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过三巡,兄弟两人都稍稍有些醉意。
“快给二哥讲讲这些年都去哪了?”陆员外给封千里倒了一杯酒,问道。
“当初我离开太平镖局后,倒也闯荡到过不少地方。出过北原郡到塞外看过一望无际的草原,也到胶东郡看过宽广伟岸的大海。不过到过那么多地方,要是论繁华,还得说平阳京城。”封千里将酒一饮而尽,有些缅怀道。
“噢,你且说说平阳京城到底有多繁华?为兄倒是好奇的紧。我觉得临川就不错。”陆员外有些不太相信。
“二哥,不是我说,临川和平阳京城真的没法比,平阳京城里面……”封千里有些郁闷的饮了一口酒,“唉,不提也罢。”
陆员外有些不解,道:“这是为何?”
封千里深深看了陆员外一眼,道:“在京城里得罪了人,差点把命搭在那了,幸得高人相救,才捡回来一条命。”
“唉,活着就好,哪天为兄有机会倒想见见这个高人,当面道声谢。”陆员外感叹道。
“哈哈哈,二哥不必等机会,那人也想趁机见见二哥呢。只不过遇到一点麻烦,一时间抽不开身。”封千里道。
“他遇到什么麻烦了?”陆员外问道。
“这个……”封千里有些犹豫不觉。
陆员外哈哈一笑道:“三弟但说无妨。”
“生意上出了点问题,最近为了此事忙得不可开交。”封千里叹道。
“可是缺少银两?”陆员外试探着问道。
“正是。”
“差多少?”
“五十万两白银!”
封千里盯着陆员外,看着后者默不作声,喝了一口酒道:“二哥也不必为难,我们自会想办法。”
陆员外把酒杯慢慢放在桌子上,道:“五十万两白银,嘿嘿,我们的兄弟情义倒也值这个价。”
封千里也是面色一僵,酒瞬间都醒了不少,将送到嘴边的的酒杯狠狠的放在桌子上。道:
“二哥不愿给便直言,我今日回来也只是看看你,并不是向你要钱的,何必这般言语伤人?未免太不把我当兄弟了。”封千里作势便要离去。刚走到到门道,两道身影就拦住了他的去路。正是赵氏兄弟。
封千里转过身,冷声道:“二哥这是何意?”
陆员外缓缓起身,道:“我也是没有想到,我一直在找的人,想杀我的人,却是我的兄弟。真是讽刺!”
封千里彻底冷了下来:“二哥想动手就直说,何必往兄弟身上泼脏水?”
陆员外慢慢说道说道:“其一,你要一直不回来,却偏偏这时候回来,想不让我怀疑都难。”
封千里冷笑了一声:“莫不是回来看望一下兄弟还会被怀疑。”
陆员外平静的道:“我也是这么告诉我自己的,可惜你却一直在试探我,一直询问我遇刺的情况。这其二嘛。”
陆员外走到封千里面前,一字一顿的慢慢说道:“我从未告诉过别人福伯死去了,我对外的说法都是他离开临川探亲去了,你又如何得知是他要刺杀于我?你又如何得知他已经死去了?”
封千里沉默了。
“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你莫不是以为你杀了孙福便可以神不知鬼不觉不成。”封千里冷冷说道。
“敢做不敢当,这么多年还真是白活了。”陆员外也是冷笑着出声。
“哼。”封千里冷笑一声,便准备离去,却发现赵氏兄弟却还是不让。
“陆乘风,你真想动手不成?杀了大哥,还想杀了这个三弟不成。”封千里脸色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双手却是悄悄缩进了衣袖。
“大哥?呵,就他也配做大哥?他死,是因为他该死。”陆员外冷声道,“至于你,碧瑶长这么大?你这个做叔叔的也还不知道长什么样子吧?”
突然听到陆员外说了一句这么奇怪的话,封千里不由得一愣。
“什么意思?”
“碧瑶,出来见见你封叔叔吧。”陆员外道。
封千里有些疑惑,不知道陆员外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的目光死死的盯着内屋的方向,却发现出来的是一个身高一米八左右的男子,手里还拿着一把剑,有些玩味的看着他。
“别用那种眼神看着我,我肯定不是陆小姐。”那人对着封千里摊了摊手,正是白浩。
说完站到一边,出来的是两位女子,一人配剑,剑柄上面还有一个漂亮的剑穗,却是李梦涵。而另一名女子竟然是一个穿着一身丫鬟的打扮。
只见那个丫鬟打扮的女子走上前,对着封千里行了一礼,道:“碧瑶见过封叔叔。”
封千里有些难以置信,“不可能,你不是已经死了吗?”
“有劳封叔叔挂念了,碧瑶很好。”陆碧瑶微笑着看着封千里。
封千里瞪大眼睛,后退了两步:“不可能,那天晚上……”
“那天晚上你亲眼看见她死了是吗?或者说,你亲自动的手?对吗?”陆员外在旁边接话道。
封千里到了如今的地步,也不再反驳,他死死地盯着陆碧瑶,仿佛想看出眼前的陆碧瑶是一个假冒的一样,可惜,他并不认识真的陆碧瑶:“你没死,那那天晚上死的是谁?”
陆碧瑶眼色一暗,道:“是一个陪碧瑶一起长大的朋友。”
说是朋友,其实只是和陆碧瑶一起玩到的丫鬟,可如今却做了替死鬼,陆碧瑶心中当然是难过的。
“陆乘风,想不到你一开始就算计到了。”封千里咬牙切齿道。
陆员外笑了笑道:“我倒是没那个本事,还得全靠这位少侠和这位姑娘。”
封千里没有再问,因为他心中已经全然明白了。突然,他对着陆员外狰狞一笑,藏在袖子里的手猛然掏出,竟是一柄小飞剑笔直的朝陆员外射去。
袖里剑封千里,袖里藏剑。藏的却是飞剑。
只见陆员外一个侧身躲开飞剑,一手拔出放在墙上的剑,向飞剑击去。
“叮咛。”飞剑径直刺入墙上,陆员外也将剑插回剑鞘里。
封千里瞪大了眼睛:“不可能,你明明中了化功散,怎么还能使用内力。”
“区区化功散而已,本女侠的九华玉清丸还没有解不了的毒。”旁边的李梦涵嘲笑道。
封千里慌了,再也没有刚才的淡定从容,他知道,自己恐怕在劫难逃了。
“既然你早就恢复功力了,说什么接风洗尘?就是想戏弄我,把我玩的团团转的感觉很好吗?”封千里自嘲道,“我就像个傻子,对不对?”
陆员外摇了摇头,道:“你错了,你不把我当兄弟,我却还是拿你当兄弟,不过你既然想杀我女儿,所以……”
“所以?”
“所以我用全临川最好的饭菜,全临川最好的酒,来给你送行!”
……
封千里死了,赵氏兄弟收刀站在一旁。
陆员外走到封千里面前,叹了一声,道:“想对付我可以,想动我的家人,谁也做不到,大哥不行,你,自然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