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无心走近戚忠后,戚忠站起身来怒道:“你失踪这么久,还记得回来吗?”
袁无心不理戚忠的愤怒,道:“戚忠伯父,我想见戚欢。”
戚忠这才发现袁无心脸色苍白,腿上有伤,右手耷拉着。戚忠心中虽然怨恨袁无心,但他本性善良,见袁无心如此,只得缓和了口气道:“你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袁无心痛苦道:“一言难尽。”
戚忠只得搀扶着袁无心进了府门,两人来到厅堂坐下。
袁无心坐定之后对戚忠道:“我的娘子戚欢她……”
戚忠叹了口气道:“自从清明节出事以来,她一直昏迷在床。”
袁无心道:“这皆是我的罪过。”
戚忠道:“如今桃花峪人死谷毁,成了荒草丛生野兽出没之地,真是令人寒心。”
袁无心低声泣道:“戚忠伯父,这皆是我的罪过呀!”
戚忠道:“这是天意,与你何干?”
袁无心道:“伯父听我说就是。我本是山间一个猿猴精怪,一日在山间游玩不料走入一个绝壁岩洞中。那岩洞非常阔大,洞中央放有块大石,大石上摆着一颗明亮的宝珠,宝珠下有一道符咒压在石头上。我见那颗宝珠漂亮,就拿在手中玩弄。岂料宝珠被我拿起后,那道符咒也一并被我揭起。过了不久,那石块竟然飞升起来,石块下现出一个洞,洞中飘出黑色的雾气。黑色的雾气散开后,我面前竟然出了一个怪物,那怪物长得神似山魈。山魈怪见我大笑后,道:‘我被你镇压了一千年,还是出来了。你就等着我灭了你吧。’当时我惊得几乎掉了下巴,因此急忙往洞外逃走。却不料刚走两步,就被山魈怪抓在手中。山魈怪对我说:‘是你救了我,我还没报答你,你怎么就要走了呢。’我在他手中挣扎,却哪里挣扎的出,只得求他饶命。山魈怪对我说:‘戚盖世在哪里,我要杀了他。’我说不知道。后来我才知道,山魈怪在一千年前被一个叫戚盖世的人镇压在山洞中,就在他将要死去的时候,我把石块上的明珠与符咒揭开了,因此救了他。后来他要我臣服他为他做事。我受他威胁,只得答应为他做事。他命令我到山下毁掉戚盖世的碧月神珠。因为有碧月神珠在,他就不能出洞为非作歹。我不得已只得下山来毁掉碧月神珠。几经打听,我知道碧月神珠必定在戚韦家中,但却不知如何毁掉碧月神珠。几经斟酌,我趁戚欢上山游春之际幻化成一个俊美少年迷惑了戚欢。戚欢受我迷惑,害了相思病。我借故医好了戚欢的病,成了戚家的姑爷。去年清明节时,戚欢去戚家祖堂中沐浴斋戒,我怂恿她让我进入祖堂,戚欢答应了。因此在她斋戒沐浴的三天中,我与他在祖堂里淫媾多时,破了祖堂的神力,也污了戚欢的斋戒。清明节那天,戚欢手拿碧月神珠,碧月神珠受她亵渎,神力消失,就被山魈怪撅走。山魈怪使个法术炸了戚家祖坟,因此桃花峪风水受到彻底破坏,山魈怪再在山洞中对桃花峪施风发雨降瘟疫,桃花峪就成了这个样子。”
戚忠听了袁无心的话,气的嘴唇哆嗦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袁无心继续道:“我与戚欢在一起非常开心,我是真的爱上了她。可是我却亵渎了她,还毁了桃花峪。因此我一直受到良心的折磨。山魈怪自从得到碧月神珠后,就把我关在洞中不让我出来。我恳请他饶了桃花峪的人,他看在我为他效力的份上,只饶你们一家不死。后来我实在放心不下戚欢,就想逃出石洞来看望戚欢,却每次都被山魈怪抓回。山魈怪因为被镇压了千年,身体非常虚弱,但即使如此我还不是他的对手。如果我违背了他的命令,我会被他杀死。我为了能再见我的娘子戚欢,只得假意服从他。前两天山魈怪正在利用碧月神珠与另一颗珠子修炼神气,就在非常紧要的时候,我觑个机会打了他一拳,没想到竟然成功打中他。他受我一拳,被打的神魂散乱。我却受他身上的妖力反震,伤了身体昏迷过去。后来我醒之后,发现我的手已经废了。我急忙拾起碧月神珠逃出石洞,却因手断,从石壁上摔了下来。我好不容易下了山,就直接来这里了。”
戚忠道:“你毁了戚家千年造就的桃花峪,你罪恶不小啊。”
袁无心道:“我知道我犯了大罪。我真的没脸来见您与戚欢。但我实在放心不下戚欢,请求戚忠伯父让我看一眼戚欢,我心愿了后,就死在你的面前。”
戚忠老泪横溢,道:“戚欢她昏迷不醒,可是他却怀了你的孩子。真是作孽呀!”
袁无心听了戚忠的话,惊喜的呵呵笑道:“我有孩子了?我真的有孩子了!”说完,跪在戚忠的身前道:“戚忠伯父,请求你让我见见我的娘子吧。我愿用我的生命护佑他们母子。”
戚忠叹息道:“现在桃花峪成了这个样子,戚家祖业不复存在,我就是杀了你,也不能挽回失却的一切。你毕竟是戚家姑爷,戚家的血脉里留着你的血。你想看戚欢小姐,随我来吧。”说完,起身朝外走去。
戚欢的卧房里,小春正坐在榻上缝补衣服。榻上昏睡着戚欢。戚欢的鼻息非常均匀,窗外的阳光射进屋子中,印在戚欢的身上,戚欢绝美的面容显得非常迷人。
戚忠与袁无心走进戚欢的卧房,小春见了袁无心,惊得几乎从榻上掉落下来。
袁无心看着床榻上躺着的戚欢,眼泪滴滴落下。他走到戚欢的身前跪在地上抚摸着戚欢的脸,道:“娘子,你受苦了。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不该助纣为孽害了桃花峪害了戚家。我回来看你了,我是来赎罪的。你昏迷不醒而不死,是因为你身怀戚家血脉。戚家先祖用最后的灵力护佑着你。”说完,他从怀中摸出一颗闪闪发光的明珠对戚欢道:“娘子,是我们亵渎了这颗珠子。因此桃花峪的风水被破坏,戚家千年来的灵法消失。这一切都是因为我的作孽才造成的。如今我只能用我的死来谢罪我的罪过。这颗珠子虽然失了灵力,但他是精怪的内丹,神用非常。等我们的儿子出世后,你就让他吞下这颗珠子,他就会百毒不侵,百邪不近了。”说完,他把碧月神珠放在戚欢的肚子上扭头对戚忠道:“戚忠伯父,劳烦你照顾我的娘子。我……”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见他嘴里吐出血来,身体慢慢的消散成雾气。
戚忠见袁无心这样,急忙上前把袁无心扶在怀里,道:“你不能死,你的孩子需要你。”
袁无心无奈的笑笑,道:“我也想与我的妻儿永远在一起,可是我已经被震碎了身体。我是护着一口真气来看望我的娘子的。现在心愿已了,我该去了。”说完,整个身体化成烟雾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