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人啊?是熟人吧?那你以前去过国都喽?”
“没有,没有。我也是第一次带儿子去国都。那你去国都去做什么生意吗?”格木剑不喜欢在别人面前老是说起那些事情,所以赶忙转移话题,反问回去。
“不是,我也不是做生意的,我是听说都城的军队现在正在招兵,我是去应征的。”
“当兵吗?像你这样身子骨的军队里也收吗?军队不是都收那些身体健壮的人吗?”格木剑看那人的身体并不强壮,所以有此一问,而且问的很直接,一点也不艺术。
“哦,军队里也不全要健壮有力的,军队里也招收一些文员或是懂军事和行军打仗的人作参谋,我是看看能不能去谋个参谋官当当?”
“你说你要当参谋,就是说你读过书喽,可是平民读书没有用,所以读书的人很少啊,你当初是什么原因要去读书的呢?”
“噢,我不是平民,我是一个贵族。再说了,平民也有很多读书的人,可能是你们没遇到罢了。”
“什么?……,贵族也会和我们平民呆在一起的吗?贵族不都是乘坐豪华马车,住在豪华房间里,吃的是最美味食物的人吗?”格木剑听到那人的话后,立即说出心中的疑问,同时脸上的表情是:这太让人惊讶了!实在是令人意外!这时候,大家都把目光倾注到那位自称贵族的人身上,目光炯炯,闪烁出惊讶,疑惑,不解,甚至有些人的眼光中还透出一线丝丝蔑视的味道。
“呵呵,你说的不错。可是我却不行了,我是一个没落贵族,就是那种很穷的,没有钱去享受你所说的那些的一类人。我父母无权无势,也不懂经营,可还要坚持享受像你们平时所看到的那般的贵族式生活,所以到现在,我就不能从父母那里得到多少有价值的财产,因此成为了一个穷贵族。不光是我,还有我的几位弟弟们也和我一样,哈哈。”此穷贵族说起自己的事,并没有表现出一种哀婉自伤的情感,也不回避自己是穷贵族的事情。真是难能而可贵也!
听了他的话之后,房间里顿时安静了下来,这些平民们以前真还没有听说过贵族中还有这样的人存在着。各人都在心里思考着这件事情,有人思想卡壳,不知该怎么看这样的事情;有人为此惋惜;有人感叹;有人大大地瞧不起这位贵族;也有人很佩服这位贵族,佩服他能直面失败而不自怨自哀。
“你知道那些有钱的贵族是怎么挣钱的吗?”突然格宝文问了一句,打破了房间里的寂静。
那贵族并没有因为格宝文是个小孩子而对提问轻视,他觉得这个小孩子很特别,比较早慧。他知道自己在回答小孩子提问的时候,那些成年人们也会在听,于是说道:“贵族的钱财来源各式各样,大的方面不外乎几个方面,一是做官挣钱,做官不但有朝廷给发钱养活他们和他们的家人,而且还可以利用手中的职权捞到各种各样的好处,相对朝廷发给他们的俸禄来说,黑色收入要多得多,几十几百倍地多;二是朝廷给他们封地,他们在自己的封地上可以为所欲为,向封地上的平民征收各种名目的捐税;三是自己购买大量土地,然后把土地租出去,靠收取佃农的地租赚钱;还有一些就是凭着关系做各种各样的生意,比如买卖盐铁,贩卖布料和其它什么稀缺货啦,或者是放高利贷啊,这里的内容太多了,我也说不全。当然,每个贵族并不只使用一种赚钱的方法,也可以各种方法综合运用。”
听了这位没落贵族的话,格宝文对贵族终于有了一个比较全面的认识,知道贵族们不是靠打猎打铁种田来挣钱养家的。
接下来的行程中,大家在一起话题越来越多,因此彼此之间相互了解的也就越多,有些人因此成为了好朋友。格宝文对外面世界的轮廓越来越清晰。在正式拜师学艺前算是上了一堂社会课。
经过将近一个月的行程,江海涛率领的镖队顺利地到达了都城--上都城。这队镖队也算是顺利地走完了全程,被镖队护送的各人也算平安到达了目的地,即使没有达到最终的目的地,也只能再找其他顺路的镖队或是商队完成下面的旅程。那些货物大多数是要求送达国都的,这部份货物江海涛让镖师们直接送到了货主那里或是货主指定的地方,还有少部份货物是要经过国都转送到其他地方去的,这部份货物要带到镖行在国都的分部,再由其他的镖队护送到目的地。
在镖行经过德隆镖行的总部所在地--出云城时,江海涛没有向高鸿引见格木剑父子,也没有向高鸿报告有关格木剑父子的情况。他知道国都大神殿里的教士都不是一般人,而且听格木剑述说关于介切教士的情形,这样的人更不可能是一般教士,因此格宝文有这样一位大人物罩着,并且这个小孩的头脑也是比一般孩童聪明的多,将来的成就肯定是不可限量。虽然他觉得高鸿大哥也是一位了不起的人物,但是像他们这些镖行的人,是刀头上滚日子,跟着高大哥或自己学得一身高强的武艺,成为一位出色的镖师或是武学大家,总没有将来做个文官或是封个贵族来的平安。
另外,因为对于格宝文优异的箭术天赋,江海涛想,即使介切教士给他找到了好出路,也不妨碍自己教这个孩子一些箭术,因此他想和格木剑父子搞好关系,与格宝文保持联系。基于对格宝文的喜爱和自己的私心,江海涛把格木剑父子落脚的地方请到了德隆镖行上都分部。
“国都到了,其他人都有了落脚的地方,你们第一次来国都,对这里肯定不熟悉。你想过怎么安排下面的行程了吗?”江海涛对格木剑说。
“没有,我还得去大神殿打听介切教士的行踪呢。”格木剑现在是两眼一抹黑,国都的景象真不是盖的,不是他这样的小民一下子所能了解的,连哪里有他这样的平民住宿的地方也不知道,哪条路通哪里更是摸瞎。
“这样吧,我们镖队到了国都后,是要在这里休整几天的,我也没有什么大事,而且我说过要同你们一起去拜访那位介切教士大人的,所以,与其你们住到其他地方去,不如就跟我走,你们跟我一起住到我们镖行设在京城的分部吧?我让镖行的工作人员给你们安排一个便宜实惠的房间。然后我再同你们一起去国都大神殿拜访那位传说中的介切教士大人。另外,有空的时候,我还可以带你们到国都几处热闹的地方转转,省得你千里迢迢地跑一趟国都,最后回去说在国都哪里都没有见识过,岂不是让人笑话。”
格木剑真是从心底里感激江海涛,他觉得江海涛这个人真是太好了,已经无法用语言来表达感激之情了。本来,格木剑觉得不好意思再麻烦江海涛,但是毕竟自己对国都真的是一无所知,没有人帮助真的是寸步难行,只得说道:“那真是求之不得,只是耽搁了江大侠,实在是过意不去!太谢谢了,太谢谢了!”
“不要客气,我也是举手之劳。”
就这样,在江海涛的邀请下,当天,格木剑父子俩住到了德隆镖行上都分部。
“儿子,我们这次出门遇贵人,江大侠真是一位好人,帮我们解决了许多难题,将来如果你有了出息可不能忘了江大侠的这番恩情。”
“噢,知道了,我不会的。”格宝文也看出来江大侠对自己父子俩一路人真的很照顾,这次到国都更是愿意大力帮忙。而且在路上跟江海涛学了好多箭术方面的知识,长了见识。他也很认同父亲报恩的想法。如此看来,江海涛施恩没有碰到白眼狼,也算是他江海涛的幸运呢!
次日,江海涛一大早就来到了格木剑父子的住处,格木剑看他的行装已经不是路上那种武人的打扮了,而是在国都大街上随处可见的潇洒大哥的样子。江海涛拉着格木剑父子一起去吃早餐,吃早餐的时候,江海涛对他们说:“我想如果今天就去找介切教士大人,说不定我就没有机会带你们逛国都了,因为他见到你们说不定就要计划着给宝文张罗拜师的事情,而我呆在国都的时间也不长,所以,我想,今天带你们走马观花地在国都几处繁华地段转转,格大哥也可以顺带着买些小礼物带回家给嫂子侄女侄儿。若是以后没空,也不算枉走了一趟国都。若是有空,也不妨以后你们自己慢慢游玩。格大哥,你看这样安排怎么样?”
“太好了。一切就听江大侠的安排吧。”已经把事情想的这么周到,格木剑还能有什么好说的呢?心中只有感激地接受安排。
十里锦锈地已经不够形容国都的繁华美丽。格木剑父子进一步领略到了什么叫山外有镇,镇外有城,城外有城。对于上都城的锦锈繁华,宏伟壮观,热闹非凡,人杰地灵,高楼大厦,等等就不作一一介绍,也略去格木剑父子种种见闻的丑态和不堪之处。无论怎么说,逛完京城后,格木剑父子真正开阔了眼界,如果以后再碰到什么稀奇的事情,再也不会轻易像今天逛京城这样大惊小怪于形外了。他们也算真真切切地理解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强中有强的道理。
第三日,格木剑父子在江海涛的带领下直奔大神殿而去,那里有格宝文未来的希望,也寄托着格木剑的希望,更是承载着格木剑全家未来的希望。因为镖行分部不在市中心,而大神殿是在最市中心处,就在离皇宫不远处的隔壁,所以路途有点远,但是有马车载着人,赶路的人并不会觉得累。江海涛和格木剑父子三个来到了大神殿,大神殿非常雄伟壮阔,据说这是全国最大最高的神殿,在神殿广场中央是一座大神弘法的宏伟雕像,神情宁静安详。人们站在他的下面仰视着他,在他的背后是宽广的天,注视他,好像世间的一切烦恼暂时都远离了自己。在宏伟雕像的后面是更为高大宏伟的神殿,神殿外墙朴实无华,走到神殿内部,感觉就不光是高大了,还有整洁,美,肃穆,宁静,安神,神殿内墙上到处是精美的壁画,讲述的都是上神布道人间、传播福音、惩恶扬善、赐福信徒的故事。因为要找人,所以格木剑父子现在并无闲情逸志欣赏这些精美绝伦的艺术珍宝。
“什么?去世了?”在格木剑父子终于找到知情人,从知情人口中得到介切教士确切消息的一刹那,不由的再次惊于形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