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宝文和茗天用那两人的衣服把他们的头包住,然后一人拎一个,回到英雄之家。
这两个人真可怜,他们自信满满地去到蒙记,根本没考虑到要带其他随从跟班之类的。现在,他们被人擒来,连个回去报信的人都没有。城主或是大将军能否极早知道这件事,就看那些被格宝文吓跑的人当中,有没有人回过神来向城主或是大将军报信了。
在回英雄之家的路上,因为心中有怨气,每过一小会,格宝文就去点那两个人的麻穴。后来,高茗天觉得点人麻穴的事情很好玩,也学宝文,点起自己手中那人的麻穴。麻穴被点,实在是极痛苦的事情,那种痛苦是深入骨髓、叫不出来的痛苦,绝对比单纯的痛疼要痛苦十倍百倍。
到了英雄之家,格宝文把那两人反手反脚四肢绑在一起。这是一种让人极难受的捆绑姿势,不过防逃效果也是最好的。绑好后,格宝文对那二人说道:“你们老实点,不要玩花样,否则,我就点你们的麻穴,直到把你们点死为止。我想,你们是相信我能说到做到的。”他一路上点人家麻穴的目的,主要是为了加强他现在说这一句话的威慑力。
周婉蓉主仆三人从开始到现在,对所发生的一切,绝对是看得清清楚楚。如果不是他们亲眼所见,怎么也不会相信会有人敢这样干。他们开始有点为自己的安全担心了。
“你们怕吗?”格宝文对周大祥和贾洞山说道。
“说实话,有点。”周大祥很实在地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格宝文:“如果你们实在怕,你们现在就可以与我们分开,这样,你们就不会受到我们的连累了。”格宝文之所以这样说,主要是为了减少事发突然时的牵累,倒不全是为了周大祥他们着想。
周婉蓉:“不用了,我们相信你们。”看来周婉蓉对中行他们的能力很有信心,也或许干脆是周婉蓉对心上人高茗天盲目信任。
基于对高茗天等人实力的了解,周大祥看了看周婉蓉,没有再发表不同的意见。
吃过晚饭后,中行中莲及凌云飞兄妹和周婉蓉都呆在中莲的房间里。宝文和茗天呆在他们自己的房间里打脉练功。
宝文:“师兄,今天晚上打脉的时候,有可能会碰到一些麻烦,咱们可要作好吃苦头的准备。”
茗天:“我知道。不过,但愿他们发现的迟一些。等我们打脉结束了再来。”
宝文:“呵呵,那可不一定,往往你越不希望坏事发生,可偏偏坏事就是越容易发生。”
茗天:“是啊,不管他了,咱们听天由命吧。”
在宝文和茗天打脉练功的过程中,并没有坏事发生,一切都是风平浪静。不知道是何原因,到目前为止,城主和大将军还被蒙在鼓里,不知道自己派出的人已经发生了意外,按理讲,那些在蒙记看到格宝文所作所为的人,应该主动向城主和大将军告知在蒙记发生的事情,可是这一次,好像大家不约而同地都采取了默不作声的做法。或许是众人怕格宝文几人来头不简单吧――在相当多的情况下,做恶人的后果是好处大大地。
城主大人和大将军大人当天晚上也没有发现出了问题。之所以发生这样的事情,主要是因为派出去的这两个人,是由城主大人和大将军大人自己亲自派出去的,没有经过府里管家。如果城主大人和大将军大人自己不想起这件事情,那么,这件事情真有可能会石沉大海。
好在是宝剑在城主和大将军的心目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所以这两位大人物不约而同地,都在睡觉前想到了曾经派人去看铸剑大师铸剑的这件事。只是,现在快要休息了,派出去的人也没有回来,到哪里去找呢?不知道,所以这事只能拖到明天早上去问了。就这样,中行他们一行九人,过了一个不太平静的平安夜。
我们再回头看看晚上,宝文和茗天练功时,两人都说了些什么。
茗天:“宝文啦,你看,你今天下午弄成了八把剑,还多出来五把剑,不如你让两把给我吧?”
宝文:“呵呵,你上午的时候同大哥谈过话了吗?他跟你怎么说的?”
茗天:“中行大哥的意思是,我不用处处讨好婉蓉,适当地也要有自己的原则立场。”
宝文:“那你认可大哥的这个说法吗?”
茗天:“我觉得无所谓吧。既然我有的,都可以给她呀。”
宝文平静地说道:“你错了,你这样毫无限制地满足一个女孩子,会给她内心里造成一种印象,那就是,你给她东西是理所当然的!一旦这种印象深入她的内心,以后你因为不得已的原因不能满足她,她会怨你恨你的。”
茗天:“不会吧,难道她没有头脑吗?她分不清事情吗?不会的。”
宝文:“呵呵,人就是这样。有许多人的头脑不是用来想事情的,他们想不到那么深的问题,或者说,他们想事情的角度和你的不一样。尤其是女人,更加感性,更不容易以理性来思考问题。一旦你养成一个对她有利的坏习惯,再想纠正就困难了,这样也往往会为双方的分手埋下祸根。”格宝文这话对男人女人同样适用,不独对男人或独对女人适用。
茗天:“靠,这么严重?你不要吓人,好不好?”
宝文:“我不跟你争,你自己静下心来好好想想,看看我说的有没有道理。不要一味地要反驳我。其实,你现在不假思索地反驳我的行为,就跟我刚才分析的那个道理是一样的――你和我争论、不服输,已经成为你内心里的一种习惯。”
茗天不服输的本能让他立即反驳道:“你就没有这样的心理习惯?”
宝文:“呵呵,没有。因为我早就意识到这个问题,我和你平时的争闹只是基于开玩笑,绝没有其他意思。要知道,不服输的心理一般情况下不是坏事,多数情况下还是好事,可是,如果让不服输的心理发展到极致,后果很严重。对此,我认识的很清楚。”
茗天:“……”
宝文把话题转回来:“你想想看,我是不是那种会为了舍不得两把剑而要说谎话骗你的人?如果你真需要,别说两把,就是八把剑都给你,我也不会说半个不字。如果你真的需要,就是替你打造八十把宝剑,也不在话下。”
茗天:“好啊,好啊,我现在就需要,你帮我打造八十把宝剑?”
宝文:“去死!”
茗天:“嘿嘿,我相信你说的话。”
宝文:“其实,如果反过来说,你会更加容易理解一些。比如,有一个女孩子,你很爱她,就像你现在对周小姐的这种真爱。同时,你很想和她发生那种关系。可是,她总是坚持不和你发生那种关系。这样,你会真的恨她吗?你会因此不爱她吗?”
茗天:“不会。”
(其实,高茗天说出的这话只是他心中的理想――他以为的。如果他真碰到格宝文所说的事情,女孩子真的一直不让他碰,事实上,他心里多多少少肯定会恨那个女孩子,绝不是他轻易说出口这两个字:“不会”。
碰到这样的事情:如果是小人,会记住这股恨,留待以后侍机报复;如果是君子,这种恨最多只是一闪念――君子知道,这种恨是不对的。从这里我们可以看出:君子和小人的区别,不是说有没有罪恶一闪念,君子和小人的最大区别在于,有没有害人之心并付之行动。)
宝文:“我们再假设,如果她为了迁就你,同你发生了关系,只要你需要,她就会满足你。可是,突然某一天开始,她开始有点不愿意了,而且经常让你吃闭门羹、不得其门而入。你会不会因此开始有一点点不高兴或是有一点点恨她?甚至是怀疑她?”
茗天:“嗯……,好像是这个道理也。”
宝文:“而且,你得到她以后,她在你的心目中的重要性就会下降。如果她拿乔的次数太多,你会不会可能因此而疏远她?如果有其他的因素,你会不会可能因此而移情别恋?其实,这些都有可能。”
高茗天跟着宝文的思路,觉得宝文所说的这一切真的可能会发生。
宝文:“人经常会有一种心理:得不到总是渴望得到,却不珍惜已经拥有的东西。这些行为看上去都是很没有头脑的行为。其实,所有人,或多或少都在行一些没头脑的事情。所以说,到底是不是有头脑没头脑,不光是随嘴说了什么,还要靠实践去检验、看事实。这个例子就同男人无条件无节制地满足女人的要求是同样的道理。”
高茗天被宝文这样正反一说,明白了宝文想跟他说的道理:人太容易得到的东西,会不珍惜。这个理论得用在泡妞上。
宝文:“你知道人为什么在很多情况下显得很没脑子吗?或者说,人为什么不珍惜容易得到的东西?你知道吗?”
茗天:“这有什么好说的?就是看多了不重视呗。”
宝文:“你说的不错,可是,你并不知道其中根本的原因。”
茗天:“哦,还有什么更根本的原因?”
宝文:“最根本的原因就在于,熟视无睹是人的本能。不珍惜不重视容易得到的东西是人的一种本能。你想想看,如果人不是这样,恰恰相反,那人会怎么样?人岂不是要被自己周边的事物累死了?熟视无睹,是人为了自身能正常生存发展所必须具有的本能。在这其中,遗忘是这种本能的一种极端表现。”
茗天很佩服宝文的分析:“屁有道理!”
宝文:“呵呵,当然!不过,正如所有的事情都有两面性,人的这个本能同样具有两面性。你也知道的,熟视无睹,虽然可以让人从纷繁芜杂的状态中解脱出来,可也会让人忽视许多其实很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们必须要头脑清醒,要认清我们周围,哪些是真正可以熟视无睹的事物,哪些是真正重要的事情。可以说,绝大多数人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茗天:“靠,宝文,你这些东西都是从哪里来的?”
宝文:“看书啊?”
茗天:“看书你就能明白啊?我怎么看书看不出你说的这些道理?你还真是天才了。”
宝文:“不知道,反正,我一看到书上讲的那些道理,一下子就能明白。就好像我天生就有这样的想法,那书上讲的只是印证我头脑里的想法。”如果格宝文和介切教士深入交谈一次,就会明白这其中的原因了。只可惜,介切教士已经死了――真死了,不是假死。
茗天:“你不会是上神下凡来转世的吧?”
宝文:“哈哈,说不定哦?”
茗天:“听说吃上神肉可以返老还童、长生不老,我要把你的肉割下来吃。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