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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初次约会

墨尔本是一座不断扩张的大都市。它想要再扩张多少我不知道:我最远到过北博文区,就是在“带个英国佬”派对的那晚,搭出租车三十分钟的路程,那应该已经是郊区的边缘了吧。而我与安杰利娜“唯一的约会”或许也该在那附近的某个地方。

安杰利娜证实了我的看法。我把地址给出租车司机,得到了这样的反应。

“利德尔!你知道利德尔有多远吗?”

这座陌生的城市还在不断地给我出着难题。晴好的春日偏偏要以可怕的雨夜做结束,大雨瓢泼一般顺着灯光倾泻而下。我和安杰利娜在酒吧碰面,花了整整二十分钟,才穿过三车道的维多利亚大道,拦下一辆出租车。

我必须得补充一点,她看起来太美了,是那种能让人忘了呼吸的美。是的,我在酒吧里见过她,在派对上见过她,在电视里见过她,说到电视,我不得不赞叹专业服装师和造型师的鬼斧神工。她穿着一条深蓝色的裙子,肩部加了衬垫,裙边开衩,从领口到袖口印着两条夺目的纵向条纹,不仅如此,她的装扮看起来就像是二十几岁的女士,只有在重大场合才会精心准备的盛装。我吻了她,她回吻了我。我可以一整晚都站在那儿。或许那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因为在那之后,一切急转直下。

她跑向出租车的时候,一辆公交车开进了排水沟,溅湿了她的裙子。接着我们就踏上了漫长的旅程……多久来着?

“这种天气,这种路况,得要一个半小时。我也没法保证一定能送到。”司机答道。

“刚好可以把你的裙子晾干。”我打趣道,我知道这所谓的幽默是有多么苍白无力。

“我们到底要去哪儿?”

为了这个夜晚,我着实花了点心思。不管是好是坏,我征服安杰利娜的王牌就是我的异国口音。我翻遍了黄页,终于找到了一家英国主题的餐厅,还有现场表演。确切地说,是喜剧表演。

“那家餐厅叫作‘假都铎’。”

“你开玩笑吧。我们大老远跑到利德尔就是为了……”她突然停了下来,一定是意识到我在选址上确实是下了功夫,“嘿,对不起,我不该这么挑剔。肯定会很好玩,就像被绑架了一样。”

这的确很好玩,好玩到或许真的被绑架了才能感受到点乐趣。司机不做承诺的行为果然明智,在他的陪伴下,我们度过了差不多两个小时的时光。安杰利娜努力评论着周边的环境,但对于暴雨中的家电城和汽车城能说的似乎实在有限。

假都铎孤零零地站在一条繁忙的公路边,指示灯牌拼命地叫嚣着廉价的消费。餐厅里面摆满了木制的椅子和长凳,寄宿学校或许才是它们最合适的归宿。服务员有两类人,牛肉或是“假山鸡”,似乎是在影射充斥在都铎宫廷里的浪荡娼妇。

我们是仅有的一对情侣。考虑到我们正在进行一次“特殊的约会”,老板给了我们餐厅里最好的桌子——理论上最好的——也让我们对于近在咫尺的余兴节目毫无躲藏之地。

餐厅里差不多坐满了三分之一,这要归功于两大拨聚会的人。我猜第一拨人的平均年龄在八十岁左右——如果不算护工的话——只有个别人会对节目有所反应,这节目在我们进来的时候就已经开演了。节目的名字叫作《变化无常》,台上有一个讲单口笑话的演员,穿着中世纪样式的滑稽戏服,正在模仿亨利八世,协助他的是没有客人需要服务的“娼妇们”。两位上了岁数的女士大叫出声“不!”,以自身行动强烈反对着那些大不敬的台词。

长桌边坐了一圈女性客人,应该都在就业年龄,吵吵闹闹的,对于台上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应该是她们的“女孩之夜”吧,或者是某个女性占绝对主导的公司,让接待员随意安排的一次活动吧。

一位服务员——四十来岁,身材魁梧,身穿格纹上衣,比台上的演员更像亨利八世——凑到了我们的桌旁,显然是被安杰利娜迷住了。他可能已经认出了她,毕竟她的裙子让她很难泯然众人。

这一切真是糟糕透了,就像脱了轨的火车,如果不是在“特别约会”的场合,或许还有点可笑。安杰利娜努力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

“我都不知道还有这样的地方。”

“我也不知道像这样的地方还能存在,不然我就选个其他的地方了。”

“那你就会错失我们文化里的独特一环。”

服务我们的服务员小妹似乎对古英语毫无兴趣:“你们俩喝点什么?”安杰利娜的脸上扬起大大的微笑:“我想来杯马天尼。”

“我们没有鸡尾酒。我可以给你做杯杜松子加汤力水。”

“你确定做不了马天尼吗?不过是——”

“我们的酒单里只有这个。”

真正的都铎饮料肯定是一品脱的英式麦芽酒,同样也不在酒单上,我们的服务员小妹似乎被激怒了,不想再听我们多讲一句话,便甩下一句“你们俩想明白了我再过来”,往下一桌走去。

还没等她走远,我们穿着格子上衣的朋友就拦下了她,在经过了所谓“充满生气的热烈交流”之后,独自向我们走来。

“没关系的,”安杰利娜说,“我也不想惹麻烦。”

他咧开了嘴巴,微笑道:“两位晚上好,我是餐厅经理,很抱歉给您造成了任何困扰。这位女士想来杯马天尼是吧?”

在我的人生中,有好几次都曾屈从于女性身上不容小觑的性感力量。“能帮我完成项目吗?”交给我吧。“我不知道为什么他们给我分配了一个中间的座位。”坐我的位子吧。“我猜火车应该还没有收车吧。”让我送你回家。没有承诺,只有给予,从未期待回报。

或许换个角度会更有意思。安杰利娜会有什么样的感受?她可以随意地掌控这样的力量吗?她会觉得罪恶吗?她会蔑视那些甘愿为她做牛做马的男人吗?她是设下罗网的蜘蛛,而男人们则是甘愿扑进网里的苍蝇。

“如果你确定不会太麻烦的话。”

“当然不会。要手摇的还是加橄榄的?”

什么调?

马天尼花了四十分钟才送过来,在这期间,点单的“娼妇”一直在回避着与我们的眼神接触。整个晚上,我们的酒精似乎再也无法融化坚冰,只能各自咀嚼着牛肉、鸡肉,还有作为配菜的英国卷心菜、胡萝卜和土豆泥。

亨利国王的表演让我们没有多少机会可以交流,但我们还是成功交换了人们在性事和第一次约会前普遍会分享的基础信息,或者是第一次约会和性事。我们的顺序正相反,这也就意味着我们会缓慢地、窘迫地、冒着可能引发连锁反应的风险,分享这些信息。

“你是做什么的?”她问道,“我猜你不会是周游全球,只为弹钢琴的。对不起,我不是说……”

“没关系。一首歌只赚五毛钱,这样度日可能有点太艰难了。”

机智、到位,又愚蠢。只给那一丁点小费不是她的错,我也不想让她被迫为理查德辩解。好在她没有纠结于此。

“你觉得我是做什么的?”我反问道。

“计算机?”

她脸上的表情分明在说:请一定要告诉我我猜错了,请一定要说你是卖安利的,或者是烟草法案的游说员,或者是刚刚杀了自己的兄弟,还在挨家挨户上门的传教士。干什么的都行,只要别跟电脑有关系。

“我是一名建造师。”我抿了口水,继续道,“数据库建造师。”

她的脸上是否闪过了一丝轻松,当她以为我可能会有点意思的时候?我把谈话的焦点转回到她的身上,还有她那份人人都会艳羡的职业。

“你一直都想做一名演员吗?”

“自打我五岁的时候起。我去上过表演课,也接过一些广告。我直到十九岁才接到一个大点的角色。有一个女人来看一部法律类的讽刺喜剧,她的儿子在里面有一个角色,她是《莫宁顿警署》的选角导演。”

“法律类的讽刺喜剧?”

“我当时正在墨尔本大学法律系念一年级,我也参演了那部戏。苏茜看了我的表演,给了我那个角色,我立刻就答应了,而我的妈妈——”

“——无疑是为了你的职业发展而高兴。”我知道那会是我妈妈的反应,如果我放弃了一份专业类的职业,转而开始从事艺术表演,实践各种奇思妙想的话。

“她没有。我们家都是搞法律的,我爸爸是,我的一个姐姐,还有我的哥哥都是。但表演是我一辈子都想做的事情。”我猜她已经告诉了我,至少是已经暗示了我,希望我不要站到她妈妈的一边,贬低表演的价值。

我的刨根问底被马天尼打断了,经理本人亲手送到了桌前。虽然杯子里装了黑橄榄,对奶油葡萄酒来说不是最理想的搭配,安杰利娜还是诚挚地对他表达了谢意,并再次为造成的不便道歉。他似乎有点飘飘然,半天才意识到自己小小的疏忽。

“这位先生需要喝点什么吗?”

我必须用上极大的自控能力,才能压下怒气,给出简单而直接的答案。“一杯啤酒,谢谢。”

我花了几分钟,假装在听亨利说话(“我说,‘亲爱的,只舔一点怎么样’,而她回道,‘亨利,我想要全部’”),脑子里反复思考着一些事实:安杰利娜很聪明,聪明到可以念法律;而她又很有胆量,胆大到可以为了自己不一定能实现的梦想而抛弃一切。

我本不该为前一点而惊异,在她身上,我没有看到任何年轻女演员或是女模特身上常见的不切实际和胡言乱语。她美貌、犀利又性感,同时我还要加上智慧和坚毅。我猜她会给我加上尖酸刻薄、傲慢不逊、无聊乏味的评语。我曾有过机会,却没有抓住。

我向门口的公用电话走去,打算叫一辆出租车回去。电话的两边分别装有香烟贩售机和亨利八世的人形立牌,手指着厕所的方向。没有道理再拖下去了,特别在归途漫漫的时候。餐厅经理在我回去的路上叫住我。

“马天尼还好吗?对不起,用了黑橄榄——我们的绿橄榄用完了。”

一家酒吧的绿橄榄存货不足?却还有黑橄榄?

“你是特意出去买了橄榄,对吧?”我问他。

“还有沁扎诺酒。那个该死的小姑娘买了黑橄榄回来,还泡在油里,真是让我没办法。”

我们俩都笑了。

“她是演电视的吧,就是那个警察的电视剧,你妻子?”

她还戴着婚戒。

“没错。”

“她没来过这儿会觉得遗憾的。祝你好运。”

我回到餐桌区,发现亨利八世正在拽着——确确实实地拽着她的手——安杰利娜上台。台上已经站了五个女人,而亨利国王正在大行其道地践踏着表演的第一课:如果他们不想看见你,就赶快滚下去。

很显然,这六个人要表演的正是亨利的六位妻子。其中的两位已经老得可以做他的妈妈,所以那些充斥着性暗示的桥段表演得十分差劲。或许这才是他把矛头指向漂亮女士的原因,哪怕她年纪小得连做他的女儿都绰绰有余,他甚至还煽风点火般地在她的屁股上捏了一把——从她裙子的开口伸进去,好像是不小心一样。我们所在的餐厅坐落在20世纪80年代的澳大利亚郊区,半点风雅的伪装都没有。演员的角色是个彻头彻尾的享乐之徒,他手上的动作转瞬即逝,好像是轻拍了她一下,不过是种手势。

这些都无所谓了。安杰利娜转过身,用尽全身的力气甩了他一巴掌。亨利衣领上的麦克风完整地捕捉了手掌击打侧脸的一声清脆巨响,整片场地陷入一阵惊异和沉默,紧接着人群中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有那么一下子,我还担心亨利会打回去,不由得赶快起身,但他只是整了整仪容,走下了舞台。

紧接着,有人大喊了一声:“凯丽警长!”

我想这种事情终究是难以避免。人群中又爆发出新一轮的掌声。

舞台的后面直挺挺地立着一架钢琴,观众的注意力被重新聚集到舞台上。现在我要做的,就是抓住这一切的机会。

怎么做我不清楚,但我已然翻过椅子,来到了舞台上,示意凯瑟琳王后[36]一行回座休息。

“你知道《绿袖子》[37]吗?”我问安杰利娜。

“你确定?”她回复我的声音有些颤抖。

“当然。他没什么问题。人们又那么爱你。”

从本心来讲,我是个内向的家伙,喜欢自己待着,在派对上基本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更不用说在这样的餐厅剧场里。但为观众表演于我没有半点困扰。

我把“娼妇们”的麦克风从架子上取下来,回到原位。希望和经理刚建立起来的交情,能给我多赢点时间。

“掌声再次送给安杰利娜·布朗女士,送给《莫宁顿警署》中的凯丽警长。我们都该学到一点——永远别惹毛一个条子,更别惹毛一个女人。”笑声和掌声交织着。“趁着亨利国王去医治梅毒的工夫,安杰利娜愿意为我们献歌一曲。”笑声更大了。经理出现在台下,给了我一个手势。我认为他的意思是:可以,但别太过火。

我把麦克风递给安杰利娜,走到钢琴旁边,弹下《我是亨利八世,我是》[38]的第一句,C调。这架钢琴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音调也调不准,完全是一副年久失修的凄惨模样。我试着弹了个升F调——全都按在黑键上——听起来还好些。

我的父亲常给我讲一个段子——不过讲了百十来次吧——源自彼得·库克和达德利·摩尔[39]表演的一个小品,达德扮演一位钢琴老师,而皮特坚称黑键弹起来更响。最终达德屈服了,原因是皮特不停地向他撒钱。但这个小品也确实反映了一些真理,就好像我父亲指出来的,旧钢琴上的黑键通常会保养得更好些,因为用到的次数少。

我把麦克风给了安杰利娜,现在只能靠喊:“这首歌是亨利八世写给安妮·博林[40]的,就在安妮让他把手放老实点之后。”

我弹起了《绿袖子》,安杰利娜动人地哼唱着降B小调的乐曲。我们又合作了一曲《我是女人》[41]——她的选择——作为对观众的答谢,却又引得他们想听更多。

出租车上,安杰利娜拉起中间座位的安全带,扣到我旁边的锁扣上。我伸出手臂环抱住她,她顺势靠了过来。

“我真没想到你还会弹《我是女人》。”她说。

“不是第一次有人让我弹这首歌了,毕竟女权主义的代表作也没有几首。”

“应该再有几首新歌的。这样我们社会的公信力打折扣就不会是因为这些20世纪70年代的歌曲了。”

“流行音乐的黄金年代啊,差不多就是从1971年开始的吧。”

“你一定比你看起来的还要老。”

“你呢?《一体两面》?《白日梦信徒》?”

“我没那么喜欢音乐。我是说,我喜欢唱歌,但也不会一辈子都抱着广播听个没完。我爸爸喜欢音乐,所以我从小就听他听的那些东西。”

“在这一点上,我们是一样的。”向着灵魂伴侣的方向迈出了小小的一步。

“在马天尼的事上,我女演员的毛病又犯了,对吧?”她问道。

“有一点吧。”

“千万别让我犯那毛病,都是演艺界的恶习。我们点名要喝巴黎水,还有其他乱七八糟的要求,虽然花不了几个钱,却能让我们感觉受到尊重。因为我们大部分人实际上赚不到多少钱。我算是格外幸运的一个,还能出演常规角色。你知道我为什么会扇他一巴掌吗?”

“因为你能扇他?”

我无意做出什么心理洞察,只是单纯地注意到,她的身边坐着些观众。

“你怎么知道的?作为女演员,你得忍受很多东西,而你能做的事情几乎没有。其实我还挺希望自己能想出些犀利的词句回击他,但他的行为侵犯了我的肉体,我也只能以肉体相击了。”

“你太棒了。”

她吻了我,但正如她刚刚提到的例子,我自然以同样的方式给予她回应。

驶回文明世界的长路漫漫,但这丝毫没让我感到困扰,显然也没有影响到安杰利娜。她告诉我她度过了几年里最快乐的一段时光,哪怕没有唱歌也没关系。这是件好事,因为我开始感觉到我们的关系即便没有钢琴也能持续下去。她想要让约会顺利完成的决心不言自明,而所有那些让人尴尬的安排不过是我头脑里的臆想。“快来呀,”她说,“你比那个专业的喜剧演员有意思多了。”

最终,我把她送回位于基尤的父母家。那是一片绿草茵茵的城郊社区,出租车司机被迫带着我们在附近绕了好多圈,我才依依不舍地和她吻别、道晚安。

顺便说一句,目前还没有历史证据表明,《绿袖子》是亨利八世的作品。尽管很多人都这样传说,但这首曲子的出现,最早只能追溯到他死后的三十三年。

而我在来到澳大利亚,想要理清自己思路的两个月后,开始和一位有夫之妇暧昧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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