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玉天领着众人来到后山,阿彪发现一路上所到之处总有盆口粗壮的木桩显现,树林中弥漫着野性生物的气息,想必吴玉天所搭建的木棚就在不远处。果然,大家转过一个拐角后,一个百余平方的木棚就出现在人们眼前,众人的脚步声刚至棚内便发出动物骚动的声响。
吴玉天将房门打开,利索的将一根根绳子套在鹿的脖子上,后由张三一行人手一根绳子将鹿牵出。待众人将五头鹿一并牵出,只见张三等人此时嘴角翘的老高,个个脸上无不挂满了失望的表情。只等吴玉天一出屋棚,张三便板着一张脸,指着自己牵住的鹿道:“我说吴大哥,我本以为五头鹿身上也能取下不少的肉,却没想到它居然能瘦成这副模样,莉姐让我们到你这里来多卖些牲口,你说咱们就这样回去如何交差?”
吴玉天此刻也满是无奈的走到众人跟前,哭丧着脸道:“兄弟们呀,老哥我就只剩下这些东西了,我也不知道这畜生为何变得这般瘦骨嶙峋,前些日子我将它们扑捉回来还长的油光满面的,可这才十天左右的时间谁知道他会变得如此消瘦,我也!”
张山高举手掌,示意吴玉天别再说话,尔后几乎是推开了挡在自己前面的众人都到木棚前,将房门一推,指着屋内,一脸横肉对着吴玉天道:“吴大哥,我说你那棚子里不是还栓着一头黄牛吗,我看把它一并卖给咱们何如?”
吴玉天听后满脸是惊慌,赶忙快步上前拦住张三,央求道:“哎呀,张三兄弟,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这些年我在东面山上垦出了几亩田地,而这头黄牛正是我耕地所需,如若没了它,那我岂不是又要我再用锄头,不可不可啊!”
吴玉天边说边把张三向原处推去,张三好几次想要挣脱,却又想吴玉天是吴建的亲兄弟,此人不好得罪,于是便仍由他推搡。退后三步之时,张三脚下猛地站定,粗声道:“既是吴大哥的一条耕牛,那我也不再强求,但大哥也是知道莉姐的脾气,我等这样回去轻则会遭责骂重则便会受责罚,我们又如何是好。我看吴大哥还是再给兄弟们想个什么办法,也让兄弟们不受那不必要的苦嘛!”
凝思片刻,吴玉天凑近众人道:“办法倒是有一个,只是不知道行不行得通。”
众人齐道:“说来听听。”
吴玉天四下一看,道:“东面山上有一颗大树,这树下有一个盆口粗壮的大洞,平日里这洞口都被杂草封的严严实实的根本不料里面有一个洞,这洞内住着一条大蟒,料想此时也有些斤两,不知道张三兄弟这蟒蛇可否当作应急?”
一说有大蟒,众人听后都无不震惊,张三思量了片刻,道:“吴大哥莫非是想让众兄弟帮你除掉这一害吧!”张三说的不错,吴玉天时常觉得有大蟒对自家牲口是个祸患,又那种心思,见被人识破,他不好意思的嬉笑了两声,道:“张三兄弟见笑了,但是我这也是为了你们着想啊,再说此时正值冬季,蟒蛇在冬眠中,兄弟们只要将它的洞穴抛开,逮住他便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只不过还不知道这东西适不适合摆上宴席?”
见吴玉天坦白的说出了自己心中所想,张三突然面容一改,爽朗笑道:“蛇肉美汤鲜,是席上珍肴,自古就有蛇肉兼治疾病之说。虽说是条蟒蛇,肉质或许不比小蛇鲜美,但它犹龙似蛟,倘若将其做成一道菜盛放与宴席的中央,定会让人觉得席上有一盘龙,顿时凸显出酒宴的盛大,令人赏心悦目!好吧,咱兄弟今日就为吴大哥除了这林中一害。”
听张三说着这般头头是道且言之有理,众人无一不再心头暗自佩服,都说这张三平日里虽有些小嚣张,但要论厨艺他还真有嚣张的本钱。众人说去就去,阿彪一行人也跟着吴玉天张三等人去了山的东面。
来到山的东面,张三等人先用锄头劈开了遮挡在洞口的杂草,现出一个黑乎乎的大洞,张三隔在洞口一米远的地方俯身往里探望一眼,站起身来摇头道:“里面黑很,看不清什么,我看咱们还先将这颗大树劈断再说,省的它碍手碍脚的。”
唐珉抬头望着大树道:“张三兄你看,只颗大树至少也有四人合抱之粗当属此地最珍惜的树种,若要将他劈断不仅要浪费不少时间还不一定能够将他劈断。我看不如这样,”唐珉走到洞口,用脚围着洞口在地上划出一块地,又道:“众兄弟先从我划出的这块地里向下挖,不要多时定可以将盘踞在洞中的蟒蛇抛出。”
听了唐珉的话,张三也望了望树端,心中估量着这棵树或许不止四人合抱之粗,自己说要将他劈断也是一句气话,又觉唐珉所说的办法可行,便点点头让众人退到身后,自己声也不吭的高举着锄头就向唐珉划出的地面劈去。
张三几人在前面卖力的挖掘,唐珉却在后面望着大树心中连连叹息,他看着眼前高耸入云的大树,虽然他也不知道这究竟什么树种,但从它那笔直的树身和硕大的树干唐珉便觉得这定是一种珍惜树种,心头暗想今日若不是自己出手,凭着张三那粗鲁的生性这老树恐怕凶多吉少。阿彪、鬼蛋和方舟三人此时聚在一起,三人齐齐望着大树,心头也暗叹这颗大树好不粗壮,但也对洞内的大蟒充满了好奇,略微还有些惊慌。
一晃眼二十多分钟过去了,眼见着张三等人在洞口的前面挖出了一个大坑,众人死死的盯着洞口,那眼神仿佛生怕里面的蟒蛇突然蹿出将自己活生生吞下一样怯怯。此刻,地面已被张三等人向下抛出一米一米有余,可众人眼盯着洞口却还是黑乎乎的一片,似乎这蟒蛇藏的很深。张三向洞内探了一眼,见仍旧是片黑,于是脸一横“啪”的一口唾沫喷在手上,两手来回摩擦几次,怒目洞口道:“你这该死的草莽藏的倒挺深,害的咱兄弟劳民伤神的来挖你出土,你今日不出则罢,要若被我给逮着了那只有吃了你才解气!”说着又高高举起锄头狠狠的向下挖了几十锄。众人见张三好端端的对着洞里的大蟒发脾气,暗笑这张三年岁不小但却还是个小孩子脾气,又见他几十锄过后便扔掉锄头泄气般的坐在地上喘气,徐松眯着笑脸道:“人们都说张三使得手好刀法,但我看张三兄弟锄头上的功夫也不错。好吧,张三兄干累了就歇息会儿,让我来把里面的泥土铲出。”
张三大口大口的喘气,也没静心去听徐松说的什么,只想尽早把洞中的蟒蛇挖出来回去交差。徐松拿着铲锹一铲一铲的将土坑里面的泥土向铲除,不时的也小心向洞中看上一两眼,铲了许多铲,见洞中丝毫没有蟒蛇的影子,也胆大了起来。他一边将泥土铲除,又抬着头面向吴玉天,质问道:“吴大哥,咱们挖也一段时间了可蟒蛇的影子都没看见,是不是你看走了眼吧?”
众人见徐松漫不经心铲着土,在看看洞内依然一片漆黑,心想看上去蟒蛇一时半会儿是挖不出来的,于是纷纷就地坐。坐定之后,吴玉天面容一整,正色道:“兄弟难道是不相信大哥我这双猎人的眼睛?”
徐松嘿嘿笑道:“我几时说过不相信吴大哥了,只是常言道人有失足马有失蹄,有时候看走眼也是很正常的嘛。”
吴玉天摆手道:“徐松老弟可千万别那么想,现在你只管是往下挖,大蟒绝对在这里面!”
“呵呵!”徐松冲吴玉天一个善意的坏笑,暗道:“现在可不是咱不想向下挖,只怕你一时眼花不打紧让咱们在这里折腾了半天连屁都见不到一个,到时候咱可就叫你害惨了!”徐松盯着吴玉天且铲土且想,就在此刻,他突然感觉得自己刚杀入土中的铁锹有些怪怪的,像是碰倒了什么柔软的物体一样,此时徐松脑中一下变空无一物,莫名的恐惧猛地涌上了心头,直叫那心蹦的厉害。这一切来的太过与突然,徐松心想是自己感觉出错,于是有试探性的将铁锹向下差些,哪只这向下一插,锹下他软绵绵的东西居然动了一动,掩盖在自己身上的松土也滚入了洞中,露出带着花斑的鳞皮。
“妈呀!蛇蟒!”徐松犹如哭嚎般的大叫一声,他双腿一蹬地,整个人弹出了老远,铁锹也丢弃在土坑之中,一时狼狈至极。见徐松如此大的反映,众人仿佛受到芒刺一般的从地上蹦了起来,个个面如土色震惊不已,全都不约而同的向后退出几步,唐珉阿彪等人也不例外,大家齐齐向后退步,眼睛却死死盯着洞口,内心矛盾不已。恐惧的色彩笼罩这片深林,时间仿佛停止了一般,众人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呆若木鸡,瞳孔中也全是惊秫和恐惧。
众人傻呆了数秒,吴玉天缓过神来,双手在脸上抹了一把,定了定神对还身陷与巨大的恐惧中的徐松道:“兄弟,这下该相信我了吧!”
徐松仍是傻傻的站在原处,目光死盯着洞口那盘绕在洞中的巨大身躯,对吴玉天的话是听若未闻,浑身上下全是冷汗。
阿彪从小在深山中长大又喜好去丛林中游玩,见过的蛇类自然不少,曾经还被蛇咬过所以对蛇这东西还是有所顾忌。听徐松哭也似地嚎叫一声说有蟒蛇,他不自觉的向后退出两步停住,长伸着脖子向洞口望去,见洞口盘绕的大蛇有如碗口般粗细,顿时心头一颤,道:“这蛇竟有如此之大,我曾经见过的蛇也不少,但这绝对是我见过的最大的一条,看来是真蟒无疑!”阿彪再定睛一看,看这大蟒身上皮纹精美,暗暗的闪烁着磷光,又道此蟒莫非正在此处修炼,若要真宰了它可能会遭到报复。
小时候,阿彪听街坊的老爷爷讲过一个蛇的故事,据说蛇是有性的东西,经过修炼年它可落草为莽亦可上天成龙,但凡有人在这大蛇还未得道成器之时惊扰过它修炼的人,他都会忌恨在心,待到他日修得神通再做报复。阿彪将街坊老人的神话故事铭记于心,今日见到眼前这蟒那般硕大,暗想这蟒定是修炼于此地,于是便趁着众人惊慌失措之时大声道:“这么大的蟒蛇动不得啊!”