后一根稻草。
“我是个男人大丈夫,做了就认,不是其它无胆鼠辈。再说了,难道每个男人都像你说的那么不堪吗?高大哥,江大哥就不是那样地人,我再次告诉你,我也不是那样地人!”男人说到最后,已经是吼了,吼声中还带着一丝丝地哭腔。
“我不管,你们男人都是那样地。”女人已经绝望了。可是她嘴上就是不认输。真是犟到家的脾气啊!那男人现在只是想要她认错,她如果口头上认错,男人就不会很追究她--婚一定会离,但是不会伤害她。
“好了,我已经知道了。我不会杀你了。既然你不认输,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了,呆会你到胡医生那里包扎一下伤口就带上你的东西走人,随你哪里去。”
女人听说不杀自己,顿时放下心,松了一口气,可是听到男人说到胡医生那里包扎一下伤口,楞了一下,“自己没有伤口啊,他怎么说包扎伤口?”还没等她细想明白怎么回事,只见眼前一花,她的一只手已经被那男人用刀麻利地砍了下来,顿时血从断口处喷了出来。
男人把朴刀扔在一边,脱下上衣,把女人的断腕用力包住,冷静地说道:“这就是你的伤口。你在感情上伤害了我,我没法在感情上对等地伤害你,所以作为对等地报复,我只有砍下你的一只手了。这样我的心里才能得到安慰和平衡,我以后人生的心灵才会得到安慰,所以你不要怨我,要怨只能怨你自己。我不想杀你,我现在已经下不了手了。当然,你若怨我,尽管找人来报复我,我等着。你去胡医生那里吧。”说完话,男人捡起地上的朴刀,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