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浦城虽然大,精华却主要都集中在内城。中行他们进入巴浦城内城后,发现城墙内外差别巨大,简直就是两个世界。巴浦内城的繁华一点也不亚于海罗国的京都城,建筑更是高大壮观。这未免让中行他们很惊讶,没想到西域之地还有如此繁华壮观的大都市。他们决定,要在巴浦城逗留两天,见识一下他们有生以后见过的最大一座城市--如果单论内城,巴浦城还远够不上最大的称号。
热闹的巴浦城对于外来者们是一个很有吸引力的地方,特别是对于来自大陆最东部国家的中行他们六个人来说更是如此。这里的人文风景与海罗国、蒙泰国相差太大了,到处都可以看到同见过的稀奇物件或稀奇事情。每看出去一眼都可以发现有吸引自己目光的地方,就连听到的人声也是那么地好玩有趣。
到达巴浦城的第二日一大清早,中行六人从他们入住的酒楼--回到酒楼--出来,呼吸着巴浦城早晨清新的空气,徒步走在巴浦城的大街上,感受着异域风情。
巴浦城是个石头城,几乎所有内城的房子主体都由石头砌成。路面也由石头砌成,搭配着寒冬早晨的清冷,加上巴浦城青灰石色,再加上路两边两排笔直粗壮、高大的常绿杉树,给人一种凝重肃穆、安静的感觉。这对巴浦城人来说早就已经常见不见了,可是对中行一行人来讲却是截然不同,他们非常享受这种感觉,认为这是人生难得遇到的胜景,觉得人的心情一下子变得很平静。
天色还早,路上有三三两两的行人,并不多。三对情侣手挽手成双成对地走在巴浦城的大街上,漫无目的。在欣赏巴浦城美景的同时,偶尔也会看到一些不和谐的景象,比如会有一两个肮脏的乞丐倒在某个墙边,不知死活;还有小乞丐上前来向他们乞讨。没想到乞丐也会起得这么早,莫非赶早的鸟儿有食吃的道理用在乞丐身上也是正确的?当然正确。即使乞讨,也是要付出辛勤和努力的。
中行他们逛到一处早点摊位前。这个摊点比较大,有一对看上去是夫妻的中年男女,还有一个与中莲差不多大的女儿在忙着为几个顾客服务。
对于中行他们几位客人,老板夫妇一眼就发现他们不是巴浦国人,很新奇,招待的时候也很热情。当听他们说来自大陆最东面的海罗国时,更是惊叹连连。这顿早餐吃得意外多多,老板娘夫妇一边做生意一边和他们聊个不停。彼此互相都很新鲜,互相问了好多在对方看来很平常的事情,得到的回答往往与自己想的却很不一样。
从桌上的早餐开始谈起,每一样都不同。谈到衣着,话音,地理,日常生活,方方面面。好多其他坐在旁边吃早餐的客人也加入到谈话中来。中行几人这顿早餐吃的时间很长,异域早餐给他们留下深刻印象的同时,谈话的内容更给他们留下了新鲜的体验。
让宝文奇怪的是,在他们吃早餐的这段时间里,没有一个乞丐到这里来骚扰客人。不知道是乞丐们守规矩而不来,还是老板有什么特别的方法或是手段让那些乞丐不过来?
等到中行他们吃完早餐,路上已经是人来人往。看到金色的阳光洒落在城市的各个角落,整个巴浦城沐浴在金色阳光里,与之前的青灰相比,又是一种不同的景象。寒冬里的太阳照在人身上也是一种享受,脸上感觉热哄哄的,情绪也会跟着热烈起来。
中莲:“宝宝,”大家对中莲对宝文的这个肉麻称呼早就习以为常,不再会有不良的反应,“巴浦城里是不是一直都是这么多人啊?怎么一早上就有这么多人啊?而且还有好多当兵的跑来跑去的。”
宝文:“你刚才没听到有人讲吗?巴浦国的太子最近要大婚,这可是巴浦国的一件大事,巴浦城现在这样繁忙应该算是正常现象吧。”
中莲:“啊?真的吗?你知道是哪一天吗?”
宝文:“我怎么会知道呢?”
中莲:“要是知道就好了,如果时间不太后,我们不如就留下来看看吧,我还没看过太子结婚呢。”
宝文:“我们大家都没看过吧?不过,太子结婚有什么好看的呢?不过就是比一般人的婚礼规模大一点,人多一点,参加仪式的人更人模狗样一些,像你这样爱看热闹的老百姓更多一点,程序复杂一点,保安更严密一些以外,好像没有什么特别的吧?”
中莲:“什么大一点,多一点?是大很多,多很多!”
宝文:“你是不是很羡慕?很想有这样一个婚礼啊?”
中莲:“当然啦!”
宝文:“如果这样婚礼的前提是有好多女人同你一起分享一个丈夫,你还想吗?”
中莲:“啊?我才不要呢!”
宝文:“那你还羡慕个屁啊!”
中莲:“我想想也不行啊?”
宝文:“行,行,行,你想吧。”
宝文也知道中莲的想法是大部分人的想法,几乎没有人不羡慕高高在上的。同样,大部分人都不意识到,这些高上者们高上的背后是多么罪恶的存在。他们高上存在的基础条件是吸食广大普通民众的血,是民脂民膏供养了他们的奢侈和高上,他们是人类中的寄生虫。
广大普通民众不但不知道应该诅咒这些高上者们的贪婪和腐朽,反而会羡慕向往这样的生活。这就是人性的无知(百姓)和无耻(贵族)!这样的普通民众都是“狗狼养的”!这就是人吃人社会存在的根本原因!如果人人都认识到这种罪恶并力行反对它,那么,这些罪恶根本就不会存在。
宝文知道,这就是改朝换代后,历史依然重演的根本原因所在。对,人性,就是人性。就是这种丑陋罪恶的人性和无知的人性,共同决定了不管是谁来当皇帝,普通民众总是免不了要卖儿卖女的命运。
这是宝文读书万卷后得到的启示和结论,也是向离老师指导的功劳。这是存在于宝文心里的想法,从来没有把这种想法跟向离老师之外的人讲过,甚至没有跟中莲讲过――不是他不想讲,是他知道跟中莲讲了也是白讲。
这种超越时代的想法,除了向离老师,实在不大可能找出第二个人来分享。即使与他发生了超友谊关系的中莲,也只不过是他情感的恋人,彼此远没有达到思想的一致。甚至可以说,他和中莲二人在社会政治方面的思想,完全是分道扬镳的。对于这一点,中莲无知无觉――这取决于她思维水平。
宝文虽然知道,可是他也知道他不可能把中莲的思想改造到与自己同步的程度。因为这个原因,他从来没有想过要作一些无谓的尝试去让中莲理解自己的思想。宝文知道,自己的思想是不可能为世俗所理解的。所以,与其苦恼、无谓地宣扬自己的正确思想,还不如装糊涂,与大家一起得过且过,大家快乐,自己也快乐,何必自寻烦恼呢?!“难得糊涂”是也!
不过,装糊涂也是需要有意志力的。比如,现在中莲对巴浦国太子婚礼排场的向往,就引发了宝文心里的不快。此时,他得压抑着自己那些异于世人的想法。这使得他常常处于苦恼之中,经常会引起他内心一阵阵的波澜。为此,他经常需要转移自己的思想,不使自己被这种冲突折磨得太过苦恼。
中莲:“难道你不羡慕吗?”
宝文:“我嘛,我倒是羡慕太子可以有很多的妃子,嘿嘿。”中莲的无知,伤害到了宝文的有知。宝文用自己想有很多女人的说法去反伤害中莲――按照中莲的逻辑,他的说法是对的。如果按逻辑论证,结果就是,中莲支持的东西,对她其实是一种伤害――帮出卖自己的人数钱,这就是无知者的可悲。
中莲:“如果你能给我这么大一个婚礼,或许我可以同意你有几个妃子呢,嘻嘻。”这虽是笑话,但也反映了中莲相当的一种心理。这样看来,中莲并不认为“帮出卖自己的人数钱”是件可悲的事情。确实,如果被卖的结果不算坏,还蛮好,许多人其实是不在乎被卖的!这就是人性的悲哀!
宝文虽然知道中莲说的是笑话,可是,也知道这代表了中莲一种真实的想法。他没想到,中莲居然会为了虚荣而同意与别的女人分享自己的男人!这让宝文很意外!因此心里对中莲的评价有所降低。
由此可以看出,有许多女人被自己的男人始乱终弃也不是毫无原因。其本身不知自尊自爱是很大一个原因。这样的女人占全部女人的比例不在少数。当然,大多数男人始乱终弃都是基于自我私欲的膨胀,主要责任并不在女人。
宝文在脑袋里动念了几下,接着中莲的话道:“真的吗?那我就努力弄这么大的一个婚礼出来,然后再弄几个女人和你一起竞争,到时候你可不要后悔哦?”
中莲:“嘻嘻,你有那么大的本事吗?”
宝文:“这个巴浦国太子也不是他自己本事大才有这么大婚礼的吧?完全是他生得好而已。”
中莲:“人家生的好怎么了?生的好也是本事大。人家就是命好,你就没有那个命。”
宝文:“是啊,我没有那个命,可是我的命也不算错,有人像狗皮膏药一样要往我身上贴呢。”
中莲把宝文的胳膊使劲抱了抱,说道:“我就是要往你身上贴,怎么了,你不喜欢吗?”
宝文伸手摸了中莲的小嫩脸一把,说道:“不喜欢没办法啊,有人会哭啊!”
中莲把嘴套在宝文的耳朵上说道:“哼,你别得意,晚上上床不跟你玩,看你还得意?!”
宝文一听中莲的话牵涉到自己的性福大事,语气立即就软了,说道:“难道你不喜欢玩吗?”
中莲:“哼,我才不和不喜欢我的人玩呢!”
宝文:“我怎么会不喜欢你呢?你知道的,我是很喜欢你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